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才是好样的,有胆有识,有雄心壮志,这才是真正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苏兰仁夸赞道,手拿手巾把玩了一会儿,接着又说,“对了,肖若然,在这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言行,都是组织秘密,你可一定不能透漏出去,要不然是会受到惩处的,这是原则问题,知道了吗?包括你自己的家人,以及你的同学,或者闺蜜,对谁……对谁都不能露出半个字,好不好?这可是极为严肃的事情,半点都马虎不得,切记……切记啊!”
“知道了……知道了,您就是不嘱咐,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您放心好了。”肖若然望着苏兰仁说。
“那就好,现在你就把自己的心理彻彻底底清理干净了,以崭新的面貌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肖若然点点头答应下来。
苏兰仁摸起了电话,按下几个号,然后对着话筒冷漠地说一声:“小江,你过来一下。”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苏兰仁喊了声请进,边埋头批阅起了文件。
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正是刚才接肖若然的那个人,他陪着十二分小心问苏兰仁:“苏先生,您有何吩咐?”
苏兰仁头也没抬,说:“这样吧,上午我在这边批阅文件,就不下基层了,你把这个孩子送回老家去。”
肖若然一听,连连摆手,说:“不……不……不用,我去车站坐客车就行了,不用再麻烦师傅了。”
苏兰仁说:“你就别客气了,说起来你也是个难得的人才,能够把你挖过来,也算是龙山市的一大盛事了,理应以礼相待,去吧……去吧……”
司机小江站在门口,冲着肖若然躬身礼让道:“您请吧。”
“这……这怎么好呢?”肖若然还是觉得有点儿承受不起,推脱道。
苏兰仁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说:“你这孩子,就用不着客气了,赶紧回家准备一下吧,很有可能这个礼拜就来报到上班了,一定保持手机畅通,千万不要耽误了大事儿。”
肖若然感激涕零,眼含热泪,对着苏兰仁深鞠一躬,说:“苏先生,您真是公正无私,任人唯贤的好领导,谢谢您!谢谢您了!”
苏兰仁不以为然地一笑,说:“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组织上给了我这份责任,我就该承担起这份义务,用不着客气,回去吧……回去吧。”
“那好,我走了。”肖若然竟有些恋恋不舍了,跟在司机身后,走到了门口,再次转过身来,朝着苏兰仁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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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儿,刘向阳猥琐一笑,说:“陈莉莉,这是你写的小说?”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请多提宝贵意见。”
“你这是个官场小说吧?”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介于官场与都市情感吧。”
“说实话,你文笔真的不错,叙事很有技巧,含而不露,腻而不肥,只是觉得吧,太脏了点儿。”
“你觉得脏吗?”
“不是吗?做那种事的情节太多了,好在你用的是那种隐晦的方式描写的,直观上不是很刺眼,但内在里去很有一些“尿”味儿。”
“切!”陈莉莉白了刘向阳一样,说,“啥叫尿味儿呀?你的意思是我写得太垃圾吧?”
“不是那个意思,是觉得味道太冲了,再说了,你是不是把有些干部写得过于那个啥了?”
“你就直接说太脏了不就行了吗?何必遮遮掩掩的。”
“是啊,文笔怎么会那么脏呢?”
“那是你的感觉,其实吧,现实中,很多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所谓领导,都特马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分着呢!”
刘向阳坏笑着,说:“看你写得淋漓尽致,字里行间浸透了荤腥暧昧之味儿,你是不是深有体会?或者是亲身经历过?”
“滚,你把往我身上按好不好?开始写的时候,我就担心有人会对号入座,其实吧,上面这个章节里的内容,现实中且有此事,也却又此人,并且……并且里面的原型你都不陌生。”
“啥……啥?你说我认识男女主角?”刘向阳瞪大了眼睛,薄薄的眼皮几乎都快保不住了。
“是,应该是!”
“谁?谁?你告诉我,他们是谁?”刘向阳蹙眉想了一会儿,说,“省公司副总有一大堆呢,你写的是哪一个?”
陈莉莉悠然喝一口咖啡,说:“想知道是不是?那好,接着往下看,看完就知道了。”
“还是等你连载之后,到网上看吧,权作是支持你了,这时候埋头看书,冷落着你,倒也于心不忍。”
陈莉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没事呀,跟我你还闹个狗屁客气啊!让你看,是为了帮我修改一下,如果可能,你也顺便帮我构架一下后面的故事,网上的连载情节必须勾人,要不然到后来就没了读者。”
“那好吧,我已经被你的故事勾住了,都已经拔不出眼来了,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
“你是被里面的臊味勾住了吧?”
“不管是什么味儿,有味则好。”刘向阳说着,接着看起了下面的一章————第八章父子争爱
肖若然回到老家之后,头脑就清醒过来了,她没敢把自己被破格录用的消息告诉奶奶和其他亲人。
因为她觉得那事儿有点儿不太靠谱,就跟做了个梦一样,飘飘渺渺,一点儿都不真实。
她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参加公务员招录的全过程,特别是苏先生“面试”的那个片段,简直匪夷所思,就跟看了一场电影似的。
这就奇怪了,一般情况下,自己一直是超理性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了那个屋子,见到了苏兰仁意识就不由自主了呢?
就任由苏兰仁牵引着,一步步往前走呢?
并且走得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甚至为一次次被苏兰仁苏市长所感动,为他的宽广胸襟和慈爱之心所折服,几乎都要五体投地了,所以从跟随着他一步步走下来了。
更为奇怪的是,整个“面试”过程已经不再完整,甚至有些支离破碎,中间出现了很多“断片”的地方。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突然,她想到了进屋后喝过的一杯水,莫非……
她不敢往下想了,并不是她后悔那个过程中所做的一切,而是担心被招录为公务员的事儿成了泡影。
记得临走时,苏兰仁说过,很有可能这个礼拜就能去上班,可眼看着到了周末,还是没有丁点儿消息,她就坐不住了。
更让她揪心的是村里有人说起了闲话,背后指指点点,骂她不要脸,一个大学生,竟然榜上了大款。
其实这也不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因为从市里回来的那天,自己是坐的是苏市长的车,那是一辆亮得刺眼的高档轿车,这样的车除了有钱的大老板,谁能买得起?
话传到了肖若然的耳朵里,可她又没法当面解释,因为她还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去市政府秘书科上班。
假若那事儿“黄”了,那就没法说得清了。
唯一的期待,就是接到去市里报到上班的通知,那样一来,所有的谣言与猜测,也就不攻自破了。
就这样,肖若然在噬心的煎熬中等待着,心里面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突上突下,揪头发、撞墙都难以平静。
难道真的是被苏兰仁用了障眼法?施了奸计?
被他白白耍了?偷去了自己的女儿之身?
可又怎么可能呢?
他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更不是地痞流氓,怎么会如此奸猾下流、厚颜无耻呢?
外表看上去那么好的一个人,又是大权在握,高居要职,怎么会为了玩弄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而不管不顾呢?
她心里面一阵凉一阵热,感觉自己都快要疯掉了,她甚至想,然后再过一个星期,还是没有消息,自己就不活了。
一段时间里,她都在琢磨一件事儿,那就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自杀最好,最体面,最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