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攻克说:“你先别管那么多,尽管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高明堂苦着脸说:“这不是明摆给我施加压力吗?马总,您想想看,四个候选人中,老王明显是个配角,再说了,他是个电脑盲,不可能求人去干这种事吧?冯晓刚又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还有心思干那事儿?老刘又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数到最后,那不明显就是我了吗?”
马攻克冷笑一声,说:“高主任,就事论事,你可不要带情绪。”
“马总,我能不带情绪吗?您这样一说,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高明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恼不已。
马攻克却不愠不火,说:“高主任,我可没这么说。”
“那就是老刘说的了?”
不等刘向阳张口,马攻克抢着说:“老刘只字未提。”
“那……那是谁说的?”
“是你自己说的!”
见马攻克脸色陡变,高明堂心头一紧,说:“我这不是一听就急眼了嘛,唯恐说不清楚。”
马攻克说:“只要不是你干的,就用不着心虚。”
“是啊,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只是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但牵扯到老刘,还关系到嫂子的声誉,不能就这么猜来猜去,要一查到底!”
“那你说,该怎么个查法?”马攻克问。
“报案,必须要报案!”高明堂拿起照片,装进了信封里,说,“我这就去相关单位,让他们帮助协查,我就不信找不出那个鬼来!”
马攻克问他:“你要去哪些相关单位?”
高明堂说:“省公司,以及公、检、法,全部都走一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就算他躲在耗子窝里,也要把他揪出来。”
“高明堂!”马攻克正颜厉色,大声指责道:“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狼狈?还想利用这子虚乌有的馊事来搞臭我,让我颜面尽失,乖乖滚出龙山市?”
“马总……”高明堂就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棍,傻在了那儿,半天才嗫嚅道,“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着早些抓到坏人,为您,不……不……为嫂子出口恶气。”
“得了,你把照片放下,该干啥干啥去!”马攻克一脸怒气,话说的相当不客气。
高明堂蔫了,脸都扭曲了,看上去要哭。
“好了,这件事目前为止,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就此打住,要是传播出去,我拿你们两个示问!”
高明堂是啊是啊地答应着。
马攻克说:“那就这样吧,老高你先去忙吧,我还有几句话,再跟老刘交代一下。”
高明堂意味深长地望了刘向阳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马攻克问刘向阳:“看出啥来没有?”
刘向阳说:“不像是他干的。”
“你敢肯定?”
“应该不是,要不然他不会表现得那么过激。”
“那也未必!”马攻克沉吟片刻,接着说,“这事过去了,就当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你也没要必要背包袱。”
“可……可……”
“可什么可?我知道你在担心啥。”马攻克说着,把照片拿到自己跟前,一张一张撕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全部撕成了粉末,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拍打着双手说,“这下放心了吧?好了,上班去吧。”
刘向阳从马总办公室走出来,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去了最东边的一个背静角落里,给梅兰菊打了一个电话。
听上去梅兰菊很正常,一本正经的说:“这一阵家里的电脑很好用,谢谢你还惦记着。”
刘向阳小声问她:“你那边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梅兰菊说:“没有啊,很好,一切都很好。”
刘向阳说一声那就好,便道声再见,挂断了电话。
一天时间,刘向阳几乎啥事都没干,满脑子里都是那些看上去假,实质是真的照片。
看来是有人盯上自己了,并且潜伏得很深,也许手头不仅仅只有那几张照片,还掌握着更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心虚起来,肺腑间凉风嗖嗖,整个人几乎都要被冻僵了。
狗日的!
你是谁?
躲在哪儿?
到底想干什么呢?
