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继续，杜卡奥继续问道：“你的能力来源，这点可以透露吗？”
姜寒道：“我想只看我的能力表现你们应该也能猜到，我的能力并非来自正道，莫甘娜想把我变成转化恶魔，但转化过程中出现了变异，变成这副不人不魔的模样。”
杜卡奥接着道：“你知道雄兵连，却一直躲着我们，就是因为有能力来源和能力表现这方面的顾虑吗？”
姜寒点头：“有这方面的顾虑，还有些别的原因。”
杜卡奥追问：“比如呢。”
姜寒道：“比如有点怀疑自己的本性。或许你们调查过我做过的事，在你们看来，我大概一直在用能力做好事，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在战斗的过程中，我对于杀人并没有太多负罪感，反而表现得很残暴，很疯狂，而且我一直以来都感觉这种状态很自然，或许残暴就是我的本性。
或许某一天我会沦为力量的傀儡，沦为只会杀戮的怪物，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想成为朋友的拖累与威胁。”
听到姜寒的话，杜卡奥笑了起来，他说道：“原来你在担心这种事，放心，这种情况在正常不过了，不如说有这样的表现才更证明你是一个正常的生命。”
姜寒一怔，问道：“为什么？”
杜卡奥道：“伞蜥这种生物你知道吗？”
姜寒点头：“知道。”
杜卡奥道：“伞蜥在受到威胁时，颈部薄膜会张开，让自己从正面看上去体型更大，更具有威胁性，这是生物为了生存进化出的能力，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人类的进化也可以用相同的理论解释，从爬行到直立，人类进化出更高的身高，更大的视觉体型，以此来应对更凶猛的野兽。
当然，人类进化出现在的体型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告诉你的是，任何生命在面临危险时爆发出的被称为‘血性’的精神都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至于你以为的凶狠残暴，说到底不过是任何生物都有的本能罢了，这恰恰更进一步证明了你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绝非怪物。
更何况，你会因为自己认为的残暴行为而反思，这是只有拥有足够智慧的生命才会有的行为，你从来没有错杀任何一个人，你始终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你不是什么怪物，你就是一个拥有非凡力量的人类。”
杜卡奥的话让姜寒久久无法回神，此刻他只感觉到无比的轻松，压在自己心头的最后一块巨石，此时终于落了地。
他的脸上露出了变役以来最真诚的微笑，他说道：“谢谢您，杜将军，您的这番话，对我而言，是大恩！”
杜卡奥摆了摆手道：“别这么说，你只是当局者迷，即便我不说，早晚有一天也会有别人告诉你，或者你自己想明白。”
紧接着杜卡奥又说道：“现在你最大的疑虑姑且算是解决了，我想要邀请你加入雄兵连，和小伦蔷薇他们并肩战斗，抵抗侵略者。和我们一起，救出黄村的村民可能性也更大一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姜寒短暂思考一番，缓缓摇了摇头道：“杜将军，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很尊敬您，也很喜欢雄兵连的战士们，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雄兵连并不适合我，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国家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绝不会含糊，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国家，保护人民。”
姜寒当然不可能加入雄兵连，知道后面剧情的他比杜卡奥更清楚德诺和雄兵连与敌人之间的差距，如果自己加入雄兵连，恐怕直到剧情推进到华烨复辟都不可能救出大家。
他需要尽快获得更强的力量，而这是雄兵连无法给他的。
姜寒的回答难免让杜卡奥感到有些遗憾，但他也并没有失望，他早就想到过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相信你会的。”杜卡奥道，“也请你放心，即便你不加入雄兵连，你也是我们的战友，我们不会停止对黄村的调查，尽我们所能把他们安全救出来。”
姜寒知道如果按照原剧情发展，德诺和雄兵连不可能做到，但杜卡奥的态度依旧让他很暖心，他点了点头，衷心感谢道：“谢谢您，我也不会让战友失望。”
招揽的话题过去了，杜卡奥换了下一个准备好的话题：“听说你在战场上指导葛小伦如何战斗，经过你的指导，葛小伦完美发挥了他应有的实力，看样子你似乎比我更清楚如何激发他们的潜能。”
“您过奖了，这只是因为我经历的比他们稍微多一点而已。”姜寒道，“杜将军，这件事也是我想说的，您对雄兵连的培养计划似乎出现了一些漏洞。”
杜卡奥来了兴趣，问道：“哦？说来听听。”
姜寒道：“他们的思想觉悟和心理状态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葛小伦的怯战心理直到上了战场都没有人发现，这实在太不应该了。我不确定经历这次战斗他是否完成了蜕变，可就算他成功蜕变了，其他人的问题也不少。”
杜卡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比如呢？”
姜寒道：“孙悟空没问题，刘闯和赵信问题也不大，顶多提防一下胜利后出现自满情绪，瑞萌萌有一颗赤子之心，也不太可能出问题。
其他比如杜蔷薇责任心太强，能力和责任心暂且匹配不上；琪琳太过善良，面对流血牺牲所承担的心理压力比其他人更大；帝蕾娜和程耀文的问题最为严重，一个心智不够成熟且对当年德诺的悲剧并没有太明确的概念，另一个将当年的仇与恨都埋藏到心里无处发泄，一旦他们两个出现问题，后果可就严重了。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类似精神攻击的这种盘外招可是恶魔的拿手好戏，强行改变对方信念，瓦解对方意志这种事他们也没少干这些问题要是不及时处理，雄兵连很有可能被恶魔在战场之外解决掉。”
姜寒这一番话震得杜卡奥心跳都漏了几拍，甚至忘记思考姜寒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这个问题。
姜寒的话并非无的放矢，经他这么一提醒，杜卡奥也察觉到了雄兵连的确存在这些问题。这个问题容不得他不重视，他站起身来，冲姜寒敬了个礼：“谢谢你，姜寒，你指出了雄兵连存在的重大隐患，这对整个雄兵连都是一份巨大的恩情。”
姜寒连忙起身：“杜将军，您不用客气，只是这件事您一定要重视起来，蓝星现在离不开雄兵连，雄兵连也绝不可以出现任何问题。”
杜卡奥重重点头：“放心，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