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出了后殿之后,东赫的脚步很快,而李钦都是小跑着跟上去的,画楼还在最后看了容沅一眼,才转身离去。
画楼知道。今天这个事情东赫一定会找她算账的,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东忱纠葛,或许朕的能够找得到尸体,不过若是真的找到了东华的身上,那么东华肯定也不会放过她的,若是这么一来,那么到底是透露消息让他们找,还是就这样把这件事情化解了,若是没有找到那么她真的要下手烧了自己的身体吗?
若是惹到了东华,而东赫这边又不护着她,还扯上了东忱,那么。她到底又多少的胜算在这场争斗中活下来?画楼不知道。
再者,沈家,太后,似乎都不会放过她呢。
东赫一股子的怒气似乎是无处宣泄。他兴冲冲的就冲到了政务殿,翻着上面的那堆折子,画楼知道,他是找那本奏折。
找了一地都仍得是,李钦站在一旁一脸的难色,似乎没有谁敢上前说一句话,就连跟随在身后的她,也都没有说一句话,何况是别人。
他一直扔,画楼一直蹲在地上捡,甚至是在后来他看到画楼蹲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捡着的时候。他的怒气更胜,直直的就朝画楼扔过来了一本,那奏折直直的就打到了她的头上,在眉心打出来了一块淤青,差点就砸到了她的眼睛,东赫还是微微的愣了一愣。就连李钦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李钦不是害怕东赫打伤了她,而是害怕她一下子冲起来就和东赫抬杠起来,若是那样的话,就真的会愈闹愈烈了,可是幸运的是,这一次画楼一声不吭,就连被打到也一句话都没有说,愣都不曾愣一下,继续低头捡着东西。
也就是在此时,东赫翻到了那本压在下面的奏折,还在这政务殿上。
东赫转身看着李钦冷声说:“你把今日四王爷扔在地上的那本给朕拿过来!”
李钦也蹙眉,同样的他的心中也是疑惑,为什么会出现两本一模一样的奏折,或许眼前的女人才是关键。
听着东赫的话语,李钦也快速的就拿来了那本奏折。递给了东赫之后,他站在那儿,拿着两本奏折一直在看,到底有什么的不一样,画楼把捡起来的那些奏折都按照顺序整理好了放在案几之上,偷偷的抬眸瞄了东赫一眼,抿了抿薄唇,犹豫了很久都没有敢开口说话。
东赫望着上面一模一样的字迹,似乎两本奏折都是出自容沅的手,但是东赫知道,容沅岂会是那么蠢的人,写一本奏折给东忱,让东忱来闹?
那么,这本一模一样的奏折,是谁给东忱的?
东赫此时拿着奏折缓缓的回眸望向画楼,他的眼神凌冽而冷漠,让人看着不寒而栗,画楼的心中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曾经的东赫是没有这样的眼神的,或许是从登基之日起,或许是杀了她的那天起,他就已经真正的学会做一个帝王了。
曾经先帝说,要她辅佐他,她便竭尽心力的付出了全部,她确实把做一个帝王该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可是到最后,他第一个要杀死的人却是她呢!
此时画楼看着东赫的眼神,他早已经不是那个陪她在太子府需要她去开导的年轻太子了,他已经是一个帝王,更懂得了一个君王的为君之道,而她,死了复活之后满心的怒火和悔恨,画楼此时静静的想,曾有没有一刻,她是希望从东赫的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听到他说,他也曾爱她,也曾有不得已,也曾被人逼到山穷水尽所以才杀了她?
画楼心想,若是满朝文武大臣逼他,若是天下逼他,若是他真的不得已而为之,那么她认了,是她亲口告诉他无毒不丈夫,是她亲口告诉他不狠心难成大事,是她亲手把那些个亲王都弄到了蛮荒之地去当亲王,他得以顺顺利利的登基!
谁让她告诉他无毒不丈夫呢?所以她自食恶果,她认了!
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却不是她希冀的那样。
东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她此刻的眼神是薄凉的,此刻她明明是望着他的,但是东赫却感觉到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悠远散乱,从她的眼中他看出了悔恨和悲凉。
东赫微微的皱眉,李钦也就这样望着忽然间发起了呆的画楼,因为此刻东赫的眼神很复杂,他不知道东赫到底是怎么想的。
画楼望着东赫,恍惚间想起了要成亲之前,他和她说过一句话,他说,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她几乎是从不落泪,但是听到他那句话的时候,她落泪了。
她也曾想守他百岁无忧,所以才会毫无保留的全然付出。
如今想起来,真是傻,很傻很天真,很蠢!◎百度搜索
李钦和东赫都这样的望着画楼,她的眼神飘忽散漫,可是没有过多久,那双瞳上竟然起了淡淡的薄雾,随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就从眼角滚落了下来,顺着脸庞,一颗接一颗的,对于忽然发生的情景,东赫沉默着,微乎其微的蹙了蹙眉。
而李钦,他看着东赫的反应,缓缓的退了出去,空旷的殿内就只剩下了东赫和画楼。
画楼在哭,东赫把那折子握在手中,缓缓的走了过去,但是就那么的站在面前了,画楼都没有回过神儿来,而东赫也就这样一直望着她,望着她豆大的泪珠一个连一个得滚落,越发的没有了节制起来,一直过了很久之后,东赫缓缓的伸手摸去她脸上的泪珠,只不过他用了很大的力,在那一瞬间,画楼感觉到疼痛回过神来了。
“你哭什么?”东赫冷声问道。斤岛池弟。
画楼望着他,她哭什么呢?
许久之后,画楼缓缓的跪了下去:“请陛下治罪!”
“你何罪之有?”东赫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怀疑她把奏折给了东忱,但是回到政务殿之后又找到了原来的那本奏折,只不过是两本一模一样的,东赫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她没有拿走,容沅不可能写两本一模一样的,那么这一本是谁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