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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嫤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微微的蹙眉。
梓香真是不会挑时间,在这个时候说,就算是东赫真的被触动,然后就封她的位分。但是此时此刻,周嫤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呢?
不过这个时候,听着梓香说出这些话。周嫤的心中是真的不好受。特别是说到鹤顶红还有那句抽筋剥骨,特别是那个时候周嫤缓缓的回头,看到了身后的这张脸,还依旧觉得心中有些疼痛。
“东赫,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我说,我相信你心中有苦衷,可是。东赫,现在我开始怀疑,你所谓的苦衷,不得已,都只是我一个人的自以为是而已!”梓香淡淡的说着,似乎她就是真正的沈画楼一样。
东赫定定的看着她,沉声说道:“我们谁也没有变,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沈画楼,是你看不清,怨不了朕!”
周嫤听着东赫的这句话,心都是揪着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东赫,人可以无情。可是为何无情到这个地步,周嫤忽然觉得,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画楼没有听到东赫的这句话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其实周嫤不应该这样想,她应该让画楼听到这句话,然后冒着熊熊的怒火。然后杀了东赫为自己复仇!
但是她忽然觉得残忍,忽然觉得若是画楼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会很痛心,很痛心。
她不忍心让画楼知道东赫的心中是这样的想法,人活着其实开心最重要,尽管画楼重活的这一世很不开心,但是不开心的原因已经在那儿,所以不必要在一次一次的经历那个痛心的过程。
而自相听到了东赫这样说的时候,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从东赫的薄唇中出缓缓的吐出来的话语,是那么的薄情和冷漠,是你看不清,所以所以怨不了朕!
梓香颤抖着站在一旁,周嫤缓缓的回头看向她,她的脸色苍白,珍珠大的泪珠就那样的挂在睫毛之上,久久都没有掉下来,就那么的盘旋在眼眶之上。系帅状划。
“东赫,你就是这样的狠心!”梓香冷漠的看着东赫问道。
东赫看着她,目光淡漠,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若是朕真的狠心,你就不会如愿以偿的出现在这儿,不要再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很清楚!”
梓香微微的勾唇,眼睛一眨眼泪就这样的落下,毫无痕迹:“这一次,我知道了。”
她说完之后缓缓的转身离去,周嫤看着东赫目光神神情都渐渐的变冷,人为什么会这样的心狠?
在周嫤很久没有说话的时候,东赫冷声说:“怎么,我说了她你不高兴了。”
“你愿意说谁,是你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周嫤也漫不经心的说着这句话,让东赫微微的蹙眉。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一直都在替她抱不平,忽然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也不提有关她的事情了。”东赫说得慢条斯理的,让周嫤也微微的皱眉,心中一惊,是啊,曾经的时候不知道千姬其实就是画楼,看着东赫对千姬那样她当然是心中不爽的,可是后来知道画楼之后,便也没有其他的可针对了。
只是这样的转变,却让东赫不经意的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不提,不代表不记得,我不是你,没有皇上的狠心和无情,其实,也挺好的。”周嫤说完缓缓的起身离开,终究,在东赫的心中没有沈画楼,那么画楼付出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太不值得!
不过,难道没有感情就可以随便利用吗?随便利用完就可以丢弃?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而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何等的无情。
东赫看着周嫤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恍然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就像是一个平滑的绳子上面打了一个结,怎么都解不开了一样。
“周嫤,你可恨谁?”东赫忽然问出了这句话,周嫤微微的垂下眼帘,眸光微微的变深。
片刻之后她缓缓的抬眸,嘴角微微的上扬,目光怔怔的看着东赫,似乎是那么平静,但是这样的眼神,又是何其的不平常。
周嫤和平常的人不一样,她深藏的心思,平常人是很难猜测到的,就连他都没有想到最初他说让她入宫她都同意了,在她的心里,到底还剩下什么,东赫也越来越不明白了。
“其实我和皇上之间,或许只有君臣关系。”周嫤说得让东赫的心中微微一颤,从小一起长大,在东赫的心中以为周嫤至少是把他当成朋友的,就像是和沈画楼一样,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过了这么久说起来,只是君臣关系。
“君臣?”东赫淡淡的呢喃着这一句话,而周嫤却是淡淡的笑道:“或许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寄居在皇上的屋子里的人罢了,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都毫无关系,所谓君臣,只是很多年前的往事了。”
周嫤的淡淡的说完便起身要离开,东赫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其实你也是怪我的。”
“皇上多心了。”周嫤留下这一句话之后,淡淡的离开了。
周嫤走出去之后,看到梓香正坐在养心殿外面的台阶上,她想要用沈画楼的身体得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东赫对沈画楼的心,却不是真的,这让梓香很是无奈,甚至是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她才缓缓的想起了东华,那个救活她的男人。
周嫤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走开,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顿住了脚步:“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你的棋子走错了位置,所以你得受着。”
梓香缓缓的回头看着周嫤:“帝王无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从我听见他说,画楼,我来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周嫤听着她的话语,微微的蹙眉:“听你的这个口气,你是有对策了。”
说完之后周嫤快速的离去,苏元跟随在周嫤的身后,对于这些帝王家的情分,她跟随着周嫤,看得很是透彻,有些时候,时间真的会让很多的事情都改变,就如如今周嫤再次看到姜妙的时候,也不在是曾经的样子了。
或许是觉得姜妙不重要了,或许是心里想着就这样的当作没有认识过姜妙这个人一样。
她都已经没有最初的那么愤怒了。
周嫤带着苏元离开之后,陆翊缓缓的走进了养心殿,东赫目光飘散的看着墙板发呆。
“微臣参见皇上!”
