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个胆量吗?”
“有!”
“咱先不说这事儿,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第二个目的?”
“你说。”
黄雅莉举起杯,跟刘向阳碰了一下,说:“先喝酒、吃肉,然后慢慢聊。”
“不,你先说。”
黄雅莉喝一口红酒,品咂一番,露出了红呼呼的牙齿,像是吃了活人肉,说:“其实也没啥,我就是想测试一下咱俩的默契程度,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夫妻之间的那些默契已经没了呢,所以才故意编个谎话,来试探你。”
“你真是在试探我?”
“是啊。”
“怪不得呢。”
“怎么了?”
“我虽然很生气,但肚子里面有一个小人仍在对我喊,说你老婆是个好女人,不会干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不信,暗骂那个小人在骗我,那个小人就猛踹我,把五脏六腑都踹得生疼。”
“真的?”黄雅莉正色问刘向阳。
刘向阳也正经点了点头,说:“是,这就是说咱俩虽然表面上也吵也闹的,可骨子里头还是相互爱着的,你说对吗?”
“对呀……对呀……所以说,咱们没有必要疑神疑鬼的,谁都不会背叛谁,要彼此信任。”
刘向阳说:“其实我也没有怀疑你,就是太在意,所以就吃醋了,来……来……先为昨天夜里的那事儿,向你赔礼道歉。”
两个人碰一下杯子,叮咚之声清脆悦耳。
咽下口中的酒后,黄雅莉说:“那个不需要道歉,恰恰相反,你让我知道了你对我的爱,还是很狂热的。”
“是吗?”
“是,你让我找到了初恋的感觉,冷静下来想一想,我这一段时间,只顾着忙工作了,忽略了你,所以今天晚上我就尽量做一些弥补。”
“好,我懂了,来,再干一杯!”刘向阳举杯相邀。
黄雅莉迎上去,碰一下,仰首喝了下去,看上去人不醉,心却醉了,迷离的双眼秋波频传。
刘向阳像是被电着了,双眼迷离,深思恍惚起来,再喝过几杯,意识就完全乱套了,甚至产生了幻觉——
坐在对面跟自己喝酒的人一会儿是黄雅莉;
一会儿又成了梅兰菊;
再一眨眼,又成了杨飞絮;
更让他心旌狂摇的是,有那么一两次,竟然是董小宛在跟自己喝酒,并且还喝起了交杯酒,嘴里甜甜地喊着刘哥……刘哥……我的好哥哥……
一会儿工夫,刘向阳就彻底醉了,抱起对面这个变来变去的女人走出了厨房,本来是想去卧室的,可到了客厅就按捺不住了,双腿间有个东西别来别去,非常碍事,连路都走不了了。
他就把女人放下来,平铺在光滑的地板上,急不可耐地想开犁耕地,想一泻千里……
女人却爬了起来,又变回了黄雅莉,她说:“时代在进步,夫妻生活也不能一成不变,也要与时俱进,要变着花样的耍,要不然就会厌倦的。”
“先别说,先耍了这一回再说。”刘向阳感觉自己快要爆裂了,拽着女人不放。
黄雅莉轻柔地推开了他,说:“我给你网购了一个宝贝,你试用一下,保证能让你感受到新鲜的滋味儿,能让你直接成神仙。”
刘向阳被说心动了,松了手。
黄雅莉站起来,走进了卧室,一会儿就折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男用的仿真器,局部的那种。
刘向阳拿到眼前一看,那逼真,那色泽,那尺寸……
卧槽!
刘向阳心里忽悠悠一阵,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大蝴蝶,眼前全是五彩缤纷的鲜花,他选一朵最美,最娇艳的,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没扑棱几下,人就蔫了,趴在地板上直哼哼。
可黄雅莉一下子变成了极有耐心的女人,她伸出温热的小手,在刘向阳身上游弋着,春风化雨一般。
没几下,男人又活跃起来,再次扑闪起了翅膀,飞上了艳丽无比的花朵,直到醉卧花丛,烂成一滩泥。
黄雅莉再次把手伸了上去……
如此三番五次,直到那只大蝴蝶彻底死抽抽,再也没有能耐飞起来了,这才去了洗手间,打开热水淋浴器,稀里哗啦把自己泡了个透。
……
第二天早上,太阳都升起老高了,刘向阳仍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呼呼大睡,直到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才把他唤醒。
他吃力地爬起来,循着铃声找到了手机,按下接听键扣到了耳朵上,这才知道是高明堂打过来的,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来上班。
刘向阳望一眼墙上的表,都快九点了,只得敷衍道:“昨天晚上加班搞了点资料,睡着了,一会儿就到。”
刘向阳心里忽悠一阵,操,这小子怎么啥都知道?就说:“真不是,早就没有想法了,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就到。”
高明堂说:“快点,马总找你呢。”
刘向阳应一声,挂断电话,去了卫生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多亏右手按在了墙上。
闭眼待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劲来。
心里就想,看来老话说得对,那活儿不是蜜坛子,而是盐罐子,耍多了,还真就挺不住了。
坚持着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这才出了门,感觉连去公交站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打车去了单位。
到了楼下,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刘向阳以为又是高明堂打过来的,就暗骂道:妈逼,催命鬼,这不是来了嘛……
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一看,竟是交警队的同学杜辉打过来的,跟他说一上班就帮着查了那辆车的来去方向,都指向了一个方向,是相邻的河川市,因为越界,以后的路线就没法查下去了。
河川市?
刘向阳心里轰然一震,那不是马攻克来龙山市工作过的地方吗?
难道……
“刘向阳,你怎么不说话,我这边就只能帮你这些了,如果需要进一步追查,那就不能立案了。”杜辉说一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这样以来,事情就显得更为复杂了,难道是马攻克在原来的工作的河川市得罪了人,人家追杀来了?
他急匆匆上了楼,直奔着马攻克的办公室去了。
一进门,见屋里只有马攻克一个人,就说:“马总,看来事情比想象的更复杂了。”
马攻克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盯着刘向阳,问:“老刘,你是不是病了?”
“没……没病呀,怎么了?”
“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呀?瞧,黑不溜秋,黄不拉几,就跟张死人脸似的,你就没感觉到哪儿不舒服?”
“没有啊。”刘向阳应一声,心思却在两腿间,不经意的一夹,隐隐作痛,感觉像是肿了一样。
马攻克说:“要不这样吧,准你几天假,先去检查一下吧,如果这边的条件不行,就直接去省立医院。”
“没病啊,我真的没病啊,马总。”刘向阳眼都直了。
“没病能那样?要么就是吸毒了,你说,是不是吸毒了?”马攻克死死盯着他,目光就像锥子。
刘向阳摸一把自己的脸,嘟囔道:“我就是想吸,那点死工资也吸不起呀,可能……可能是昨天晚上喝多的缘故吧。”
“喝了多少?”
“也不多呀,不到一瓶红酒。”
“那也不至于把脸红成一张黄纸啊!对了,跟谁喝的?”
“老婆。”
“操,两口子能喝成那样,不会又找到初恋的感觉了吧?”马攻克说着,朝着刘向阳诡异一笑。
操,连这也被他猜中了!
刘向阳意识里突然就冒出了酒后变成大蝴蝶那事儿,虽然恍恍惚惚,不怎么清晰,但也足够让人流鼻血了。
“对了,老刘,你一进门的时候说什么?”
“我说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没头没脑的,啥事又复杂了?”
“就是……就是那辆想撞你的小车。”
“那辆车怎么了?”马攻克脸一沉,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