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刚刚的回到了宫内,茹央急忙迎了过来说道:“娘娘,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画楼微微蹙眉问道。
画楼一天说着,一边快速的回屋换衣裳。
茹雪给她端过来了茶盏,她来去匆匆的都着急。接过茶盏猛的喝了一口,只听阿九在一旁挑了挑眉,眼角都是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听说今天陛下和皇后吵架了哦。”她的语气轻佻。忽然带着小女孩调皮的模样。
画楼倒不是听到了东赫和沈青蔷吵架而笑。反而是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
“吵架就吵架,与我何干?”画楼缓缓的笑着说道。
阿九缓缓的坐在了她的身旁,面带微笑的说道:“阿姐有所不知,这吵架就是因为你呀,若不然茹央怎么会说你可回来了。”
画楼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抬眸望着茹央问道:“快说吧,什么事?”
“皇上没有提前和你说过?”茹央看着画楼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心中暗忖。原来是真的没有说过呀。
‘说过什么,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茹央看着画楼真的不知道的样子,才缓缓的说道:“娘娘,皇上今天下午议事的时候说祭天大典上要带着你。”系来长亡。
“什么?”
画楼说完,脸色都微微一变,她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东赫要这么做,他要干什么?
把她推到那个地方,又想要有什么样的谋划?达成什么样的结果?
“只是后来所有的人都反对呢,而陛下愤怒离去,皇后也因为这件事情闹了起来。”
画楼沉思了很久才缓缓的说:“她也不装什么贤良淑德了吗?”
在这件事情上,画楼还得想想,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玄机。其实她看不明白,或许想是想不明白的,不管东赫会不会说真话,但是她至少应该问一问。
若是沈画楼没有复活,若是东赫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完全就可以理解为其实东赫只是把她当成了替身。就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心里得愧疚和不安,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那人已经活了,虽然她清楚那副沈画楼的身体里面并不是她的灵魂,但是对于外界的所有的人看到的,她就是沈画楼!
若是东赫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还这么做的话,那么画楼就要想想东赫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了。
看着画楼沉思的样子,其实熏风殿的很多人,包括这个宫内的,不管是觉得她是替身,还是东赫真的宠爱她,历年来只有皇后有资格陪着皇上去祭天,走进皇家宗亲祠堂。
然而,慧妃就算是有再多的荣耀,她也不是皇后,也依旧不是西凉的国母,她只是一个妃子。
原来的沈青蔷就是这么自我安慰的,可是到如今,当她听到东赫说要带着慧妃去祭天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像是被无数的烈火燃烧着一样,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带着慧妃去,又把她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啊!
画楼只是去了一趟政务殿,原本是找东赫问的,但是去了之后政务殿的人说东赫去景阳宫了。
熏风殿内的只要是皇上带着慧妃去了,那么也就是证明了慧妃娘娘才是皇上的心尖宠。
那些宫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认为的,而阿九站在画楼的身边,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样,画楼看了她一眼,柔声我问道:“你在想什么?”
阿九缓缓的回头望着画楼,抿了抿唇才缓缓的说道:“阿姐,我也想不明白了。”
画楼听着她的话,缓缓的就笑起来了。
“难得还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画楼缓缓的说道。
茹央站在一旁看着画楼说道:“娘娘似乎是不太高兴?”
“本身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画楼淡淡的说道。
不过这件事情上要说高兴的话,或许就是可以让沈青蔷尝一下被冷落,被抛弃的滋味,她或许应该去景阳宫落井下石一番。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要弄清楚了才决定!