“怎么样?有消息吗?”东赫淡淡的问道。
陆翊缓缓的起身回道:“回禀皇上,慧妃娘娘已经到了城邑了,皇上不用担心。”
“城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东赫淡淡的问道。
“传来的消息说城邑那边的情况很很严重,死去的人都正在统计当中,冲毁了的田地和屋子不计其数,活着的人都成为了无家可归的人。”陆翊诉说着这样的事实,面色都是沉重的,这样的灾难,本以为会来得晚一些,也没有这么汹涌,让人措手不及。
“可有查出来慧妃筹集出来的那些银两都来自谁家府邸?”东赫问完之后,陆翊微微的皱眉,他其实都知道。
只是她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的看着东赫说道:“筹集银两的事情是慧妃娘娘亲手办的,所以微臣并不知道。”陆翊淡淡的说完,东赫蹙眉冷淡的说道:“她是借的还是抢的?
“皇上,微臣觉得按照慧妃娘娘的性子,借恐怕不太可能吧,大概是抢的吧。”陆翊静静的说完之后,东赫勾唇淡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直起身子说道:“被抢了而不敢宣扬,说明他们有把柄在慧妃的手中只鞥认栽。”
陆翊微微的皱眉,一时间没有想明白东赫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东赫却是接着说了一句让陆翊心中一惊的话语。
“不过慧妃倒是很有本事,能够让这些人就这样的闷声吃亏都不敢告状。”东赫淡淡的说完之后,陆翊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陆翊微微的皱眉:“慧妃娘娘跟随着皇上这么久,皇上最了解她了不是吗?难道皇上希望她哭哭啼啼的来皇上的床榻面前说没有办法,让皇上带伤去处理政务吗?”陆翊说着的时候面色轻松,让东赫都轻笑了一声,随即淡笑道:“那这么说的话,朕还要好好的感谢她了。”
“难道皇上不是这样想的吗?”陆翊的心中很明白东赫的想法,可是他偏偏逆其而行,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平静的话语,反而会让东赫觉得,他其实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上。
东赫缓缓的回眸望向他,淡淡的说道:“朕也想着要感谢她的,不过还要她人回到帝都之后才可以。”
说起画楼在城邑的事情,东赫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没有回来消息,这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因为根据他对东赫的了解,他没有出发找画楼,那么他必定是安排了其他的人去了。
只是接到了画楼到达了城邑消息,那就说明东赫派出去的人没有做到东赫吩咐的一切。
再者,陆翊也猜测东赫派出去的人是暗卫,但是心中觉得疑惑的无非是,画楼的身边有了谁才能够阻挡得了东赫身边的暗卫吧。
东赫他们在帝都还想着办法要把画楼弄回来,但是画楼和东华到达了城邑之后,便是迅速的进入了救灾的行里,受伤的人很多,那些大夫根本就忙不过来,画楼也搭了一个棚子跟着一起医治伤患,在城邑,粮食到了,银子到了,还有传言说帝都的慧妃娘娘也来了,但是画楼穿着平常的衣裳坐在人群中,除了跟随在一起的人,还没有谁知道她就是慧妃娘娘。
接着好多天了,都是喝白粥度日的,晚上画楼喝了白粥之后,接着给受伤的病人检查身体,检查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她趴在那张简陋的桌子上就睡着了。
东华在另一端忙着,赶过来喊着画楼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她趴在那桌子上,看了一眼茹央和阿九都不在,他微微的蹙眉,以为她只是累极了歇息一会儿。
东华缓缓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一下她,没有反应,接着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声音,东华微微的拉开她额头上的刘海,只见她的额头紧紧的蹙着,眉宇间带着的都是疲劳。
她没有醒来,东华抱着她回到了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