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听着东华的话语,微微皱眉,适不适合出门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去寺庙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去求想要的东西的。
画楼去,是想要问东西,问清楚一切的前因后果。
她是去求东西吗?不是。
东华的话语过后,画楼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吃过饭之后,画楼就独自回到了西厢那边,似水和流年都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她在东华的屋内休息的事情,亲近的这些人都早已知道了。
“姑娘,你是不是快回王府来了?”似水趴在画楼的身边笑眯眯的问道。
流年看到了也凑了过来,还没有等画楼回答,她就嬉笑着说道:“似水,应该说姑娘的喜事是不是快到了?”
画楼嗔了她一眼。说道:“就你俩话多,别胡说,再说了。我在这个府中,是什么样的身份,你们俩不是很清楚吗?别说还不是喜事,就算是真的是了,能算喜事吗?”
听到画楼这话之后,这刚才还满心都是高兴的俩人,一瞬间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瞬间就蔫了。
过了片刻,似水说道:“姑娘,您也别说什么丧气话。您在王爷的心中还是特别的。至少比那侧院的那个好很多的,不是?”
画楼微微皱眉,抬眸望着她,脸色微微一变,画楼不会以为她说的侧院是东厢房,东厢房和西厢房可是隔着好远呢,不过在西厢房的后面倒是还有一个小院子,没有特别的名字,因为隔着西厢近便叫做侧院了。
因为似水说漏嘴了,流年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巴,顺势就要把她拖走。
画楼望着就要往外面跑的两个人,喊道:“站住。”
听到画楼的声音,两人都顿在了门口,两人都讪讪的回头咧着嘴喊道:“姑娘”
“回来说清楚了。”画楼看着她俩说道。
流年瞪了似水一眼,似乎是怪她多嘴。怎么就说漏嘴了呢?
画楼只是想知道而已,和她们俩担心的完全不一样,她们现在担心的是千姬的心在东华的身上,而这府中在千姬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忽然多了新的人,这个消息对于千姬来说,当然是不好的消息了。
似水和流年,俩人静静的看着画楼的样子,心中一横一咬牙,终于说道:“姑娘,其实王爷真的不喜欢她的,也没有去看过她,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晚上她爬到了王爷的床上去了,而且后来没有多久,就查出来有身孕,所以,王爷就把她打发到了侧院去了,现在还怀着身孕了,有三四个月了。”
似水说完,画楼微微皱眉,男人都是这样的不可靠吗?那么深情执着的要沈画楼活,但是还是让别的女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画楼微微的沉默,倒不是因为难过,只是有些微的叹息。
看到沈画楼的脸色变了变,两人都在懊恼怎么就没有生一个把门的嘴,这一下子说漏嘴了,惹得千姬有不开心了。
看着独自懊恼的两人,画楼抬眸说道:“你俩难过什么,我又没事。”
“我问你们,只是比较好奇这王府中来了一个什么人而已。”画楼的话语其实就是平澜无波的,可是听在他们的耳中,却成为了赌气的样子。
“姑娘,我们不是有心要瞒你的,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王爷是想把她打死的,可是管家贺州说,就算是以后沈四小姐救活,她也不会有孩子,这倒是没有什么,至少现在有一丝血脉了,那就留下了,也少造一些孽,所以王爷的意思就是让她生下孩子就让让她走。”流年看着画楼急忙的解释。
画楼看着她们俩,也是真心的护着千姬,或许以前的千姬对她们应该是挺好的,只是前几已死,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可是人却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我还会回到宫中去的,你们所说的喜事早已经不是我所求,王爷确实是一个妻妾都不曾有,看这帝都,在他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快十多岁的多的是,所以有这么一个女人给她生儿育女也是好事,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你们也不要自持着什么样的身份犯错,毕竟王爷的心中想什么,咱们都不清楚不是?”画楼说的这些话是真心话,可是似水和流年听到耳中却很不是滋味。