画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黑,还没有用晚膳她就赶回来了。
“传膳吧,我都饿了。”沉默了许久之后画楼抬眸柔声说道。
吃过晚膳之后,画楼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就去睡了,这些日子她都累,睡下去就是阴沉沉的。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东赫就站在她的屋内,背对着她负手而站,她看着东赫的背影,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熏风殿的后面其实除了红砖墙什么都看不到,对了,还有地上有些青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还躺在那儿,看不到东赫是什么样的神情,只听到东赫缓缓的出生说道:“今儿个估计能够安心睡到吃午膳的,也只有你了。”
画楼以为东赫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却听到了他的声音响起。
“我无事可做,所以睡觉。”画楼说着缓缓的坐直了起来。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东赫缓缓的转身,看着她这个样子眉头微微的皱起,在这个宫内,过得最随意的,大概就是她了。
不去给皇后请安,不会拉帮结派的闲碎聊,不会去楼听戏,她好多次都是睡到午后起来,然后吃过午膳,接着休息一会儿躺在回廊的软榻上睡个午觉。随后吃个晚膳,歇一会儿。
这既是她一天的状态了。
如若是闲着,她一天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其他的妃子会做什么?画楼不知道,她既不会女红,也不会修枝剪叶。
醒来的时候面对着东赫也是这样的不修边幅,东赫心想,或许是真的不在乎,若是在乎他的看法的话,她不会这样的。
“你准备起床了吗?”东赫问道。
“我有点饿了。”画楼回答的这话被准备进来伺候她梳洗的茹央听见,瞬间就笑了起来,她这话的意思是,我若是不饿,我是不会准备起床的。
“那你继续睡,听说饿的时候,睡觉很管用。”东赫冷冽的说着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站着。
画楼抱着那被她揉成一团的被子,缓缓的缩了缩,说道:“谁说的,若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饿死的人了,一饿就睡觉,反正我是睡不着。”
她的话语刚落,茹央就端着清水走了进来了,只见她朝东赫缓缓的行礼,随即说道:“陛下请先去外面歇息吧,奴婢先伺候娘娘梳洗。”
东赫缓缓的走了出来,出了屋门见到李钦就说道:“传膳吧。”
李钦听了她的吩咐就走了,茹央给画楼梳妆的时候,眉眼间都是隐隐的笑意,画楼微微不解,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笑什么?”画楼问道。
茹央看着画楼歪着的头,轻轻的摸正:“娘娘,今儿个已经确定祭天的时候让你去了。”
“为什么?”画楼问道。
“奴婢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周妃娘娘应该知道的不少,一会儿您去问周妃娘娘吧。”茹央说道。
画楼微微凝眉:“这事儿又和周妃有什么样的关系?”
“昨天的消息是很多的人都反对了,不过今儿个皇上不知道是和周将军还有四王爷他们说了什么话,让他们都带着很多的人一起倒戈了,对了,还有陆大人。”茹央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不断,迅速的给她梳着长发。
这个消息,若是真的,那么当真就如东赫说的在这个宫内能够安然睡到现在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一起吃午膳的时候,东赫忽然说道:“你就不想告诉朕你昨儿个干嘛去了?”
画楼微微蹙眉,有史以来第一次,东赫问她干嘛去了。
“皇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我。”
“那孩子是谁?”东赫问道。
画楼皱眉:“我干女儿。”
“为什么放在王府?”东赫问道。
“我捡到她的时候安王爷在,我带进来不是不方便吗?人多嘴杂,昨天就是她哭了三四天了不吃不睡的,所以我才出去。”画楼一边夹着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她眼睛却是不在那碗中,以至于伸去筷子夹着东赫夹到的菜还不放手。
东阿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而一旁的茹雪却是笑了起来,俏皮的喊道:“娘娘。”
“嗯?”画楼抬眸看着她一眼的疑惑。
茹央示意她看碗中,才发现,她夹着菜,还夹着东赫的筷子,而东赫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她的松筷子。
画楼面不改色的松开筷子,说道:“皇上你在做什么?”
