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兰急道:“是蔓姨?”
钱之圭道:“虽然她带着面纱,我没有看到她真实的面貌,但是根据身形以及招式动作,我怎么都觉得像钱苍蔓。唯一不同的是,她会用火焰功法!”
简凌恒道:“但是钱苍蔓怎么会和萨满的人在一起呢?”
之圭道:“其实仔细想想,钱苍蔓就是在汝阳郡黑云山与萨满教交手之后失踪的,你说会不会她被萨满教抓走之后,效力于萨满了?”
凌恒道:“寻常人或许可能,但钱苍蔓素来骄傲,若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很难屈从他人的意志。大哥,现在是晚上,对方又遮着面,你会不会看错了?”
“我确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真的很像……”
马书兰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大哥没有看错,这才能解释我爹会将货物交给赫仑镖局……”
简凌恒道:“三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知道么?在你们还没来长丰郡之前,我阿爹的心思根本没在千草阁,而是长期在外打探寻找蔓姨的消息,那时他的心情总是很暴躁,老是板着脸,下人都不敢靠近他。
“然而就在二十多天前,他突然心情开朗起来,也开始管理千草阁的事务了。那个时间点,正是赫仑镖局主动找上我们千草阁的时候,或许我爹就是因为见到了赫仑镖局的蔓姨,所以才心情大悦的!”
简凌恒道:“这赫仑镖局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或许青空草、五盘岭野兽和他们都有关系!”
钱之圭道:“这么看来,这五盘岭实在危险,不如我们分头行事,我留下来继续查看五盘岭野兽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弟和三妹回长丰郡,查清楚赫仑镖局是否想利用千草阁图谋不轨!”
“可是,大哥你一个人……”
“二弟,我一个人没有问题,我是担心萨满教的人把你和三妹抓起来,才不和他们缠斗直接回来找你们的。”
“好的,我知道了,三妹在这里确实不安全,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回长丰郡,大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第二天一早,三人分开。简凌恒和马书兰往西回长丰郡,钱之圭则是继续往东北、五盘岭的方向走去。
凌恒和马书兰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听到远处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由警惕起来。原本凌恒想绕道而行,结果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十多个穿着镖师衣服的小厮从树林中杀了出来。
凌恒仔细观察,发现那些人的头上、脖子上都是图纹,便意识到对方是萨满人。
凌恒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些大爷,我和我义妹从七盘镇过来,本打算去固州郡,没想到半路迷路了,现在有幸遇到几位,能否告诉我们往固州郡的路啊?”
众小厮不语,这时一个领头的上前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过两个男子,一个穿着深红色衣服,二十出头的男子,后背背着一把铁青色的重剑,另一个皮肤白皙,身穿金色铠甲?”
简凌恒和马书兰对视一眼,“哦,我看见那个红衣服的男子了,往西南面跑了……”
众小厮听了凌恒的话后,正打算往西南方向走,突然一个黑影闪到前面。
只见那个蒙着面纱的萨满女子落到树枝上,众小厮朝着她作揖道:“参见春火使者!”
“你们这些废物,竟然被他给骗了,他们两个分明就是钱之圭的一伙儿人!都是东升镖局的镖师!”
简凌恒一愣,立马拔出剑,十几个萨满小厮一哄而上,朝着两人杀去。
简凌恒腕花舞剑,弓步平斩,凛冽的寒风从他身体为中心,沿着剑刃朝着周围散开,横扫向众人,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摧枯拉朽。众小厮被寒冷的罡气击中,横七竖八地摔倒在地。
面纱女子看到简凌恒的剑后,不由一愣,“是秋风寒松剑……”
简凌恒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如果你们放我和义妹离开,我便不再和你们纠缠……”
面纱女子风一般闪现在简凌恒面前,“放了你们可以,但前提是,你要把钱之圭交出来……”
凌恒怒道:“想要抓我大哥,你做梦!”
秋风寒松剑卷起一股强劲无比的寒气,平斩向面纱女子,剑法所及之处,树叶被寒气吹成枯黄,刷刷落地。但面纱女子动作极为灵活,没有出招,轻松地躲过了凌恒的剑法。
凌恒左膝微屈,右手握剑,立刃前送,左手运出一股寒气拖住剑柄,弓步向前,摆剑前冲,强劲的寒气不停地从剑尖出涌出,直冲对方。
女子没有躲闪,突然拿出双剑,剑柄挂在红缨流苏,顶部托剑,左右剑同时击出一股火焰,在两把剑之间形成一个亮橙色的飞鹤,冲破凌恒的寒冰之气。
直接将凌恒击飞。
女子准备继续出招,马书兰着急地护在前面。
“蔓姨,你是蔓姨是不是?”
马书兰大喊道。
简凌恒半跪在地,诧异地看向面纱女子,“她是钱苍蔓?”
面纱女子喝道:“你们胡说什么?我是潘奚丽齐!”
马书兰摇头道:“不可能,你们身形一样,用的剑一样,声音也一样,不可能有错的,你就是蔓姨。蔓姨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最好朋友徐慧慧的女儿——马书兰啊!”
面纱女子听到“徐慧慧”这个名字时,不由一愣,“慧慧?徐慧慧?”
就在这时,马书兰抓住机会,打开一瓶药水抛向面纱女子,顿时一股刺激性的浓烟从瓶中散出来,众人闻了之后睁不开眼,咳嗽不止,等到浓烟过后,两人早就没了踪影。
马书兰扶着简凌恒快速逃跑,凌恒中了面纱女子一掌,胸口像是骨裂了一般的剧痛。
“三妹,要不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简凌恒你给我住口!”
马书兰红着眼睛臭骂道,或许是太生气,马书兰一面还扶着凌恒,一面又在往前冲,一个不小心摔倒了,从斜坡上往下坠,凌恒急忙拉住她,两个一同抱着滚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中,凌恒紧紧地将书兰抱在怀里,自己的外衣被外面的石头划破,浑身是伤。他们一面往下,凌恒一面用脚用力往下蹬,才使得往下的速度变慢,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此时凌恒已经浑身是伤,而马书兰却只伤了皮毛。
马书兰看凌恒变成这个模样,又气又心疼,不由急哭了,“你老是这样!”
凌恒低着头,“我……我怎样了……你别哭了,我没事……”
“上次从擎天峰下来,你也是这样啊,老是打肿脸充胖子,我……我不需要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