“姑娘,您别这么说。”
画楼不由失笑:“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是想,我是不是伤心绝望了,其实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王爷喜欢沈四小姐,我再怎么强求也是没有用的,在皇宫的这一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也想通了,所以现在听到就不难受了。你们也别担心我有啥的,我很好,你们也要好好,我重活一次,身边就有你们俩人,我很珍惜。”
似水望着画楼平静的目光中,再也没有看到那伤春悲秋的愁绪,她的心中微微一滞,毕竟有很多的事情是需要时间去改变的,在改变的这个过程中有多疼,她曾懂得。
所以,此时的千姬,必定也是等到绝望了,所以才放手的。
似水一直都是一个明事理的姑娘,看着稳稳妥妥的,她望着画楼沉声说道:“姑娘,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上天也不偏心,我们没有得到的,或许他不是咱们应该有的。”
画楼点点头,回道:“对,该是自己的它总会来的。”
三人轻轻的相拥,代表着无言的相守。
“这样,我想要出去走走,你们陪我去吧。”
“好啊,姑娘想去哪儿逛?”似水问道。
“就是街上,哪儿热闹就上哪儿去,我要是进宫了可就很难得有这样的闲散时间出来了。”画楼说完恍惚才想起了什么异样,眉宇一皱,缓缓的回头望着身后的这俩人。
似水和流年被她这样望着,也微微蹙眉,疑惑的问道:“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画楼微微抿唇,一脸沉思的说道:“我没有银两了,该去哪儿拿?”
原来在太子府,她是太子妃,银两都是她却账房那儿支取,如今在东华的府上,虽说千姬是东华养在府上的女人,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应该也花不到银两吧,不像她,要逛青楼,逛酒肆。
所以,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支取银两也应该是纯属正常吧?
可是这一句话问出来了之后,似水和流年都扑哧的就笑出来了。
“笑什么?我难道自己有很多银两,不用给王爷要吗?”画楼看着她们问道。
似水转身去柜子中就翻出来了一个挺大的箱子,箱子一打开,华丽丽的都是首饰盒珠宝,画楼紧紧的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东西说道:“我都忘记了,这些都是王爷给的吗?”
“是的,姑娘,王爷给的,你又不是那么喜欢带就全部放在里面了,除了这一箱,里面还有箱子,也都是你的。”流年说完,画楼缓缓的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珠宝,要是拿出去换钱的话,还是能够换挺多的钱的,只是她以后用得到的地方多着呢?
“你们难道要我现在拿着这个去兑换银票吗?”画楼扫视着眼前的这俩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似水锁了箱子,缓缓的起身,拿出另外一个小小的锦盒,拿出钥匙来打开,画楼只见里面还存着银票,这些东西可都是千姬的东西啊。
她缓缓的把那些银票都拿了出来,一摞,她一张一张的翻着,这个姑娘存这么多银票,是要做什么啊?她自己又不出去花,当年赈灾的时候,画楼可是穷得一清二白,还把东忱的俸禄都被她拿走了,有这么多银票东西,为什么不捐一些?
画楼此时只想到了千姬,没有想到那一年,其实东华也捐出去了很多,只是没有经过朝廷的手,他亲自送去的灾区,银两都是全部进了灾民的手中。
画楼拿着银票,怔怔的发着呆,有这么多银子,她还问自己该去哪儿要银子,本来就是疯了。
“你们的月俸是多少?”画楼忽然话锋一转,望着他们俩问道。
似水微微一愣了片刻,说道:“二十两。”
“王府中的奴才都是这个月俸吗?”
“都是,人人都平等,若是时间久的,有什么勤快的,管家可以做主多给几两。”似水说完,画楼大致的算了一下,这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也有百来口,甚至是不止的。那东华这安王府中一个月就需要很多的开销了。
画楼算着算着,忽然响起了一件事情:“王爷的银子,哪儿来的?”
