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兰睁大眼睛,“按照大哥和二哥的说法,当年我外公和外婆的死,似乎有很多可疑之处。不过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怕是想要调查也很困难了。”
简凌恒道:“或许,可以去问问你的阿爹……”
千草阁。
马书兰打开马雨泽的书房,敲了敲门,没人反应。
这时一个打扮华丽、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女子,一脸愁容地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干练的老妈妈。
马书兰朝着她作揖道:“大娘子。”
原来此人便是马雨泽的正妻——何隆好,何隆好边上的则是管事嬷嬷——曹妈妈。
何隆好皱着眉头对马书兰道:“书兰,你爹在里面一整天了,你快进去劝劝他吧!”
马书兰打开门,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都给我滚出去,没听到么!”
“阿爹,大娘子来看你了!”
“我不想看见她,让她也给我滚!”
曹妈妈骂道:“老爷,你有什么气别老是冲着大娘子,她辛辛苦苦为你操持这个家这么多年,你还这般对她……”
何隆好瞪了曹妈妈一眼,“你给我闭嘴!”接着走到马书兰边上,“书兰,你好好地去劝你爹爹,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记得告诉我……”
说完何隆好便领着曹妈妈离开了。
马书兰靠近马雨泽,只见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举起酒继续喝。
马书兰大声道:“要是光靠喝酒就能找回蔓姨的话,阿爹你就多喝一点吧,不够的话,我让下人再给你多拿一些!”
马雨泽抬起头,看向马书兰,“你两位大哥那里有蔓蔓的消息了么?”
“有啊,不过,阿爹醉醺醺的样子,怕是和你说了,你酒醒后都忘记了吧!”
“我没醉,你快说吧!”
马书兰眨了眨眼睛,“不过阿爹得先告诉我,我娘、蔓姨和你之间的关系。”
马雨泽眼神闪烁,“都是陈年往事了,有什么好提起的,况且这事和找到蔓蔓也没有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了,蔓姨只有对这件事有反应,说明这是她最介怀的事情。二哥说了,如果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便可利用这件事将蔓姨叫醒,她自己就能回归。相反,如果蔓姨不清醒,即便绑架回来,她还是会被萨满教的人召唤回去的!”
马雨泽觉得马书兰的话不无道理,但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马书兰合上门,继续劝道:“阿爹,关于当年的事,我都放下了,我知道在阿爹心里,蔓姨的地位远高于我娘。但我一直想不明白,阿爹既然这么喜欢蔓姨,为什么不娶她呢?”
“傻丫头,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愿的。”
“阿爹虽然看上去与世无争,可是我知道这种终身大事,阿爹也不可能任人摆布的。”
“没错,当年的事情远比你想想的要复杂。当时我爹给我安排了一个婚事,便是何家二房的小女儿何隆好。但那时我已经喜欢上了蔓蔓,坚决不同意阿爹的婚事。”
“蔓蔓跟我说,让我先娶你娘,然后她才愿意嫁给我。于是我便顶着压力纳你娘为妾。可谁知道后来,蔓蔓说不能嫁给我,因为她母亲不同意。我后来才意识到,原来蔓蔓的娘亲便是何隆好的堂姐。”
“而我姐姐的丈夫何隆昌,则是何隆好的亲哥哥,也是何隆瑶的堂弟。我姐就劝我,如果我娶了蔓蔓,会乱了辈分,于情于理都不合规。
“不过我还是没听劝,跑着去找蔓蔓,可是她如何都不见我。偏偏那时候我们马家因为一批药材的事情,欠了很多钱,只有何家能帮我们。万般无奈之下,我最终心灰意冷,还是同意了何家的那门婚事……”
马书兰摇摇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这丫头,年纪轻轻为何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来!”
“阿爹,我问你,你可知道我外公外婆是如何死的?”
“我听慧慧说起过,是被劫匪所杀。不过这件事说起来也奇怪,我们长丰郡素来治安良好,很少有这样的事情。还成了当年的一个悬案,应该至今都没有破获。”
马书兰贴近马雨泽,耳语道:“会不会是大娘子所为呢?”
“不可能!”马雨泽立马否定,“何隆好虽然有些跋扈,但也不会暗中加害于人。”
“那当时我和我娘,为何会频频中毒?”
“你难道怀疑你娘的死,和你外公外婆的死有关?而且是仇杀?”
“我只是猜测而已。阿爹,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我娘是被人毒死的!但我娘一共也不认识几个人,会对她出手的可是屈指可数。”
“即便是被毒死的,也不一定是何隆好,毕竟你娘第一次中毒的时候,我和她还不认识啊!我第一次见到你娘的时候,就是蔓蔓把她带过来让我看病解毒的啊……那时候何隆好不仅不认识你娘,连我都没见过呢!”
马书兰皱起眉头,低声嘀咕,“难道真的是我们多想?”
“阿爹,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你知道蔓姨为什么会在我外公家里寄养了一阵子么?”
马雨泽疑惑地看着马书兰,“寄养了一阵子?”
“对啊,阿爹你不知道么?”
“我只知道,蔓蔓和你娘从小是好朋友,但我不知道蔓蔓在慧慧家里寄养过啊……蔓蔓是钱家的长女,怎么会寄养在徐家啊?书兰,你会不会记错了啊?”
……
东升镖局。
钱之圭道:“你爹真的是这么说的?”
“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对了,二哥人呢?”
钱之圭笑道:“怎么,见不到二哥,三妹就心慌了?”
马书兰举起手装出一番要打他的样子,“大哥你再取笑我,我就不客气了!”
“阿兰,不要仗着大哥宠溺,你便这样肆无忌惮!”
简凌恒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
“二哥,你这是去哪里了?”
“我和曹昆去了一趟长丰郡衙门的案卷仓库。”
钱之圭急道:“找到当年的卷宗了么?”
凌恒点点头,“辛亏有曹昆堂哥曹刑墨的帮忙,我们调出了当年你外公外婆被杀的那个卷宗。”
“原来你们是查当年的案子去了,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嘛?”
“有!根据卷宗记载,你外公外婆,七孔流血,全身血脉炸裂,因此死的时候,全身通红发紫,死相十分恐怖。仵作进一步解刨发现,其尸体内五脏六腑被震碎,尤其是心脏和耳膜,伤得地最厉害。”
钱之圭听了之后大惊失色,“难道是被音波功所导致的?”
凌恒道:“大哥聪明!据街坊和当时徐慧慧的口供,都说到,当晚听到了诡异无比的琵琶声……”
“难道是云琵琶方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