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又过去了,一直到天明前的时候,简惜才醒了过来,她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感觉轻松很多,随后也察觉到浑身上下一股腐臭味道,她原来洗髓之时的灰黑色物质是身体中的杂质,虽说也有异味,但却不是那种如同腐尸般的恶臭,这种味道着实把简惜差点没熏个跟头,急忙打开房门冲进卫生间冲洗起来。
而战神也远远地躲开了这个难闻的主人,无奈的是狗鼻子是最敏感的,它已经在这个房间里面忍了半天一宿了,真难为它的鼻子了。
洗澡的时候,简惜就已经发现,身上的红痘痘已经全都不见了,皮肤又恢复了原来的美好,照了照镜子,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还是原来那个俏生生的美少女,这不由得让她松了一口气。
好半天简惜才收拾干净自己,*着身子回到卧室,又找了一件睡裙换上,才发现刚才自己着急洗澡,窗户都没有打开,房间那种味道还是熏人的很,于是快步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看了看天色,还得一会儿才能天亮呢。
开门开窗户放了十几分钟的空气,室内才算重新恢复了清新,看着一直躲在二楼小客厅的战神直到现在才重新回到房间,简惜不由得被它郁闷的样子给逗乐了,心情为之大好,所有的烦恼似乎都消散掉了,什么墨维、什么墨丽、什么婚礼、什么二妈、姑姑、奶奶的,全都给我滚蛋,姑奶奶我再也不要和你们有什么牵连,多恶心的一家人哪,甚至身体里面有他们基因都让她恶心不已。
把战神领回房间,关上房门,楼下二老还在休息,不能影响他们睡觉才是,简惜不知道的是,二老也几乎是凌晨才算睡着的,外孙的样子和状态让他们担心了一晚,想送她去医院,却怕小姑娘嫌丑,不愿见人,他们商量着,如果明天早上,外孙还不见好,无论她怎么反对,也要带着她去医院医治。
简惜回到房间,在阳台晾上洗好的睡衣,转身回到房间的床上,拉过软软的被子盖在身上,战神默契地跳到床上,趴在一边当抱枕,简惜看着高大且乖巧的战神,抿唇一笑,把头埋在它柔软的毛中,安心无比。
好一会儿才重新靠在床头,重新捋了捋这一天的经过,她有强烈的直觉,今天的事情多半与是那个诡异的女人有关,可是为什么要对付她?她不知道,但是那女人如果不是墨维那边的人,更多的可能是丁艳的什么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想想也不过是给墨维前妻的小孩一个下马威,出出气而已,这也是没有趁机要了她的命的原因。他们应该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孩子了,并没有放在眼里,可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去想,假如这个毒无解呢?想想那个妖异的红蜘蛛——简惜有些后怕,恐怕真的会有那种可能,她有一种感觉,那不是一种常见的毒物,若是一个普通人,很可能会这种毒会带一辈子,用来对付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一个本来很漂亮的女孩儿来说,比杀了她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啊!简惜前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接触过很多社会上,工作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品尝过生活中的种种无奈,可是这样诡异的事情却是从未经历过,想想昨天自己的那身可怖的红疙瘩,回到家里后,居然还有恶化的趋势,如果再发展下去,有没有可能皮肤溃烂?如果那样,自己若是没有修仙功法,该如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够狠的了,想起刚修炼完之后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简惜不禁打了个冷战,那种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想到这里,她白皙光滑的皮肤上不由起了一层细密的小鸡皮疙瘩来。
而当时的情况,自己好像也有些过于愤怒,说话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言语有些过激,不过墨维这个当父亲的也确实是够气人的,现在想想当时他那阴沉的脸,那表情,好像错的都是她,墨家人那么攻击她,墨维居然一句维护的话都没有,骂他活该,简惜现在还在愤愤地想着。
今天无论如何要去公安局的户籍科把户口改了,坚决不姓这恶心的姓了,提到这个姓,就让她心里发堵,索性断了个干净,不过那个像鬼一样的女人,等到她实力强了,一定要报这个仇,想毁了她一辈子的人,怎么可以原谅她。
简惜此刻那各种各样的表情、嘟嘟囔囔的念叨,已经十分符合她十五六岁小女孩的样子了,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人的年龄回去了,性情也年轻了许多??这个谁也不太清楚。
清晨的简家厨房,方老太正在准备早餐,她刚才已经去外孙房间看过,这回门没锁,不过房间中已经不见人影儿,战神也不在,老太太想想,应该又去楼顶天台锻炼去了,于是也出门顺着楼梯上了顶楼,站在楼梯口远远地看到楼顶舞动的身影,再看看她的脸,已经光滑细嫩,恢复了原状,这才放下了一颗提了一晚上心,打了个哈欠,又回到了自己家,去做早餐,把外孙送走上学,她也要回房间补一觉,年岁大了,一宿没休息好,身体有些乏累。
简惜在习炼拳剑时,已经察觉到了方老太的到来,不过她没有停下,却也瞥了一眼方老太有些憔悴的脸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恐怕他们一夜都没睡好吧?’