似水和流年愣住了,说道:“应该是王爷的俸禄吧。”
画楼觉得,东华一定也在做什么,要不然,他的俸禄不够他这么挥霍的呀,要是平时的王爷什么的受宠,得到的奖赏什么的很多,但是这些从太上皇驾崩之后,东华的哥哥,东赫的父亲登上皇位的时候,就早已经不是了。
别说是受宠了,东赫的父子俩,巴不得置他于死地!
画楼沉思着点了点头,把银票重新塞回了锦盒里,说道:“锁上。”
上锁之后,她恍惚的又想起了什么,望着她们俩说道:“我要是不在,你们俩缺的时候,自己拿。”
以前的千姬也给过她们很多的赏赐,所以她们俩也不缺,只是听到画楼的这句话之后,觉得心中有些震惊。
“我们俩暂时都不缺,一天也没有机会出府,用不着那么多的银子。”流年说道。
画楼微微蹙眉,现在看来,东华还是她的靠山吧,要是以后东华也不能靠的时候,她总是需要一些路费的,若是千姬回来了,那这些都是前几的,若是千姬没有回来,她占据了千姬的身体,那也只能这样。
画楼呆了一些银票,但是她还需要一些碎银,所以似水跑去找了管家,支了一些碎银,三人都没有告诉东华一声,便就出府了。
大雪是停了,可是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似乎还会下一样,没有化雪的迹象。
出了府,走到了锦绣街上,本以为下雪了,人会很少,画楼带着她们俩,都披着白色的斗篷,画楼看着人很多的,出声说道:“我已经今天太冷了,没有什么人的。”
“昨天没什么人,不过都在传言说是这场大雪可能还要延续下好多天呢,所以大家都纷纷出来采买东西了,要是过些天大雪封路了,可就来不了了。”流年回道。
画楼看着人来人往,看着这条繁华的街道,她从这儿走过无数次,坐在轮椅上,走在路上,因为这儿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路,她的神情涣散:“传言这场雪会下很多天吗?”
“说是会下至少六七天呢。”
“六七天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害怕到时候雪还没有化完,但是路上都结了冰。”画楼说的都是事实,通常下一两天的没事,一拖一拖的就会成为那种结冰的天气,很可能一个月都出不来山寨,所以生活用的东西,得赶快备一些。
似水和流年都跟随着她走在街上,画楼有一张贪吃的嘴,她格外的喜欢锦绣街上面安记得小酥饼和甜点,她说过,就算是宫中的都做不出那样的味道了。
当时东忱还说,把这个糕点师傅弄进府中不就得了,画楼不让,她每一次想吃了都自己来买,一回生二回熟的,就都和那做饼的熟了。
画楼经过那儿的时候,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个箭步就跑过去了。
似水和流年看到了,纷纷跟上,喊道:“姑娘,您慢点儿,被人撞到可就不好了。”
穿过人群,追到沈画楼的时候,她已经停在了安记饼店的门口,站在窗口,她问道:“大娘,可还有凤梨味的小酥饼?”
人有些多,老板听到小酥饼的时候回道:“姑娘,小酥饼今天没有了,明天你再来吧。”
画楼有些失落的问道:“今天不做了吗?”
因为这一声问话,殿内的老板抬眸看了她一眼,准备说今天不做的时候,忽然间觉得站在外面的姑娘似乎是很眼熟,猛的抬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说道:“姑娘刚才说要什么?”
“凤梨味的小酥饼。”
因为沈画楼爱吃这个味道,每一次都只买这个的,几乎一两天就来了,久而久之,老板就留形成了一个习惯,一两天就都给她留着。
老板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千姬和沈画楼本来就长得比较像,如今这样贸然出现,她就像是有些不相信一样。
“姑娘,您是?”
“大娘,小酥饼还有吗?我只喜欢凤梨味的。”画楼望着她,微微勾唇说道。
老板娘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面前的沈画楼,话语缓慢的说道:“凤梨味的有倒是有,只是我给人留的,她也很久没有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哪一天来。”
画楼的心口微微一滞,说道:“她大概是不会来了,但是我会来,我也喜欢。”状木鸟号。
老板娘望着她,犹豫了片刻正想说给她的时候,一道清脆且带着些嚣张气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凤梨味的我全部要了!”
