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忽然醒来,屋内只有微弱的光,也没有点灯,她掀开被子缓缓的走了下来。打开门的时候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站在门口,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是从隔壁屋内传来的。
这一觉不知道是睡了多长的时间,只知道一觉睡醒之后身心舒畅,在皇宫中,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睡过觉了。
用了晚膳在隔壁屋内绣花的似水和流年,悄悄的说着话,生怕大声惊醒了沈画楼,离开了那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回到府中来。
从沈画楼走了后,她们姐妹俩也几乎是就在这里,也没有再去伺候什么人。东华说她们俩是千姬的侍女,千姬进宫不能带进去其他人,所以她们俩还留在府中。只要东华还留着她们,那沈画楼就很有可能再回来,没有想到,盼着盼着,这就来了。
清晨,刚刚起床,迷迷瞪瞪的就看到了东华背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西厢房,先是一惊,随后看到背上的女人是沈画楼之后心中窃喜。
这俩人等她睡醒,可是等了整整一天了。
这俩人还在细碎的聊天的时候。似水忽然顿了顿。望着流年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流年微微蹙眉,望着似水说道:“什么声音?”
两人静静的听了片刻,没有再传出什么声音,但是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明亮,忽然说道:“姑娘醒了!”说着两人就冲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伸着懒腰的沈画楼,两人开心得就扑了上去。
“姑娘,您醒了。”虽然是中规中矩的问话,但是仍然掩不住话语中的开心。
画楼看着好久不见的俩女孩,笑道:“刚醒,这是天亮了,还是天还没有黑?”
听见画楼的问话,她们为我一滞,扑哧的就笑了出来:“姑娘。是天还没有黑,你是不是在累坏了,睡了整整一天。”
“好多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你们俩用膳了没?”
“我们刚才到时间就吃了,王爷来了两次,问你醒了没有,醒了去大厅用膳。”似水看着画楼轻声说道,那表情言语中似乎是很开心东华来看她,就像是府中妻妾相争,画楼得胜的神情。
不知为何,画楼就是这样的感觉。
“那咱们现在过去吧,我都饿惨了。”画楼说着整理了一下妆容,就开始朝东厢那边的大厅走去。
伴着黄昏,但是地上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本管家准备让她们都把雪清扫了,可是东华说,这场雪还要下好几天呢,先不用扫了,不然明天下了,也是一样,所以,王府内除了经常需要经过,走动的地方,其他地方还依旧是没有动过的。
脚落下去,踩在雪上还是咯吱咯吱的声音,画楼不去想宫中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而身后的似水和流年,因为她的回来,心情也变得不错,嘴角都含着隐隐的笑意。
“你们俩在府中可还好?”画楼走着走着沉声问道。
流年抢先回道:“好是好,就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似水抢了话,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似水不想让她唠叨给画楼听。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我们俩都还挺好的,姑娘呢?”似水问道。
画楼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也还好。”她说完,便是一路沉默的走到了大厅那边。
似水定定的看了流年一眼,流年也正在为差点就说出来的话语懊恼的望着似水,但是都没有说话,就走到了东厢房这边。
东华还在等画楼一起用膳,贺州望着一桌膳食都已经凉了,不由得提醒道:“王爷,已经凉了,要不奴才先给撤下去?”
东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再等一会儿。”
也就是此时,画楼缓缓的走进了大厅,看到画楼的身影,贺州的眸光一亮,说道:“爷,千姬姑娘来了。”
东华望着千姬,冷声说道:“终于睡醒了。”
画楼挑了挑眉,看着一桌的吃的,快速的走了过去,贺州看到了画楼,急忙说道:“姑娘,快来用膳吧,爷等你很久了。”
画楼对着贺州含笑点头,缓缓的在东赫的对面坐下,拿起了筷子就准备开动,看着东华还依旧是临危不动的坐在那儿,她微微皱眉:“王爷还不饿吗?”
“睡够了吗?”东华问道。
画楼点头:“差不多了吧,好久没有安稳的睡一觉了。”
“今天东忱和陆翊都在四处找你。”东华说着,想看看画楼是什么想法,但是她几乎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声说道:“小皇子是不是做一场法事就下葬了?”状休宏号。
“嗯。”
“那我在外面就没几天的时间,是吗?”画楼问道。
东华挑眉望着她回道:“不想回去了?”
“就算是不想,也还是要回去的,想做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完,怎么能够不回去?”她的话语中隐隐的感觉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不对。凤鸣帝王
东华交给她的事情,就是拿到涤魂蔻,可是到现在还是丝毫都没有进展,看着她也不像是很上心的样子,但是她在宫中最上心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东华望着眼前垂眸的女子,忽然有些看不穿了,微微皱眉,说道:“再不吃都凉了,吃完再说。”
画楼端起面前的碗,拿起了筷子便开始吃,她确实是饿了,也没有什么拘谨优雅可言,吃到一半的时候,画楼终于开口问道:“王爷,你真的相信能从皇宫中拿到涤魂蔻吗?”
东华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冷冽的回道:“你什么意思?”
画楼没有抬头,只是平平常常的说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皇上真的拥有这么一颗丹药的话,那么为什么自己死去的时候不用?”
画楼说完抬眸望着东华,他也定定的看着她,久久的沉默。
为什么皇上自己不用?毕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