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堕天使吗？”姜寒问道，“如果你指的是她们，那我确实不介意。”
鹤熙点头道：“嗯，黑光病毒的最高权限在你手上，我费尽全力也只打通了‘复仇’和‘眷属’这两条路，所以我设置了黑光血清一旦触发就立刻向你开放全部权限，无论是强制让她们成为你的眷属还是直接化为养料都随你。
不过就结果看来，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给了她们一个新的选择。堕天使虽然名字会让人联想到罪恶，可她们都是好孩子。”
姜寒抿了一下嘴唇，没有接话。
其实他想说自己没有那么高尚，说是还她们自由，但最高权限还在自己手里，只不过握在手里不代表有动用这个权限的打算而已。
不过既然人家夸自己了，自己受着就是了，谦虚过头只会让双方都尴尬。
姜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剧透：“你也知道，我知道许多未来的事情，那么你想知道原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鹤熙道：“既然你这么说就代表未来已经被改变了，说说看吧，当个故事听也不错。”
姜寒整理一次啊措辞，开始娓娓道来：
“你为什么放过苏玛利，又为什么放走凉冰，这始终没能有个合理的解释，这也是当初我请求凯莎不要让你碰我的基因的原因，因为在当时的我看来，你脑子不正常。
听我这样说，你应该猜到了，你的计划没有被执行。
苏玛利回到华烨身边了，是杀了一个天使，用银河之力基因备份升级了神体后，带着饕餮大军大摇大摆地回去的。
凉冰曾短暂的和天使联手，但也仅仅只是出于默契的联手，即便那个时候的华烨已经强大到让她连面都不敢轻易露，为此她还开了个可笑的神权会议到处拉拢盟友，即便当时你也已经被黑洞碾碎，用行动逼凉冰回来，可她直到死都没有回到天城。
或许唯一能让你感到安慰的是，在她死前最后一刻，她重拾天使的身份，并且对自己以往的所作所在做出忏悔了。虽然她变回天使的原因好像是为了宣读守护誓言……
凉冰死也不回天城，你的计划没人知道，当然更不会有人执行。天城失守，华烨复辟，天使死伤惨重，彦走投无路之下带着残余势力来到费雷泽，守护最后一片净土……
后面的就不多讲了，再往后我也不是太清楚了。就像你说的，反正未来已经改变了，随便当个故事听就行了。”
姜寒讲完，鹤熙那边久久没有动静，他扭过头去一看，却发现鹤熙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动。
这是怎么了？被原时间线的天使惨哭了还是被她一直被她信任，被视为最后一张底牌的凉冰给气哭了？
鹤熙美目一眨，睁眼时眼中的泪光已然消失，姜寒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看来你做得对，当初阻止你是我多事了。”鹤熙道，“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对天使产生嫌隙，我身上沾染了许多黑暗，但她们都是纯粹的。”
姜寒点点头道：“这一点我之前已经答应过你了，你无需担心，更何况我现在是莫伊的丈夫，莫伊娘家的事情，我不会不管。”
说完，姜寒也不等鹤熙表态，径直走向刚刚雕塑摆放的位置，身体变成凯莎的模样，随后逐渐石化。
“对了！有一件事忘了问。”石化到一半，姜寒突然停了下来。
鹤熙看向变成凯莎模样的姜寒，说道：“问吧，这次我不会再瞒你了。”
姜寒问道：“座天使的最高权限不在凉冰手里，那在谁手里？”
鹤熙不禁莞尔一笑：“这还用问吗？我是天使的天基王，比我权限更高的，当然是正统的天使之王了。”
姜寒恍然大悟，继续石化。
当石化到脸部时，他特地露出温柔的微笑。
随后，笑容被定格，在下次这具分身再度被唤醒之前，她将永远这样温柔的笑着。
直到感受到姜寒的暗数据彻底消失，鹤熙这才放下杯子，再次来到凯莎雕塑的面前，欣赏着那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
看着看着，泪水不自觉地流下。
鹤熙抬手去擦，可泪水却越擦越多，越是擦不干泪水，心中越是烦闷，也越是想流泪。
“烦死了……”
鹤熙哽咽着，蹲在凯莎的雕像前，将脸埋在膝盖上，大哭起来。
为什么要哭？因为天城陷落？因为凉冰死不悔改？因为自己两万多年的策划和努力最终被证实都是无用功，甚至为此成为恶魔的帮凶，害得已知宇宙生灵涂炭？
好吧，原因这么多，那为什么不可以哭呢？
天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湿了鹤熙的秀发，也浇湿了凯莎的雕像。
一滴水珠从凯莎雕像的眼角处滑落，也不知那是雨水，还是凯莎也在落泪……
……
姜寒不知道自己一席话诛了鹤熙的心，他此次出来可不是来找鹤熙闲聊的。
他是来找卡尔的麻烦的。
二十几位数的分身，数量虽多，但放到整个已知宇宙，也显得十分渺小。
好在当初卡尔自作聪明，把神圣原子连同大部分附着其上的自己的原子十分均匀的分散到整个已知宇宙，这样一来，无论自己想去哪里，都可以在附近找到自己的分身。
而有那么一个分身，位置非常的好，刚好就在他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地。
在出发之前，他又启动了一次阴谋之网，算了一下卡尔在什么情况下会对烈阳动手。
虽然烈阳天道2剧情像一坨屎，但那段剧情被算在正剧中，多半还是会发生的。
既然如此，自己还是有必要救一下烈阳星的。
倒不是因为和烈阳有什么好感，说实话，除了帝蕾娜，他对整个烈阳都欠缺好感。
哦，差点忘了，舞昭也还行，这丫头还年轻，没参与过1400年前侵略蓝星的战争，又是帝蕾娜的忠实跟班，还没有被潘震那老家伙带歪。
他想要救烈阳的最主要原因其实是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免得到时候他们家没了又都移民火星。
德诺那帮人高风亮节，能轻易放下家园被毁的仇恨，猴哥心胸宽广，愿意帮帝蕾娜扶正天道。
但是姜寒不想操这个心。
谁敢保证烈阳只有一个玄天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