“噗~”阿九一下子就没有忍住笑喷了出来,东赫的脸色瞬间变黑。
“是朕的不对,筷子不小心就被你夹住了,所以朕在等你高抬贵手。”东赫看着,漫不经心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画楼也淡淡的回道:“皇上,请吧。”
饭桌上的小小风波,一会儿就过去了,而午膳都还没有吃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李钦缓缓的走了进来,站在东赫的身边说道:“陛下,是司衣间的来了。”
东赫抬眸说道:“先等一会儿。”
画楼此时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碎花裙儒,一般宫女穿成这样的多,很少会有哪些高高在上的娘娘穿得这么随意,偏偏,那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似乎就不是一般的群儒一样,带着年轻的气息,还有俏皮的感觉。
东赫静静的看着她,真的不一样了。
从在绯烟宫见到的时候就是一直都刚烈,给人的感觉也很不一样,或许是那个时候她在别人屋檐下,而如今便可以随意肆意一些。
画楼听说司衣间的来了,心想着是东赫找她们来的,她也没有询问是什么事情,反而是东赫用膳结束之后,而她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看着东赫一直看着她的眼神,画楼问道:“我脸上长花儿了吗?”
“你想得美,吃好了吗?”东赫看着她硬声说道。
“吃得差不多了。”画楼数总和也就放下了碗筷,只见东赫缓缓的起身对着李钦说道:“让她们进来。”
画楼只见司衣间的人拍着队的就从门口进来了。
“参见皇上,参见慧妃娘娘!”
“都起来吧。”东赫说完,画楼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见东赫说道:“开始吧。”
一句话落,便都缓缓的就朝画楼这边走了过来了,画楼蹙眉望着她们问道:“做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徐司衣,她听着画楼的话微微的错愕,缓缓的就回头去看东赫,却恍惚的就明白了什么似的,看着画楼说道:“慧妃娘娘,皇上安排奴婢来给娘娘量身做祭天时穿的宫装,劳烦娘娘了。”
画楼微微的皱眉,抬眸就望向东赫,只见东赫的表情始终如一,画楼微微颔首,配合着徐司衣做,但是她的心中却是微微的安特,她无法安静下来,东赫还真的说服了那些人让她同意参加祭天盛典了。
等到司衣间的人都走了之后,画楼才看着东赫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画楼的脸色不是很好:“皇上这样的做法可是单纯的,若是不是的话,还麻烦皇上告诉我,让我不要死得那么难看。”
原本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而她一向都是,静静的看透不说话,然后慢慢的化解,只不过她这样蓦然的就问了出来,东赫沉默了许久。
“若朕的想法不是单纯的,你觉得是要做什么?”东赫微微的抿了抿薄唇,他站在那儿,画楼缓缓的在案几旁边坐了下去,她要用心的去猜一个人的心思,才能保住性命,真累。
曾经她所有的心思都拿去猜别人了,忘记猜测身边的这个人是怎么样的想法,他对她的好,让她看不出了破绽,画楼心想,或许这就是高明之处吧。
虚与委蛇都能够被当成爱情,或许她的身边从来就没有爱情来过,所以她也不懂,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重活一世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特别是离得近的,她小心翼翼的揣摩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时间久了,似乎就成为了习惯,可是人都有惰性,虽不愿意简单一点生活?
说简单,沈画楼这一世怎么有资格简单的生活呢?人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才懂得一些道理,然后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东赫看着画楼的神色变化,一直沉默了很久,她开始的神色还是明媚,渐渐的就变得阴沉,最后又归为了平静,这个女人的心思,他也没有猜准过,有些时候你觉得她复杂,她又简单,你觉得她简单,她又是满腹的算计和心机。
随后她抿了抿唇抬眸看着东赫冷冽的回道:“我知道了。”
这一句我知道,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了什么?”东赫也冷声问道。
画楼收回了眸光,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道了皇上要做的事情,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朕要做什么?”
“不就是各地亲王都归来,害怕最后伤害到府中的那位吗?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她的话语平静到让人心惊,这样的一个女人似乎是永远都不会受伤的,也不会害怕。
东赫慢步走了过来:“所以,你都想好了吗?”
“暂时是还没有想好,不过有些事情,有得有失。”画楼缓缓的说着便起身看着东赫问道:“皇上回养心殿吗?我想去找周妃娘娘练剑。”
东赫还没有回答,只听到画楼说道:“阿九,茹央,走吧!”
