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林女士有点莫名其妙,沈西洲没搭理她,只管先将楚鸢送回家安顿好,另外又给韩院那边请了三天假,连带楚鸢的也请了。
等楚鸢睡着了,他才将林女士拉到客厅阳台上,语气责怪,“妈,你儿媳妇有了身孕你不高兴吗?怎么也跟薛晴一样不着调!
我看你和鸢鸢不相处挺好的?不会都是装的吧?”
“死孩子,看你想哪去了!你妈我是那种装模作样的恶心玩意儿?”林女士狠狠捶了儿子的臂膀一下,继而表情变得特别严肃,“西洲,妈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鸢鸢吗?”
沈西洲看了看天,“您废话,我当然相信!”
薛晴这些年对他穷追猛打,打着追求的旗号,暗地里算计他,他都从没像今天一样对她厌恶。
没错,只要伤害到鸢鸢的,便是触碰他的底线,直接罪不可赦!
因而,沈西洲觉得林女士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多余,但他同时也清楚,林女士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从她和鸢鸢相处融洽来看,她其实已经接受鸢鸢了,那为什么关键时候反而掉链子?
沈西洲心中猜疑,眼睛也死死盯着林女士,“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女士被儿子幽沉的目光看着,心间突突,有种被看透一切的惊慌。
但最终她还是抗住了,扯开一个真心的笑容,“害,妈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从小到大,妈也得有这个瞒住你的本事才行呀!
我是觉得,既然你能肯定鸢鸢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么你们现在——证也领了,单位同时也告知了,不如直接将婚礼办了,全了礼数。
不然等鸢鸢生孩子的时候,肯定还会像前几天那样,被不知晓情况的人诟病。”
闻言,沈西洲神色缓和下来,语气冰冷,“我就说这些人很无聊吧?
同事也好,亲戚也罢,总有那嘴碎的,喜欢把别人家的事情当做话题掰扯来掰扯去。
有意思吗?
别人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以及生男生女,和他们就那么有关系?”
他以前恐婚,说白了不是恐惧照顾一个对象,而是不想成为人家的谈资,只想一个人过宁静自在的生活。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嘛……
为了鸢鸢,他自然能接受,哪怕是最繁琐的婚庆都可以。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林女士一个当妈的,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什么鬼德行?
再说他这些言论以前又不是少听了!
眼下更是左耳进右耳出,用楚鸢来压制他,“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鸢鸢着想吧?
哪个女人不讲究仪式感?
人家替你生儿育女,只一辈子一次的仪式,你还不乐意陪?”
正说着,沈西洲听见房间里好像有动静,他耳力好,加上怕楚鸢后续出什么问题所以神经一直紧绷着,因此才能听见。
下意识一把捂住林女士的嘴,沈西洲压低声音用气音道,“妈你先别说话,我好像听见鸢鸢翻身了,会不会是身体不太舒服?”
林女士,“……”
夸张了啊!
沈西洲却不管她怎么想,悄悄推门确定楚鸢仅仅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其他问题,这才和林女士继续刚才的话题。
“陪,当然要陪!
我等鸢鸢醒了,问问她喜欢中式仪式还是西式,然后再请人设计一下。
但是宾客方面,北京那边全权由你和我爸负责,我不管。
顶多S市这边我来弄。
既然要做,就必须做好一点,让鸢鸢结婚当天风风光光的。”
到时候还可以将她的父母姊妹都请来,让他们看看,即便是不被他们关爱的鸢鸢,也可以过得很好。
对于像薛晴、嬴玫这类人,那便是:二婚又如何?照样比很多人头婚都盛大用心。
林女士当然讶异于儿子的骤变,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楚鸢确实是个值得疼爱的好姑娘,也就没说什么。
母子二人将这个事爽快的定了下来。
第二天楚鸢休息得不错起来,申请返岗上班,话刚出口就被沈西洲强行按了回去,“不上了,我都不去你去什么?”
楚鸢无奈,“我其实没什么事,饱睡了一觉,其实都好得差不多了。”
她就是烦薛晴总秀存在感,所以破釜沉舟,假摔解决这个碍眼的女人而已。
可舍不得摔到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呢。
这次楚鸢吃了石榴丸和柳絮丸,致力于要一对双胞胎女儿,因为她很想看沈西洲大龄女儿奴的样子。
其实对她的话,沈西洲也已经很宠了。
工作、生活、学习,他总像一个大叔那样提点她,疏导她。
无时无刻的惯着她。
有时候两人做那事做到一半,她说想吃烧烤,沈西洲二话不说披衣服就下楼给她买。
这种幸福谁能懂啊?
沈西洲坐在床边,将楚鸢温柔的抱进怀中,感受怀中充盈的满足和幸运。
“那也不行。
如果你实在无聊,身体也无大碍的话,过两天我让我爸来一趟,正好将婚礼的事情敲定了。”
原则上该是楚鸢去拜访沈建忠,但她这不是情况特殊吗,也就只有让老沈委屈一点了。
沈西洲胳膊肘往外拐的想着。
林女士听了,反应还算正常,点点头,“也行,结婚嘛,男方态度积极陈恳一点,才算是对女方的尊重。”
私底下,林女士又忍不住骂儿子,“臭小子!
说到底都是因为你太胡来了,不然我们怎么着也会先上女方家拜访的!”
现在证都领了才去,怎么看都太敷衍了。
沈西洲想说,楚鸢和家里人根本不亲,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将再次结婚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呢。
仔细一想又觉得,或许她家里人便是因为她之前嫁得不好,所以才不想过多来往?
这回嫁给他就不一样,物质方面不用说,光是对她的重视度,就比那个傻缺朱计程好一百倍!
林女士决定自己联系沈建忠。
电话接通之后,她第一句没说婚礼的事,也没说楚鸢到底小了沈西洲多少岁,而是无可奈何轻叹一口气,“老沈,我跟你说一个消息,你别惊讶,西洲……唔,他的媳妇儿……怀孕了。”
“确定吗?”电话那头沉默半响,才艰难冒出三个字。
林女士隔着电话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医院的b超单我一会儿发给你看,不止怀了,还是一对双胞胎!”
沈建忠本在屏气凝神,闻言大喘一口气,“你能不能不要抓不住重点,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能不能确定孩子是西洲的!他小时候疝气手术破坏了单侧输精管,医生说过,他自然让人受孕的几率很低的!”
林女士最是听不惯沈建忠这种口吻,闻言轻嗤一声,没好气,“那你问西洲去,我怎么知道!
又不是我和人家小姑娘谈恋爱,我还能抓着人家问这事儿呢?
不过西洲很喜欢,也很信任那小姑娘,你问的时候讲究方式方法,不要惹儿子不高兴。
反正我看着挺好的,小姑娘不像不着调那种,比薛晴看着都靠谱多了。
当年医生那话,已经过去这么久,再说几率低又不是完全没几率,万一鸢鸢就是和西洲十分合拍的易孕体质呢?”
这么想着,林女士声音都欢快起来,一扫之前的压抑犹疑,“对,肯定就是这样,西洲智商多变态啊,其他谁都有可能喜当爹,他——我觉得可能性大概比他让人受孕的低几率还要低!”
沈建忠,“……”
这比方打得是不是有点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