画楼还没有转身,老板娘却说道:“姑娘,今天已经没有了,明日再来吧。”
“我刚刚明明已经听到了你说还有给人留的!”身后的声音响起,画楼的脸色都瞬间就冰冷了起来。
老板望着画楼身后的姑娘穿着不凡,便知道估计是帝都谁家的大小姐,画楼也不理会,回头对着似水示意了一下眼色。
似水走上前面来,画楼拿过她手中的银子,缓缓的放到了老板的手中,说道:“算起来我也好些个月没有来了,所以谢谢大娘留着,以后也给我留着吧,我就让我身后的这姑娘来取就好。”
大娘接过画楼手中的银子,准备去拿,结果画楼身后的女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把老板手中的银子抢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塞一张银票在老板的手中,厉声说道:“你现在的手中拿的是我的银票,所以,东西要给我。”
老板看了画楼一眼,再看看一旁的女子,她高傲的抬着头,画楼的手指却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流年的脾气向来有些泼辣,大步走了上来,抢过老板手中的银票,直接就揉成了一团仍在地上,缓缓的从似水的手中接过银票,放在了老板的手中说道:“大娘,好东西应该也要给懂得的人才值得!您说对吧。”
画楼的嘴角微微扬起,但是她带着帽子,小巧的脸庞隐隐的藏在了帽子的毛领中。
“你竟然敢扔了我的银票?”身旁的女子瞪着眼睛尖锐的对着流年嘶吼道。
流年缓缓的转身对着她说道:“我只是从老板的手中扔了东西,这东西上可写了你的名字?真以为有钱了不起吗?”
“你是哪家下贱的女人,敢和本小姐抢东西?”
画楼微微勾唇说道:“这位小姐说得好,只有下贱之人才会抢东西!并且,我知道,你一直都下贱惯了!”
画楼的声音很轻,话语缓慢,一字一句的也不着急,外面围观的人都已经听到了。
“你说什么?”她说着就要过来打沈画楼,却被流年挡住。
“我家小姐说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吗?我觉得外面的人都全部听到了,要不这位小姐出去问一下外面的众人?”
画楼没有看她,只是沉声说道:“沈小姐,抢东西的时候,要看着点人,不是每一次都能随便抢!”
听到画楼的这一声沈小姐,她的嘴角泛起了笑意,一脸的蔑视看着画楼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抢我要的东西?”
“你不就是沈家的三小姐沈涟漪吗?有什么的了不起的?”画楼冷声说完,抬眸对着老板说的:“大娘,还麻烦您去拿吧。”
大娘看着沈画楼,缓缓的转身离去,包装好了拿过来的,画楼接了过来,沈涟漪就要伸手来抢,画画楼瞬间就递给了身后的似水。
她身后那么拿到,便对着外面的侍女喊道:“给我抢!”
“沈小姐这样,恐怕是这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画楼淡淡的笑着,似乎是格外的开心。
老板捡起了刚才被流年扔了的银票,递给了沈涟漪,说道:“沈小姐明日再来吧,今天已经没有了。”
“你这妇人,我沈涟漪要的东西还能没有?”看着老板递捡起来碾平递过来的银票,她拿过来一下子就朝那大娘的脸上砸了过去。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议论纷纷,是,沈涟漪就是沈画楼的三姐,是沈青蔷的亲妹妹,同父同母的同胞妹妹!
她的亲姐姐是皇后,自然在这帝都是没有人感招惹她的,画楼刚准备转身,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她缓缓的走了过去,拾起飘在地上的银票,本来这样的一张银票,够平常人家用很长时间了,刚才差点被流年撕了,还被画楼一个颜色才反应过来,揉成了团。
她捡起来,吹了吹灰,也捡起了刚才被扔下了碎银,递给了流年说道:“看到那个没有?给他送过去,反正这是沈家三小姐不要的,给他了!”