听着她的话落,只见那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东赫的脸色变了变,抬眸看着门口的李钦问道:“她可是生气了?”
李钦蹙眉:“老奴看不出来啊,似乎是没有生气。”
“那你觉得她会生气吗?”
李钦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你就别卖关子了,慧妃娘娘别看她有时候软绵绵的,可是她的性子烈,不比寻常人。”
“随朕去钟粹宫。”东赫说着就大步跨出了屋门,紧随着画楼而去。
偏偏画楼去得快,等到东赫到钟粹宫的时候,只见茹央还有苏元她们在,而身为主子的沈画楼和周嫤还有阿九都已经不在了。
“周妃和慧妃呢?”东赫问道。
“回皇上,周妃娘娘和慧妃娘娘都练剑去了。”苏元微微的行礼说道。
东赫转身离去,其实什么剑也没有练,三人就在屋顶的后面躺着喝酒。
周嫤看着身边的画楼,一脸的不爽的样子,出声问道:“怎么了?这么气冲冲的样子?”
画楼沉默再沉默,她也不去问东赫到底是说了什么说服了那些人,因为她知道,她又有麻烦来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画楼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抬眸望着天空,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又是问别人。
周嫤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刚才看到司衣间的都朝那边去了,以为你今儿个要忙一天。”
阿九躺在一旁说道:“阿姐,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睡到祭天那天吧。”
“其实我忽然觉得这几天帝都的外面一定是格外的热闹。”周嫤缓缓的就说了出来,画楼也随之笑了。
阿九问道:“各位亲王们难道到帝都了?”
“我得到的消息,明天后天相继都到。”周嫤看着画楼愁眉不展的样子,忽然就明白她愁什么了。
“别担心,你不是沈画楼,其实没有什么的,只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就是千家的人也有来了的。”周嫤说完,画楼蹙眉问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周嫤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是千姬!”
画楼猛地从那青石瓦片上坐直了起来:“什么!”
那青石瓦片忽然哗啦的滑了一下,阿九一把才拉住就快要摔下去的她:“娘娘,你不要这么吓人。”
平静下来的画楼看着周嫤说道:“知道来的是谁吗?”
“具体名单还不知道,只是似乎来了好几个人的。”周嫤淡淡的说道。
画楼因为不知道千姬的事情,所以更加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应对,最好的办法难道是不见吗?
可是不见,真的就顶得过去吗?
这一个白天,画楼一直都在梳理她应该要做的事情,其实她最近最应该的是去一趟景阳宫看看沈青蔷好不好?
画楼当然也是一个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晚上在周嫤这边用的晚膳,也练练剑才回去的,回去之后,画楼看着茹央说道:“明天你一定要喊我晨起,我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茹央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说道:“娘娘,你确定?”
“当然,若是喊不醒,你一定要把我拖起来。”画楼说的时候说得很认真,茹央继续追问道:“真的?”
“比珍珠还真。”
所以第二天的景阳宫内,所有的宫妃都到了之后,都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画楼才缓缓的出发而去,虽然是早起来了,但是还是比其他的人晚了一步。
就在沈青蔷给众人赐茶的时候,画楼缓缓的就出现在了景阳宫的门口。
“慧妃娘娘到!”这一句话让屋内的人都微微的蹙眉,这从始至终都不出现在景阳宫的人,现在却忽然出现在这儿。
而大家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又缓缓的抬头看着沈青蔷,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或许在沈青蔷的心里,或许慧妃不出现也是挺好的,至少是眼不见心不烦。
但凡是她出现了,沈青蔷的心情一定都是好不了的。
话落之后,只见画楼缓缓的走了进去:“大家可真早,我今儿个还特地的交代了茹央喊我起来的,可是还是晚了。”
“我们也刚到一会儿。”周嫤看着她缓缓的说道。
画楼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沈青蔷,缓缓的走了过去,微微的颔首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慧妃正正规规的行礼,沈青蔷一定不会喊她起来,就算是出一出心中的那口恶气都不会让她就这么便宜的起来。
可偏偏,慧妃娘娘的行礼就是为我颔首,根本就不是什么跪拜的大礼。
沈青蔷看着她的缓缓的开口说道:“今儿个是天下红雨了吗?竟然看到慧妃这个时辰出现在景阳宫内!”
