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姜萌带着异域女子的明媚风情,沈髻又是古典的冰山美人。
被她们这样看着,我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还是沈髻先开口,说到服务区了,问我下不下去。
“下……下……去……”我结结巴巴回答,推开车门,险些摔下去。
落脚,我堪堪站稳。
风很大!我冷的打了个寒噤。
刚冬至没几天,气温已经很低了。
我先去上了个洗手间,就准备喊姜萌和沈髻下车吃东西。
结果回到车旁,却看见沈髻正在吃干粮,姜萌也在吃一块肉脯。
“这……不吃点儿热乎的?”
沈髻没理我,姜萌倒是递给我一小块干粮,让我试试。
我接过来后,吃了一口,满嘴都是麦香,还带着一丝药味儿。
愣了一下,我还以为干粮会和压缩饼干差不多,没想到挺好吃。
“你早点吃完,早点回来,此行坝州,还得两天左右的行程。”沈髻开口道。
“我们是去坝州?”我心头一紧,下意识问道。
“嗯。”沈髻点点头。
我心头稍稍振奋了些。
“干粮的味道是挺好的……要不,我也吃这个?”我将剩下的干粮塞进口中,坐回了副驾驶。
沈髻没回答我,姜萌倒是拿出来一份干粮和肉脯给我。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吹着凉风,却又想到了无先生和老先生。
他们藏匿在暗处,那应该,他们会给壬河一些掣肘?
壬河吃瘪了一次,应该还会卷土重来。
他应该在暗处跟着我们?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轻微的“吱吱”声。
扭头瞥了一眼车外,我顿时瞳孔紧缩。
一只肥硕的耗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地上的干粮残渣。
我看到它的瞬间,它也抬起头来,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儿,骤然龇起尖锐的牙齿,凶厉地盯着我看!
我猛地伸腿,一脚踩了下去!
它飞速一窜,便消失不见了……
姜萌问我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下车走了一圈儿,结果没找到那耗子。
回到车上,我说没事。
沈髻没什么反应。
我镇定下来。
服务区多在山边,看见个耗子很正常。
那女孩儿带着老妪跑了,总不可能来找我们以卵击石?
又过了一会儿,姜萌继续开车上路。
我一直在看十观相术。
第一页,我大致看明白了,却总想找人看看。
可车上就姜萌和沈髻,沿途服务区人烟同样稀少。
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就多看了姜萌和沈髻几次。
姜萌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古怪。
沈髻发现了我的小动作,问我是不是不想要眼睛了?
我悻悻然,不敢说话。
两天一晃而过。
坝州到了。
车窗外大雪漫天飞舞,沈髻变得比之前更冷,整个人好似透着寒气一样。
姜萌略不自然,问沈髻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
沈髻点了点头。
姜萌便带我们找了家酒店落脚。
一共三间房,可分完房卡后,沈髻却跟着进了我房间。
她站在窗户旁,背影孤寂。
我将行李箱靠墙放好,又检查了一下木棍没有受损。
“你背过活尸吗?”沈髻忽然问我。
迟疑片刻,我告诉沈髻没背过,不过背尸人有专门的手段背活尸,我能背。
沈髻沉默了一会儿,又和我说,明天我们要去的地方,至少有上百凶尸,以及一个凶狠的赶尸匠。
那赶尸匠挟持了一个村的人,还有一个和她息息相关的人,抑制了赶尸匠,让他无法害死村民。
这就是她的心结!
她要做的,就是对付赶尸匠和凶尸。
而我,要送走那个和她息息相关的人,他是一口活尸!
我脑袋嗡嗡作响。
上百凶尸?
我只有一个字想脱口而出……
沈髻却转身,从我房间出去了。
半晌,我勉强镇定下来。
行李箱却发出“砰”的一声,开了一条口子,伸出来一只小小的手。
我打开一看,却发现蒋幽女额头上的铜钱居然掉了……
她一只手耷拉在行李箱外,另一只手,竟掐着那阴胎的手腕!
阴胎有一截手指被蒋幽女吮吸在嘴巴里。
蒋幽女血红的皮肤,居然带着一丝丝泛青!
阴胎却干瘪了不少……
我眼皮狂跳不止。
取了一张布,盖在了蒋幽女和阴胎的身上,我才回到床上躺下。
困意袭来,又一夜无梦……
次日,姜萌来敲门喊我出发。
一行人离开酒店,继续驱车朝着城外赶路。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一个有牌楼的村子前。
公路右侧,是一片白雪皑皑的草地,左侧就是村民的房屋。
车停在牌楼下。
姜萌投以沈髻询问的眼神。
显然,是地方到了,姜萌不敢进去……
我打开车窗,盯着村里头。
只不过我却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除了天太冷,雪太大,这村子怎么看,怎么普通。
“白天,应该没什么大碍,先开去祠堂。”沈髻沉凝片刻,开口道。
我定了定神,沈髻这话没错。
即便是被鬼上身,也就是她所说的撞祟,控制了村民。
但白天,鬼祟又不能出来,我们进村还是可以的!
姜萌发动了油门,车缓缓进了村子牌楼。
可就在这时,路边的一个屋子,门突然开了,乌泱泱的走出来了起码七八个人!
那些人手中都提着洋铲,劈柴刀,还有粗木棍,一下子就将我们的车围住了!
为首的是个满脸高原红的汉子,他沙包大的拳头咚咚咚的砸了两下窗户。
“你们是哪儿来的人?!髻娘村不欢迎外来者,掉头,赶紧走!”
那汉子神色严厉,其余人有的围住了车头,有人则来拽门把手!
我愣住了。
沈髻不是说,村民都受困了吗?怎么这几个人,好端端的?
还有,这村子可真怪,我还第一次听到拿娘做村名的。
姜萌同样愕然。
沈髻罕见的变了脸色。
她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几人一下子朝着沈髻围过去,神色凶横。
我也赶紧推门下车!
我倒是不怕沈髻怎么了,而是怕沈髻忽然动手,伤了这些普通人。
结果,下一刻,那几人的凶横,便成了大惊失色。
“阴……阴先生?”为首那汉子哆嗦的看着沈髻。
他居然“砰”的一下,直挺挺跪在了地上,眼眶都红了。
我更惊愕了。
阴先生?
姜萌和丁家的人喊沈髻先师,这儿的人怎么又喊她阴先生?
沈髻有几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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