画楼指着的人,正是那个远远的站在街对面,身上裹着单薄破旧的布,都不能说是衣服,拄着一个棍子,看样子应该不是帝都的人,因为刚才画楼过来的时候,他还背着一个老人,那老人咳嗽不止,估计是来帝都看病的。
流年看到了画楼指着的那个人,确定了一下说道:“小姐,是他吗?”
“对,就是他。”
沈涟漪眼看着流年要把她的银票给那个看着还不如狗的乞丐,她的脸色很难看,扬起手来就想往画楼的脸色打来。
就在她正想还击的瞬间,似水的身子就像是一道影子一样,瞬间就从画楼的身旁飘过,已经一把拉住了即将打到画楼脸上的手。
画楼还从没有想过,似水竟然是个练家子,而且伸手不凡!这样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沈涟漪看着画楼面前的似水,微微一滞,刚才还在快两米远的侍女,竟然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
“沈三小姐想要做什么?这纤纤玉手,我只要轻轻一捏,很可能就断了!”似水的话语说得漫不经心,可是画楼却看着她的手掐着重要的位置,只要从那个地方轻轻一扭,很可能就断了!
“你放开我!”她挣脱着要似水放开,可是似水紧紧的盯着她,眼中都冒着杀气。
沈涟漪见似水不放开她,看到姗姗来迟的侍女,厉声说道:“还不过来,都死哪儿去了!”
后面赶来的俩侍女微微行礼喊道:“三小姐,大小姐在找你。”
画楼看着赶来的侍女,对着似水说道:“我们走。”
似水甩开她的胳膊,跟着画楼转身,沈涟漪以前就被娇惯的,现在沈青蔷是皇后了,沈家比以前更加的不得了了,她也更加的所谓的高贵了,指个婚这帝都的人恐怕除了皇上王爷都是配不上沈家人的!
如今沈画楼这样对她,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画楼把小酥饼递给了迎上来的流年,就缓缓的朝外面走去,沈涟漪甩了甩被似水捏得生疼的手,说道:“你站住!”
画楼就装作没有听到一样,直直的就走了过去,她沈涟漪怎么能让人白白的看了笑话,她快速的追了过去,恰好看到了沈紫萱带着奴仆走了过来,男男女女的好几个,她指着奴仆说道:“拦住她们!”
那些奴仆也是眼尖,瞬间就拦住了沈画楼三人的去路,画楼微微垂着头,原来这帝都只是有少爷流氓当街闹事,现如今是娇气小姐也出来了!
沈紫萱比沈涟漪稳重一些,看着气冲冲而来的沈涟漪,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大姐,她们抢了我的东西,还把我的银票送给了乞丐!”沈涟漪的话语,让画楼深深的皱眉,当真是比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抢了你的什么?”
“就是她手中的东西。”沈紫萱因为看着包装也没有看出来是什么东西,正想问话的时候,沈画楼缓缓的说道:“这是我出钱买了的,什么叫抢了你的?沈三小姐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让人大开眼界,还有,你的银票?地上的银票我捡起来送给穷人怎么了?可没有写你的名字?”
似水和流年感觉到沈画楼的戾气,其实平日里的千姬和别人不争什么东西的,何况只是吃的东西,再说了,沈家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一般也不会去触及。
可是她们还是在沈画楼的气息中感觉到了她的较真。
沈涟漪听着画楼的话语,更加的不爽了,怒气冲冲的说道:“大姐,你看她说话的语气,明显就是欺负我。”
沈紫萱估计也是知道沈涟漪的性子,良久没说话,可是沈涟漪接着撒娇道:“姐姐,爹爹爱吃小酥饼,所以我才来买的,可是被她抢了。”
沈紫萱望着她,缓缓的对着画楼说道:“姑娘,能不能转卖给我们,妹妹也是一片孝心,她年少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你要多少?你开口便是。”
画楼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沈小姐,我多少钱都不转卖。”
她的话语坚硬,让沈紫萱的脸色也不太好,接着沈涟漪呛声说道:“那老板明明说给人留着的,可你硬抢了,你还有理,你可知道,老板是留给谁的?”