“这么久以来,其实除了娘娘封后的那天天怒下暴雨,就算天怒都只下暴雨,要是下红雨得有多大的怨气,今儿皇后娘娘之所以看到我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早起一天了。”画楼这话说的,让她们都眼睁睁的看着沈青蔷的脸色变了又变。
“慧妃娘娘几天不见还是口无遮拦,本宫封后那日,也是皇上登基的日子,难不成慧妃也说皇上惹天怒了?”沈青蔷的嘴角含笑,话里藏针。
“我还没有想到皇上登基的日子,皇后娘娘的问话我一定给传达到皇上的耳中,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
画楼就站在那儿,看着沈青蔷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画楼的话语落下之后,只听到李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皇上驾到!”
所有人的目光缓缓的朝门口看去,只见穿着一身明黄的东赫渡步前来,看着还站着的沈画楼,缓缓的说道:“你这是来晚了,被罚站了?”
那话语虽然平常,但却不是责怪她来晚的语气。
画楼转身看着东赫,话语平静的说道:“你比我还来得晚,不也得站着。”
东赫进去之后,两侧坐着的人都纷纷的起身,行礼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大家都坐吧,看慧妃的这意思,朕也来得晚要陪她站着。”东赫缓缓的说着,但是沈青蔷哪有胆子让东赫站在这儿,她们坐着?
这是沈青蔷缓缓的走了过来,站在东赫的面前说道:“慧妃妹妹说笑呢,她也刚到,正在准备赐茶,大家都坐吧。”
就在这个时候,沈青蔷却是缓缓的扶到了画楼的手上,拉着她说道:“快过来坐吧。”
画楼一阵恶寒,却是面不改色,可是画楼哪是这么就好打发的人?
她看着东赫说道:“下一次我再来晚了的时候,皇上可要记得也过来,不然得话我可是要被一上午都站着了,今儿个可是沾了皇上的光,还有一个座。”
画楼说这些话的时候,东赫瞪了她一眼,但是看在被人的眼中都是说不出来的宠溺,你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像东赫行礼,也不客气,说话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似乎就是什么礼数都没有。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的礼数,东赫也不说她的什么。
东赫只是象征性的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了这一众人。
而东赫走了一会儿之后,画楼她们也就缓缓的散了,东赫来得太快,害得她也没说什么就断了,眼看着所有的人都要散场的时候,沈青蔷喊住了画楼。
“慧妃妹妹,多日不见了,不如留下来喝盏茶吧。”沈青蔷的话语都是抑扬顿挫流淌而出,画楼已经踏出了脚步缓缓的顿住。
她缓缓的转身看着沈青蔷说道:“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忙,所以不好打扰,要是娘娘有空的话,也是可以的。”
听着他们的话语,周嫤微微的蹙眉,缓缓的回头看了画楼一眼,画楼微微颔首示意没事。
柳妃的嘴角也含笑,看着周嫤说道:“走吧,我们也好些天没有一起喝茶了,喝一杯去吧。”
周嫤微微蹙眉,却也知道柳晨曦是说沈青蔷的,所以就说道:“我今儿个可是没空和你喝茶,不过去坐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两人说着缓缓的离去,柳晨曦似乎是欲言又止,周嫤皱眉说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今天看着皇上就是故意过去的呢。”柳妃淡淡的说道。
周嫤嘴角含笑,良久都没有说话。
柳妃接着说道:“那天听说皇后娘娘闹了,不过最后皇上还是决定带着慧妃去祭天,估计是慧妃会盛宠不衰了。”
“虽说是盛宠,可是像她经常九死一生的人,在这宫内也没有。”周嫤缓缓的挑眉看着柳晨曦说道。
“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不付出的时候,也不羡慕。”周嫤说完,柳晨曦看着她说道:“你最近似乎变了不少,特别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听着柳晨曦的话,周嫤微微蹙眉,她似乎是真的变了不少。
“开始的时候争锋相对,是因为不了解,在这宫内,难得遇到一个觉得可以交的人。”周嫤这话是出自心底的。
