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二刻,大房家主金擎宇领着金家一众侍卫穿着丧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前来集合的还有大章国黑卫,包括左厢使肖啸虎和他的徒弟袁世勤,以及十八名黑色铠甲武士。
铁铺盟会则派出了会长方荣和以及他儿子方尚安,副会长吴一工,还有他的妻子软鞭飞燕——姜姝儿。
吴一工抱怨道:“姝儿你来干嘛?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姜姝儿低声骂道:“黑狼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放心么!圭儿、恒儿和小妹,你都是认识的,三个孩子好不容易在虎狼盘踞的天茫山开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没想到被你们群起而为之!”
“我们不是围攻他们黑狼寨,只是要他们给一个说法而已!”
姜姝儿道:“这金家的三房原本就和大房、二房关系不好,出了事,反倒是同气连枝起来了。不过三房确实可怜,被灭了门,只不过这事肯定不是黑狼寨做的,圭儿一定是被人诬陷的!”
吴一工道:“我知道!我对那小子平时严厉得很,自然知道他不会干出这种事,包括荣和大哥也这么认为。但正因如此,我们更应该上去,有我们在,起码其他人也不会胡来啊!”
“我不放心,我一定要上去看看!”
“好好,让你去,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先出头啊,这金家和大章黑卫不好惹,而且我还听说他们请了黑狼寨的死对头,天宫寨的人……”
“天宫寨的人也来了?”姜姝儿不由露出担忧的表情。
话音刚落,便看到天宫寨大当家萧振威坐在轿撵上,带着两千多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方尚安对父亲方荣和低声道:“金家也不过两百人,他天宫寨竟然出动了两千多人,他们是想趁机把整个黑狼寨吞并了吧!”
方荣和摇着头说道:“看样子,这次黑狼寨凶多吉少了。尚安,我知道你和圭儿关系不错,不过一会儿见机行事,量力而为,不要莽撞。
“万一局势危机,我们也要顾全铁铺盟会的利益,毕竟想要在狼牙镇生存,免不了要和天宫寨以及金家打交道……”
“儿子知道了!”
四方的联合部队声势浩大地压上了黑狼寨门口。
黑狼寨的兄弟,已经做好准备,在城墙之上布满了弓箭手,对准联合部队。
金擎宇朝着金毅使了一个眼色,金毅立马上前,冲着黑狼寨的众人大喊:“识相的快把凶手交出来,不然将你等视为连坐,一同剿灭!”
黑狼寨的大门被一股强劲的罡气冲破,戴着面具的钱之圭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振威颇为好奇地站起身,赤脚立在轿撵中,笑着看向他。
“你就是那个黑狼寨的二当家?”
“没错,怎么,你是不是久仰我大名了?”
萧振威冷笑一声,“我只是觉得,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大当家简凌恒怎么也不保护你一下,就让你直接出来送死了呢?一直听说黑狼寨三兄妹情比金坚,没想到大难临头,情义比纸钱还薄啊……”
“此事原本就和黑狼寨无关,我是不小心被卷进去的。再说,应付你们几个,还不需要我二弟和三妹,我一人足矣!”
金擎宇斜着眼骂道:“好猖狂的小子!这么多高手在此,轮得到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叫嚣么!”
“哎,金家家主,我说应付,可没说和你们打群架!金家灭门的事情,我和这位袁公子以及黑卫左厢使说得明明白白,根本不是我干的,所以我有什么好怕你们的!”
申奕辰在边上喊道:“金家的人都找上门了,你还想狡辩!”
“听我说话碍到你们天宫寨什么事了?我说我的,你们觉得有道理便可以继续问,要是觉得没道理,再收拾我也行啊!
“反正也不浪费你们力气,同时还能给你们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名声,岂不两全其美!”
“这家伙说得有些道理!”方尚安不由喊道。
“我也这么觉得!”姜姝儿也应和道。
金擎宇上前道:“把他们带上来,指认一下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把金家的双胞胎兄弟以及金家三房的四个侍卫带上来。
双胞胎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看着钱之圭的面具说道:“杀我们全家的凶手,就是戴了这个面具!”
四个侍卫也应和道:“我们看到的也是如此,那凶手戴着的就是这个面具!”
金毅道:“听见么?还想抵赖!”
“我这面具是命人从河西郡做的,光是我们黑狼寨就有几百个,单凭一张面具就想污蔑我,未免也太草率了点。”
“可是你的声音和模样,老夫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肖啸虎道。
“老头,和你徒弟交手的人是我,但杀人放火的不是我,你听明白了没?”
“不许对我师父无礼!哪会这么巧,两个戴着一模一样面具的人先后出现在案发现场!”
“就是!”
“就是这么凑巧,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设计陷害我呢。不过呢,不需要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自证清白!你们只需听,觉得我说的话有破绽,我随时接受质问和挑战!”
金擎宇道:“也罢,我倒是想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钱之圭上前问那双胞胎:“金家三房被灭门、放火的时间你们应该清楚吧!根据当时的火势判断,这火起码是子时就烧起来的,所以凶手杀人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对不对?”
双胞胎哥哥说道:“没错,我和弟弟是在子时听到外面有声音,发现有人在家里行凶,接着看见家里走水了,便带着弟弟躲到了水缸里!”
钱之圭道:“但我子时还在天目峰上,到狼牙镇上已经是丑时四刻了,如何能在子时放火杀人?”
申奕辰笑道:“你说子时在天目峰,可有人证?”
“有啊。”
“你可别找自己山寨的兄弟来做人证!”
“我的人证,就在你们眼前啊……”
众人不由好奇起来。
钱之圭走到金家三房的侍卫边上,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四个就是我的证人!”
“你说什么呢,信口开河!”
“你们四个,难道不记得案发当天晚上亥时六刻,在天目峰山脚下,对着草丛吹了口哨,然后出现了另外四个人嘛?”
“你,你怎么会知道!”
钱之圭得意地说道:“因为当时我也在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