眼见一时竟是拿不下安莲,肖宁怒道:“用全力,一起,一波足以重伤妖莲。”
这说的全力,可不是真正的全力,而是在下界能用的力量极限。
这也很危险了,控制不好多上一丝丝,两人怕是被规则一波带走。
但眼下确实顾不上这么多,若是只有吞空一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冒险。
不光光是因为规则的风险,更多的是,同为极强也分强弱。
妖莲明摆着比他厉害,硬碰硬很可能碰不过,但再加上一个极强就不同了。
一磕二,全力出手的话,一必输。
妖莲也彻底冷下眉眼,打算拼命了。
但神识里的本体,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盛开的极为自然轻松。
安莲脸色闪过古怪,单手结了一个佛印,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凶光的意思……
环视周围一圈,咋地,谁会救他?
荒月泱?别开玩笑了,这位如今恨不得剁了他,恢复记忆……倒是有几分可能。
那是………
视线锁定了对面。
就见吞空大吼一声,周身空气都被抽的扭曲,极为狠厉的攻了过来。
肖宁也不遑多让,幽暗化为人形,完全附着身体,满身暗影裹挟,仿若黑夜的神使,神秘幽诡。
安莲虽没有拼命,但也凝聚了绝杀的金光轰了过去。
本以为会是三个人的碰撞,但吞空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当成了夹心。
安莲的金光轰在身前,肖宁的暗光背刺在后心。
安莲讶异的收了手,优雅如他都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去,暗梦你是真的玩得6啊。
你这是背叛背叛再背叛,你玩谍中谍呢?”
肖宁抽回手,苦笑道:“我只是……想在死之前,尽量帮小姐清扫一些障碍。”
吞空憋着最后一口气道:“不过……短短一年多时光……付出性命,你……疯了?”
肖宁点头:“疯了,我竟觉得这一年,比那熬着走过来的无数时光,过得都舒服。”
吞空眼神渐渐空洞,肉身,神魂都散了……
同一时刻,埋在肖宁神识里的幽绿,瞬间吞噬掉三尾冰熊的烙印。
肖宁尖叫着倒地翻滚,脑浆要沸腾,神魂要炸裂的痛感,让人生不如死。
室内蒙着的一层什么,无人控制,自行撕开。
不曾受伤的洛信站了起来,死去的万峰狼狈的跑了过来,抱着肖宁满脸痛苦,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莲啧了一声道:“背叛神魂之誓,除了神魂碎裂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可惜了。”
说完身影消失不见。
万峰眼底血红,眼泪不自禁的落下,滴在肖宁的脸上。
肖宁浑身颤抖,止住嘶吼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万峰……你可真……丢人。
哭什么……我的路……一直是我自己……在走,没人逼我……做选择。
发誓效忠吞主……我得到了地位,实力,背叛吞主……是因为我得到了……心归之处。
小姐……回来,你帮我说……全部的信任……肖宁……守住了,且会……长长久久。
万峰……对不起……我就不说了,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一定能……走出……”
最后一个来字未曾说出口,肖宁的身体开始碎裂,连带灵魂……
万峰崩溃的大喊,撕裂喉咙的声音,让每个人都跟着难忍。
聂洲别开眼不想看:“艹,这叫什么事啊。”
霍休试着把自己的幽暗,往肖宁渐渐碎裂的身上丢,但并没有作用。
司烨也尝试用自己恢复的力量,但明显不对路。
顾北琛一直在翻找自己恢复的有限记忆,但对这种情况,并没有解决办法。
大家只能看着肖宁身体,渐渐碎裂,归于虚无。
最后仅剩一个模糊的,满是裂缝的魂魄,对着万峰微微一笑。
“砰”碎的彻底。
万峰完全崩溃,脑袋重重嗑地,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看看心爱的女人神魂消散。
背后被猛地踹了一脚,崩剑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别磕了,抬头看啊。”
万峰抬头,满眼粉色光芒,已经碎裂的肖宁灵魂,被粉色的丝线串联,一点点往中间汇聚。
一道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响起:“特么的,吓死本夫人了,还以为我的娃被打碎了魂……
万年才能用一次的聚魂,本夫人给她保命的,说给人就给人……
这死丫头死哪去了,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顾北琛你在不,你怎么当爹的?
这圣母玛利亚的性子,是不是你教的?
你下个界,脑子都变成液体,开始吨吨的来回晃荡了吗?
先是个破花打回了原型,这又来一个碎魂的,这个小混蛋,当本夫人是收容站吗?
还有顾北琛,你等着你们爷俩回来的,这笔账我等你们回来再算,一定……要回来。”
粉色光芒收敛,中间聚合的灵魂,也随之消失不见。
万峰大悲又经历了大喜,这人类的肉身,差点没直接过去了。
还是崩剑,把万峰的人中掐出血,这才缓回来,傻笑道:“哈哈,有救了,在冰域……
肖宁你等着,我很快就回去娶你。”
平白挨了一顿骂的顾北琛,黑着脸道:“娶?呵呵……你别忘了,冰域剑域还是敌对。
你哪来的脸上门娶人回去,我同意了吗?”
万峰回头看着黑脸的人道:“你这就是迁怒了,你不能因为被老婆骂了,就不让别人有老婆。
被骂是一种多幸福的事,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你还想不起来,那些亲密的片段。
嘿嘿……等你想起来了,你就知道我的心情了,两个人的快乐……你不懂,嘿嘿。”
猥琐的笑意让众人嘴角抽搐。
只有司烨感同身受道:“两个人的快乐……真的很快乐,你们单身狗,自然理解不了。”
这一句话可谓是捅了马蜂窝,司烨俨然是得意的太早,成了众人的沙包……
出去时是三人,回来却只有安莲一个。
鸢言递过去一杯红酒道:“被坑了?”
安莲挑眉:“看来你并不意外,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
鸢言喝了一口酒道:“你这不是没死。
凤西柚那丫头我还是了解的,爸妈都不是是什么好人,偏偏生下了纯粹如白昙的孩子。
这种人真的不该存在,对别人影响太大,所以……我也冒个险,看看能不能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