柳晨曦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周嫤说道:“看来你们是真的不错。”
周嫤没有再说话,一直以来柳晨曦和周嫤的都是过得来过得去的,柳晨曦的态度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周嫤很少会猜一个人的心思,也咩有人值得她去猜,而是因为过年的那天晚上柳晨曦让画楼表演,让她有些沉思。
见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沈青蔷看着身后的齐香说道:“给慧妃娘娘上茶。”
“是。”齐香轻声应道。
见到齐香走了之后,沈青蔷也缓缓的在画楼的对面坐下。
已经是很久一段的时间,她和沈青蔷都没有这样的对面而坐了。
细细的看着沈青蔷,她的容颜依旧,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改变,只不过曾经的时候看着清纯,而如今看着端庄一些,只是脸上的妆容重了一些。
而沈青蔷看着画楼定定的看着她的样子,眸光微变,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却见画楼缓缓的开口说道:“早就听闻了皇后娘娘和皇上伉俪情深,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接着就是皇上一登基就封您为后,听说的时候好生羡慕。”
沈青蔷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硬生生的就像是咽下了一颗针一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这样的哽在了喉咙里。
还不等她回击,接着又听到说道:“现在看着也不过尔尔。”
画楼说完,只见齐香也端着茶盏走了进来了,画楼接过茶盏,泡的竟然是苦茶,这是想要告诉她先苦后甜吗?她偏偏要用她的话语来堵她。
“看慧妃妹妹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沈青蔷端过了茶盏轻轻的吹着飘渺的氤氲柔声说道。
画楼把茶盏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缓缓的说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本宫只是从慧妃妹妹的眼里看出来了笑意,觉得应该是很开心。”
听着沈青蔷的话语,画楼笑得越发的灿烂,启唇说道:“那么皇后娘娘呢?还有多少的胜算?”
“胜算?本宫从不参与这场赌局,何来的胜算?”沈青蔷媚眼如丝的看着画楼,她的话语也是说不出来的轻蔑,她也无非是想要告诉画楼,她再怎么样猖狂也只是一个妃子,而她沈青蔷永远都是皇后。
一直以来,画楼觉得,在这皇宫中做妃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平常人家的妾和皇家的妾而已,所以,她几乎是从不说妾身这一次,要不是自带名字,要不就是我。
而沈青蔷,如今竟然也只剩下这一点点的资本了吗?
“是吗?皇后娘娘不曾参与我们的赌局,只是和皇上赌了一局,就是赌皇上不会废后吗?”画楼说完没有去看沈青蔷的模样,只是缓缓的低头把一旁案几上的茶盏端来起来。
她轻轻的吹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缓缓的喝了一口,没有听见沈青蔷的话语,接着说道:“娘娘这宫内的茶可真苦。”
“看着慧妃妹妹比本宫年轻得多,先苦后甜的老话妹妹估计是没有听说过。”沈青蔷看着画楼,画楼良久没有说话,一直等着她喝了几口茶之后,才缓缓的抬眸望着沈青蔷说道:“不,我听过的,但是我不信!”
“先苦后甜?皇后娘娘是要告诉我说皇上是太子时期过的艰苦日子吗?我记得那个时候跟随着太子殿下的人不是沈青蔷,而是沈画楼!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四妹!”
当沈青蔷听到沈画楼的三个字之后,她面不改色,只是眸光都变了。
画楼接着说道:“皇后娘娘,踩着自己亲妹妹的肩膀爬上来感受如何?”
“你放肆!”沈青蔷出来了这一句话,画楼缓缓的就笑了。
“什么伉俪情深,什么青梅竹马,也不过是你这个婊子的自以为是罢了!我经常放肆,而且就算是东赫的面前我也常放肆,而你沈青蔷,你是皇后,好好的享受你这皇后的尊贵,你又何曾敢在他的面前放肆一下!”画楼说得很是直白,她盯着沈青蔷的脸,定定的说道:“别说,你这张脸和没有入宫之前还是有些差别的。”
沈青蔷看着面前的女人,怒火一阵一阵的腾起:“你到底是谁?”