……
唉,看来以后真该自律点了,不能再轻薄潦倒、恣意妄为了,刘向阳啊刘向阳,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下班后,他步行着回家,顺便买了一只烤鸡,想着回家跟老婆热热乎乎吃一顿晚饭。
到家后,不见老婆回来,他就把鸡拆了,装在盘子里,又烧了两个青菜,拿出一瓶白酒,坐在饭桌边,静静地候着。
一直等到了新闻联播放完,也没见黄雅莉回来,他就有些吼不住了,打电话问了一下。
黄雅莉说:“我在外面应酬呢。”
刘向阳有些不高兴,说:“不回家,你也该告诉我一声啊。”
黄雅莉说:“这一阵子你很少回家吃饭,我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就没打电话请假,对不起啊,下不为例。”
挂断电话后,刘向阳心里面别扭得像插进了一根木棒,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干脆,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边喝边回顾着一段时间来,自己以及老婆黄雅莉的变化,想来想去,突然悟到,也许是自己“湿鞋”在先,所以老婆才跟着“下水”了。
这样想着,就有些愧疚,就觉得对不起黄雅莉,就开始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出去沾染腥味儿了。
自己不是犯贱吗?
放着家里这么好的老婆不用,偏偏冒着风险出去胡搞,搞来搞去,不把自己搞死才怪呢?
很明显,这不是已经“闯祸”了嘛,多亏着遇到了一个马攻克这个“半傻子”,要不然,自己不被整死才怪呢!
是啊,自己老婆真好,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要不然那个腰缠万贯的刘福禄能像个苍蝇一样,围着黄雅莉转来转去的吗?
可他究竟在黄雅莉身上得手了没有?
会不会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他们早就好到床上去了?并且已经到了如胶似漆,死缠烂打的地步了呢?
……
直到把一瓶白酒喝干了,刘向阳才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要试探一下黄雅莉对自己还有没有需求。
如果需要,那就说明她是清白的,根本就没有跟刘福禄“偷吃”过。
要是她没有想法,或者是在自己的撩拨之下,她那个地方一直干干巴巴,没有一点水汽,那就表明自己头上已经有了一顶绿帽子。
突然,他又有了一个担心,万一自己不行呢?一直软着,不能硬挺,不能横冲直撞,敢打敢拼呢?
对了,自己也算得上是个文人呀,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啊!
可以联想;
可以虚拟;
可以借景生情;
……
这样想着,他身体里的血就呼呼流淌起来,就像无数条河流,从脚底冲到了头顶,再一泻而下……
一来二去,果真就难以忍受了,几次想去卫生间,自我抚慰一下,可想到了老婆的那片试验田,就只得咬牙切齿忍住了。
他不敢躺下,也不敢坐下,携带只一只强力“武器”,满屋子窜动着,就像一只发了情的野狼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半,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他竟然一阵狂跳,不停地告诫自己:小美女来了……董小宛来了……可想死我了……
看上去黄雅莉也喝了酒,两腮粉红,双眼迷离,一进门就嗲嗲地喊了一声:“老公,你还没睡呀?在等我吧?”
“小……”刘向阳入戏太深,差点喊出了董小宛的名字,多亏脑子里还有一小块是清醒的,骂起了自己:麻痹滴,刘向阳不作死啊,想把戏演砸了还是咋地?她是你老婆黄雅莉……黄雅莉……
黄雅莉脱下外套,换下拖鞋,走了过来,嘴上说着:“哟,老公呀,我可真是想你了,都觉好久好久没见你了。”
刘向阳醒着的那片思维突然意识到:这个熊娘们儿,她是不是也在演戏,也在试探自己呢?
也许,毕竟夫妻多年了,心有灵犀嘛。
于是,他就顺着演了下去,弄出太监一般的声音,说:“哟,不都说久别胜新婚嘛,亲爱的,良宵苦短,咱这就入洞房吧。”
黄雅莉笑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左边第三颗也是一颗犬齿,像极了董小宛,说:“刘向阳呀,你不会是吃了灵丹仙药吧?怎么又像个嘴馋的小伙子了?”
“是啊,我就是穿越了,我就是返老还童了,我就是回到娇气蓬勃的青年时代了,来……来……一刻都不能等了。”
“瞧你,咋觉得就跟演戏似的。”黄雅莉笑着,转身去了卧室,窸窸窣窣脱起了衣服,直到把自己脱得只剩了贴身的小内。
我靠!
董小宛!
董小宛!!
你可真美啊!!
今夜里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老子实在是受不了,来吧……来吧……就让我吃一回嫩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