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好奇是吗？”
“是啊，又没遇见熟人，谁会跟你通风报信呢？”
“老刘啊，你坐稳了，我说一个人的名字，可别闪着你的腰。”马攻克诡异一笑。
“谁？”
“龙山公安局的一号。”
“你说是匡局长？”
“看看，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吧。”
“他怎么会知道我去那个地方了？”
马总就说，一上班，他就接到了匡局长的电话，让他接受邮件，打开一看，正是刘向阳夜闯别墅区的画面。
刘向阳倒吸一口凉气，禁不住问道：“这么说，是那些保安报案了？”
“这还用说了，不但报了案，还提交了监控资料，要不是我跟他早有交情，你小子这回肯定玩完了了。”
“我又没干啥，他们能把我怎么着？”刘向阳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马攻克，“匡局长又不认识我，咋就知道录像里面的人是我了？”
马攻克喝一口水，说：“也亏着你小子运气好，匡局长审查视频截图的时候，他的司机小寇正好在场，一眼就认出了你，这才把电话打了过来。”
“匡局长的意思是？”
“他问了我你的大概情况，还有平日里的表现，说要是个混球的话，就直接抓人了事，你想，我能让他抓嘛。”
“多亏您了，马总，要不是您，我这回可就惨了，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可不是嘛，那个小区连续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偏偏你就被怀疑上了，要是真的被抓进公司去，那可就难以想象了。”
刘向阳不寒而栗，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马总摆摆手，说：“话又说回来了，其实你也用不着谢我，本来嘛，你就是为了我，才闹出了误会，这等日后我请匡局吃个饭，就算了结了。”
“对了，匡局长没问我去那个小区干嘛了，您咋跟他解释的？”
“还能咋解释，说你随便进去溜达溜达呗。可匡局老奸巨猾，硬说你去会情人了。”
刘向阳一听这话，心里面腾地燃起了一把火，他眼前又浮现出了自己夜色中干的那些肮脏的丑事儿，特别是当他想到跟梅兰菊卿卿我我、交颈叠股的场景时，羞愧交加，难看之极。
“好了……好了……上班去吧，屁事一桩，用不着放在心上。”
刘向阳应一声，懵懵懂懂走出了马总办公室。
马攻克目送着刘向阳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暗暗得意：这小子，那么大一个人，咋就不长心眼呢？他还真的就相信自己的“鬼话”了。
其实，昨天夜里，马攻克就在别墅里面，当刘向阳傻乎乎四处寻找的时候，他正怀抱美人，酒色纵情呢，甚至还黏在一起，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着马攻克跟保安周旋的那一幕。
为了验证一下刘向阳对自己的忠诚度，也为了进一步“感化”他，所以才编排出了此前的一幕。
昨天下班之后，马攻克早早来到了别墅，买好饭菜等着董小宛。
一开始他也有些顾虑，这一阵子，胡有为盯得紧，唯恐他来个突然袭击，本想着换一个地方。
可思来想去，觉得他要是真的能来，倒也不是个坏事儿，根本用不着逃避，就用鲜活的事实告诉他，他曾经的“情人”已经另有所爱，活活气死个狗日的才解恨。
就算是事情张扬出去，对他也没啥好处，毕竟这个房子是自己的，他必定会背上私闯民宅，图谋不轨的骂名。
想象中还有更过瘾的一幕，那就是当他打开门时，看到自己正跟董小宛龙腾虎跃的在滚床单，保准用不着自己动手，他就活活给气死了，就算气不死，也得神经错乱好几日。
可左等右盼，一直不见董小宛来，马攻克连续拨了好几次电话，才听见了敲门声。
董小宛进门之后，脸色黯然，话都不愿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稀里哗啦流起了眼泪。
马攻克一看这泪美人，心里就软了下来，凑过去问她：“谁欺负你了？”
董小宛摇摇头，绷着嘴没说话。
“他又找你？”
董小宛点了点头。
“他想怎么着？”
董小宛抹一把眼泪，哽咽着说：“他要我搬家，离开这个地方。”
“你答应了？”
“没有，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不能再跟他那样了。”
“然后呢？”
“他就说我骗他，是你抢走了我，要跟你拼命，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嗯，我不生气，你说吧。”
“他说……他说要治死你。”说完，董小宛又哭了起来。
“麻痹滴，能耐他了！”马攻克气不打一处来，满屋子来回走着。
“马总，我想好了，明天就回乡下去，再呆在这儿，非出人命不可，我一个乡下小姑娘，命本来就贱，可不能把您给连累了。”董小宛说完，声泪俱下。
马攻克没说话，走进厨房，把带来的饭菜盛在盘子里，再一个个端到茶几上，坐下来，先为董小宛斟满一杯啤酒，递过去，说：“行了，这事没那么复杂，实话告诉你，胡有为已经是半死的人了。”
董小宛一愣神，瞪大泪眼问：“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看得今天，看不得明天，反正死期快要到了。”马攻克说着，举起了酒杯，邀董小宛一起喝。
“你说他病了？”
“先喝酒，干了这一杯我就告诉你。”
董小宛果真就乖乖地把酒喝了下去，把杯口朝着马攻克亮了亮，那意思是你说吧。
马攻克再次为她斟满了酒，说：“看来你挺关心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怕他，更怕连累了你。”
“可我不怕他，来，再喝一杯。”马攻克举起杯，跟董小宛轻轻一碰。
董小宛说：“你还没告诉我他得啥病了呢。”
马攻克仰头喝干了杯，伸手抓一块油炸里脊，说：“他得的是心病，心坏了，有一种病叫‘丧心病狂’，是不治之症，他就是那种病。”
“就知道你没正经。”董小宛跟着喝了一口酒，脸上瞬间晴朗了许多，叹息一声，说，“我这是上了贼船，没退路了。”
马攻克说：“用不着找退路，你尽管稳稳当当坐在船上，我马攻克来推你，保你顺水顺风。”
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酒精的作用，董小宛雪白的脸蛋腾一下红了起来，伸手摸过酒瓶，含在嘴里，一口气喝干了大半瓶。
“对了，做人就该洒脱，就该豪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良辰美景，更待何时？”马攻克猛灌了几口，就动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董小宛已是醉眼迷离，伸出葱白一样的双手，毫不迟疑地脱了起来，先上后下，转眼的工夫，就把一片耀白之上的山山水水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