“皇后娘娘,你有没有想过,是沈画楼的时候他爱,不是沈画楼的时候她还爱,而你,一直都是沈青蔷,他却是再也无法爱你了呢!”画楼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其实她又何曾不明白,不过是眼前的局势就是沈青蔷失宠了,而她就可以尽情的嘲笑她,尽情的讥讽她,在这漫漫长路上让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也是好的。
“爱?你和本宫说爱?他爱她,可是她还是死了,这就是结局!”沈青蔷的声音冷冽而决绝,画楼看着她嘴角的笑容一直依旧。
“这个皇宫不缺需要的东西,也恰好是我没有的,所以,这一场,沈青蔷,你输定了!”
画楼此时的脸色有的只是决绝和狠戾,眼中都是怨毒的针。
沈青蔷被画楼的神情而震慑,良久都没有说话,而画楼看着她缓缓的说道:“你们联手杀了她的孩子,断了她的腿,最后还把她抽筋剥骨扔进乱葬岗!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样就是最惨的结局了,不过前几天我却看到那脸上一条一条的伤痕,皇后娘娘,好狠的心啊,你可真忍心下手!她活着的时候可还喊你二姐呀!”
沈青蔷的脸色此时尽是苍白而慌乱:“你胡说什么?”
她厉声说道。
“不,我没有胡说,我是真的见到了,你让我想一下到底是有几条伤痕。”画楼说着微微的拧眉,似乎是真的在想着那尸体的脸上有多少条伤疤。
沉思了片刻之后的她忽然说道:“好像是七条,又似乎是八条,我本来要仔细看的,可是太害怕了,我就匆匆看了一眼。”
“千姬!你莫要胡说八道!”
“我真的没有胡说,以前的时候我以为她被皇上软禁了呢,不过后来才知道皇上也不知道她的去处,不过,沈青蔷,你知道吗?东赫正在找她的尸体呢,而你,除了皇后娘娘这个凤冠,可是什么也没有呢!你说你怀孕被沈画楼杀了,可是那天您肚子疼,我以为是流产后遗症一时嘴快便说了出来,不过还被薛太医呵斥不要胡说八道,污蔑皇后娘娘,您可还没有怀过胎儿!我如今想想东赫的脸色,都还依旧觉得精彩!沈青蔷,在这场赌局里面,你别说你不曾参与,就算是你参与了你也注定是一败涂地!”画楼说完恶狠狠的看着沈青蔷,不过她的笑容灿烂得比夏日的花朵还艳丽。
她看着沈青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中端着的茶盏缓缓的就从她的手中话落,里面还有的茶渣和水渍,溅了沈青蔷的一身。
“沈青蔷,拿了这个凤冠,你什么也不是!”画楼说着她的手就伸向了沈青蔷的头上,一把就把她发髻上的那个凤冠扯了下来。
只听沈青蔷一声尖叫,她的凤冠被画楼扯了下来,上面还嵌着无数的发丝,都是从她的头上揪下来的。
画楼看着她把那凤冠扔在了地上,一脚就踩了过去,画楼不得不承认,质地不错,戳的她的脚板生疼。
而沈青蔷一边要扶住自己那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又想要让人拦住画楼,可是就算是她拦住了又如何,如今她有东赫护着,她又生得一张利嘴,反而是她百口莫辩。
画楼大步的跨出景阳宫的大门,心中一阵恶寒,东赫要利用她,那么她心中的恶气朝谁发?他应该哄住沈青蔷也不容易吧!
她也说过的,有得就有失!
想起刚才说起脸上伤痕是沈青蔷那惊慌失措的神情,画楼的嘴角笑得越发的灿烂,轻声笑道,沈青蔷,祭天大殿上你可不要这样惊慌失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