“留给谁的?”画楼轻声说着,接着还没有等沈涟漪开口,画楼缓缓的接着说道:“那是留给沈画楼的!对不对?”
沈紫萱的心中一惊,沈涟漪也是愣在那儿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画楼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流年拿着,缓缓的把斗篷的帽子摘下,缓缓的抬头望向沈紫萱和沈涟漪,就在看到她面容的那一瞬间,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沈画楼良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你你你”沈涟漪好几个你都没有说出来,画楼的嘴角眼角都是笑意,嘲讽的笑意,还带着杀气。
“沈小姐,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这样看着我,我当真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画楼一步一步的缓缓逼近。
沈紫萱的脸色都变了,画楼死了,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又活了呢?而且还撞上了,可若不是沈画楼,她又怎么知道沈画楼爱吃小酥饼呢?一切的一切都太诡异!
“你是谁?”沈紫萱强装着镇静问道。
“与你何干?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欠了终究要还的,抢来的也终究要还回来!抢个东西这样的事情多体现不出沈三小姐的气质高贵来,不如我们做点其他符合沈小姐的?”画楼看着沈涟漪,淡淡的说道。
沈涟漪如今看清沈画楼的面容了,知道只是像是沈画楼的时候,惊魂终于回来了一点。
“做什么?”
“不用什么高价,我不是沈画楼,出嫁的时候一分钱的都没有,我不缺银两,但是缺条会摇尾巴的够,要不沈三小姐爬在地上学狗摇尾巴,每每转一圈,我就丢一块小酥饼给你!”画楼的话语中带着讥讽,她的笑容格外的刺眼,这样的千姬,似水和流年都没有见过!她的眼中淡漠到了极点。
“你放肆!”沈紫萱冷声呵斥道。
画楼望着沈紫萱说道:“沈大小姐无缘无故怀孕堕胎,也不知这帝都,谁家的公子还敢要?”
她的这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围观的人恰好听到,都指指点点了起来,画楼却忽然说道:“这帝都真冷,我还是带着帽子好,要是不下心冻感冒了,可怎么是好?”
流年听着她的话,缓缓的给她带上了帽子,说道:“小姐,这帝都确实有些冷。”
她说完对着沈涟漪和沈紫萱冷声说道:“沈小姐,我家小姐的筹码就这样,你们要还是不要,给句痛快话,要是我家小姐冻坏了身子,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别老是你放肆你放肆的,我家小姐向来放肆,放肆习惯了!放肆又如何?”
沈画楼听着流年的话语,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流年这个丫头就是深得她心,永远都能够说出她预期的话语。
沈紫萱被气得脸色都变了,刚好想要喊奴仆抓住她们,却听到流年说道:“沈三小姐应该见识到我师妹的本事了,我比她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她通常是断手,而我通常是这样的!”她说完瞬间就到了沈涟漪的面前,一把就掐住了她的喉咙,沈涟漪只感觉似乎下一秒就要端起了似的。
随即放开了沈涟漪退到了沈画楼的身边说道:“沈三小姐不要介意,刚才只是示范而已!”
画楼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说道:“不要形成惯性的去抢东西,虽然我知道你们家的二小姐抢得很成功!抢来了一个皇后!”沈画楼说这句话的声音有些小,但是足够沈紫萱和沈涟漪听到。
“我们走!”画楼看着周边的人越来越多,得快速的离开,不然得话,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紧紧是这样,够她们沈家的人去回味,就好了,沈紫萱无故怀孕堕胎,只要够别人津津乐道就好了。
不是她心狠,用这样的理由来攻击沈紫萱,是那些比这屈辱的事情,沈紫萱她们都对她用过!
走过喧闹的人群,似水和流年欲言又止,画楼顿住了脚步说道:“你们是不是想问,或者想说我是不是过分了?”
