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嘉琼这么一提醒,众人不由好奇起来。
“对啊,怎么没看见永家送来的东西啊?往年都属他们家东西最稀奇呢!”
“毕竟是皇室永家啊,家族都有几百年历史了吧!”
……
太后也打起精神,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说道:“说到永家,和我们肖家以前还算有些交情,喜妹,今年他们送了什么好东西啊?快给我们拿上来看看吧……”
章喜妹表情为难地看向林羽幻。
林羽幻上前道:“太后娘娘,今年永家送的贺礼出现了一些纰漏,我们已经派千里快骑前往常乐天城和永铭志核实了。”
太后不由站了起来,“有纰漏?难道永家的贺礼在半路被劫匪抢走或是调包了?”
“很有这个可能,属下已经在调查此事,目前还没有结果,所以还没上报给太后娘娘。”
何嘉琼道:“林羽幻大人是如何发现永家送的东西有纰漏呢?是货物和清单对不上?”
“清单倒是对上了,但我们以为那清单本身就是假的。”
何嘉琼道:“据我所知,皇家贵族用来通讯、记录的纸张叫东巴纸,纸质厚实、耐磨、能防虫蛀、千年不腐。而永家的东巴纸又是他们自己的造纸工坊特供的,很少能仿制,林大人不如让呈上来给我看看,让我分辨真伪?”
“这个……?”
太后道:“你们就拿上来给这个丫头看看吧。”
“喏!”
章喜妹将清单递到何嘉琼手中,何嘉琼看了一眼,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她又将清单递给白千珍看。
章喜妹看到何嘉琼表情异样,便问道:“是东巴纸么?”
何嘉琼道:“纸确实是东巴纸,只是这清单……”
“太过荒诞了是么?”
“清单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为何如此表情!”太后厉声问道。
章喜妹道:“一些粗鄙之物,还是被污了太后的眼睛。”
太后耐不住性子,竟然从座榻上直接飞起,轻功实在了得,直接落到白千珍面,伸过手来。
白千珍将清单交给太后,太后一看,脸色大怒,直接将清单扔到地上,“实在放肆!”
众人惴惴不安拱手齐声道:“太后息怒!”
太后皱着眉头朝众人说道:“把这些东西搬下去吧,我们还是打擂台,不和这些小人斤斤计较……”
“喏……”
太后往后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那地上的清单,“喜妹,你捡起来给我再看看。”
章喜妹立马将那团纸捋平递给太后。
太后盯着东西仔细看了看,突然露出激动的表情。
“喜妹把那七箱东西搬到侧殿,我要亲自查看!”
章喜妹疑惑地看向太后。
“快啊!”
太后大喊道。
章喜妹立马差人去搬货。
太后着急地走出大殿往侧殿走去,章喜妹道:“太后,你要是走了的话,这擂台比武还要继续么?”
太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喜妹和我过去,武景和林羽幻留在大殿上,确保比赛时对决双方的安全。”
“喏!”
众人不知道发生何事,于是武景郡主持现场秩序,让众娘子在大殿上开始比武。
在侧殿中,太后肖瑾萱着急地来回踱步。
侍卫跑着将七箱货物抬到殿内,章喜妹让侍卫打开箱子后全部屏退离开。
肖瑾萱快步走到第一个箱子里,翻开一本手抄的经文,仔细查看。
章喜妹道:“太后,我看过那些经文了,不是古本,也不是稀罕遗失的佛经……”
“住口!”
肖瑾萱死死地盯着经文上的每一个字,突然间她的眼睛都红了,眼眶里都是泪水,“这笔迹……难道是他?”
“太后,怎么了?是哪位得道高僧的手抄本么?”
肖瑾萱不理会她,而是来到最后一箱子面前,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情绪变得更激动了,甚至毫不介意地用手将污秽破旧的衣物拿起来贴近自己的脸,并用鼻子嗅了嗅味道。
“真的是他!”
肖瑾萱的眼睛睁得老大,在最后一个箱子中继续一件一件仔细地端详,接着她在里面发现了一把匕首,她用手紧紧握住匕首的刀柄,开始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快把送货的人给我叫到这里来!”
“喏!”
章喜妹快速跑出宫殿,朝着黑卫营急速奔去。
在监狱门口正好遇到严天玲,“太后有令,要召见押送永家贺礼的镖师。”
严天玲急道:“是想亲自责罚他们么?”
“这就不知道了。”
“你等着,我将他带出来给你。”
不出一会儿,严天玲押着昏睡的钱之圭出来。
“只有他一人?”
严天玲解释道:“当时肖啸虎的徒弟和林大人出建议,他认为有必要给永家一个面子,为将来留点余地,所以——没有抓全部的人,只是抓了领头的。”
“肖啸虎的这个徒弟,倒是有些先见之明,他现在怎么了?是睡着了么?”
“这小子武功厉害,怕他逃脱,所以我在牢狱中点了安息香,他睡着了,便没有小动作了,这里有一瓶解药,等他到了太后那里,你再放到他鼻口,这样他便能醒过来了。”
章喜妹接过严天玲的药瓶,然后让侍卫架着钱之圭,快速回到太后宫殿中。
钱之圭被侍卫架到侧殿内,他躺在地上继续酣睡,太后肖瑾萱走到他面前,只听到钱之圭嘴里还念念有词,“梦芸,你不要走啊!梦芸,真的是你么……”
太后听了他的话后,露出吃惊的表情,蹲在地上仔细打量他,“他这是怎么了?”
章喜妹用药瓶把钱之圭唤醒,他诧异地看向周围,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铐,疑惑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章喜妹喝道:“这里是太后侧殿,你还不赶快向太后行礼?”
“你是大章国太后?”钱之圭靠近肖瑾萱,“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
章喜妹喝道:“休得无礼!”
“无妨,我也觉得这小子有些似曾相识,你刚刚躺在那里熟睡的时候,好像在叫一个‘梦芸’的人?”
钱之圭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是你何人?”
钱之圭不说话。
“太后问你话呢!”
“一个旧相识。”
钱太后疑惑地看着他,“这些货是永家让你送到我这里的?”
“没错!”
“所以永家和你很熟?”
“不算熟,是有熟人介绍的生意。”
“谁?”
“太后肯定不认识。”
章喜妹喝道:“让你说,你就原原本本地说!”
“吴一商。”
听到这三个字时,肖瑾萱顿时惊讶无比,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