餐桌上,简惜忽然问二老一个问题:“外公外婆,你们公安局户籍科有没有熟人?”
二老一愣,方老太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惜儿?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会想到问这个?出了什么事?”方老一连声地发问。
“哦,外婆,您别急,不是出了什么事,是——是——是我想改名儿”简惜连忙吞吞吐吐地解释说道。
“改名儿?好好的,改什么名儿啊?”方老太接着问道,简外公也好奇地看着外孙。
“嗯——那个——那个我想—我想把墨姓去掉,只姓简,名惜,我不要姓墨,我跟墨家再不想有任何联系,只有简家才是我的家,你们和妈妈是我最亲的人。”简惜越说越顺溜。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昨天墨家为难你了?”简外公怒色已经爬上那刚毅的脸孔。
“昨天是发生了些事情,墨家人很没有人情味,也很排斥我,好象我是他们墨家的耻辱一样,在那里我体会不到亲情,有的只是孤立、排斥、讥讽、谩骂等等,与其这样,还不如一了百了,彻底断得干净些也好,现在一提到这个墨姓我就生气、恶心,我昨天已经在墨家发誓从此和他们墨家再没有一丝瓜葛,从此见面如路人,当时没有任何人拦阻我,这可能也是他们巴不得的吧?包括那个墨维”简惜除了没说那一身的红痘痘外,全都说了,反正要改名字的事情,自己一个人也做不了,还得依仗外公外婆,他们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很讨厌墨家,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连墨维的大名,也都直呼出来。
“什么?居然这样?”方老太已经放下了餐具,愣在那里,看着外孙,脸上写满了心疼,‘可怜我们的小惜儿,才十五岁而已,究竟为什么墨家人这样敌视?可怜的孩子在墨家受苦了’
“那么说,你昨天的脸上和身上的那些红疙瘩也一定和墨家脱不了干系了?”简外公怒声问道。
“这个,我没证据是他们家人干的,一只红蜘蛛咬了我一口,就起一身的痘痘,不过现在全好了”简惜没有添油加醋。
“不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外公外婆,改名字这个应该是找公安局户籍科才对吧?”简惜把话题重新拉回到开始想说的问题。
“你真的想好了吗?毕竟那是你亲生父亲”方老太又问了一遍,劝道。、
“外婆,我真的想好了,不是冲动,他没有做到亲生父亲应该做的所有,他不配做我的父亲,甚至他不配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也不会后悔的”简惜语气很坚决地说道。
“嗯,即然想好了,那好,外公原来部下有退伍转职进入公安局的,外公给你打听下,你听信儿吧,我也早看那个小兔崽子一家子不顺眼了,没想到他们还这么对待我们家视若珍宝的小外孙,他们是傻瓜,不懂得珍惜你,那个没人味儿的父亲不要也罢,除了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帮了点忙外,他什么也没做过,就连如今的墨氏地产,也是你妈妈帮他打下的江山,想当年他们这家子可什么都不是,哎!!!土爆子开花儿,那是没治了!得,惜儿,你就等着外公的好消息吧!”简外公难得的在早餐的餐桌上发表了洋洋洒洒的怒后感言,不过结果也是简惜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