两人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画楼轻声说道:“她们对画楼做过的,比起刚才的,龙鳞凤角都不算!在她很小的时候,沈画楼是沈家最小的,也是没有娘亲的,在沈府的时候过得连狗都不如,曾经饿得不行了,沈涟漪,也就是她的三姐,掉了半个馒头在地上,她伸手去捡,却被沈涟漪一脚就踩了下去,馒头和手,都踩在了脚下,那一快白乎乎的馒头,瞬间就变得脏兮兮的,小小的手指在她的脚下踩着,她使劲的踩着转了一圈,你们可知道,就像是你吐一口唾沫在地上,你嫌她恶心,就使劲的用脚板搓地,一定要搓到看不见痕迹为止,她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的!或许我说错了,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沈画楼如今说起来的时候风轻云淡,但是眸光中的那一股子狠戾却是怎么也掩盖不过去的。
这些事情千姬是如何而得知,流年和似水都没有再去追问,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小小年纪的沈三小姐,就是如此的恶毒。
本再想问询画楼一些事情,没想到两人抬眸,看到的就是沈画楼已经走远的背影,孤寂而落寞。
什么家?什么姐妹?什么父亲?她都是没有的,如今她还剩下的,便是那满腔的恨意,还有那即将要成为火红的燎原之火。
东忱和陆翊听到了闹市的消息,都纷纷赶来,这世间要是有和沈画楼相似的人,那便一定是千姬!
因为不想被找到,转而走的小巷子,可是走过长而阴冷的巷子,却见到了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这儿?”东华出声问道。
东华穿着披着一件深褐色的外袍,站在冰天雪地中,他身上的气息散发出来,感觉更加的冷了!
“你要去的任何地方,没有一处使我找不到的,为什么要惹事生非?”东华的脸色苍白,话语冷冷的出来,都是质问!
画楼还没有缓和过劲来,心情也是不平和:“不为什么?看着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任性了?”东华冷冽的声音还在徘徊,他却是缓缓的靠近,将怀中暖手的手袋递到了画楼的手中。
追赶过来的流年和似水,看到东华在这里,匆忙行礼说道:“王爷!”
“你们俩先回府。”
“是!”
看着她们俩走远,画楼望着东华说道:“你派人跟踪我们了?”
东华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沈画楼小时候的事情的?”他问出来的这句话,让画楼的心中微微凛冽。
见画楼许久都没有回答,东华接着说道:“不要说是你调查出来的,知道这些事情的外人,早已经都死了,在你没有来之前!”
画楼微微皱眉,抬眸望向东华说道:“王爷可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去慈光寺?”
东华看着她小巧的面容,淡漠冰凉的眼神,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她既然问出来,那便不是平常意思了,东华没有回答,只听画楼继续问道:“王爷可相信这世间有鬼魂?”
“王爷应该是相信这世间有鬼魂的吧,比较您还奢望着涤魂蔻能够让她起死回生
“涤魂蔻能够让人起死回生是没错,可本王不相信有鬼魂之说!”东华的回道,让画楼微微皱眉,其实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没有任何人知道,画楼在千姬的身体里面,存活的气息很是微弱,她习惯性的冷,就只像是依附着千姬一样,就像是此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画楼只感觉身体一阵冰凉,就像是两个人即将要剥离开来一样。
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沉默了很久定定的望着东华说道:“若是可以,王爷就当作这副身体里有半个人是沈画楼吧!”
她说着转身离去,走的脚步很快很快,快得有些让人看不清,一瞬间就消失在了长巷子里,东华站在那儿,看着这样的情景微微愣神,却听到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转身望去,来的却是两个道士!
那个年轻的小道士出口说道:“师父,刚才还有气息的,现在怎么忽然不见了?”
东华望着来人,那个老道士也紧紧的望着东华,随后出口问道:“敢问公子?刚才可遇到有人经过?”
“没有!”东华冷声说完也快速离去,而那老道长紧紧的盯着东华的背影,身边的徒弟问道:“师父,是不是我们弄错了,现在忽然气息消失了?还是说他就是?”
那老道长自言自语长叹一声:“阿玄,天机算不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