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也会火焰功法!”
云飞鸣倒在地上,此时他已经满脸皱纹,头发雪白。
何隆卓立在冰竹巨蛇头顶上,大笑道:“这才是万象第一剑应有的本事,你可以的,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怎么可能!我是因为……”
“体内天生就带火种?天赋固然重要,但勤能补拙,只要能下苦心,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钱之圭勉强地站起来,“所以,杀害我阿爷钱兆达的,真的就是你对么?是你用寒冰诀杀了阿爷,但为了掩人耳目,又同时打出了一招火焰功法,对不对?”
何隆卓冷冷地看了一眼钱之圭,“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没有人会再提起这个名字了,没想到是你这个野种,还记得钱兆达。……”
“舅舅,他说的是真的么?”
钱苍英原来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边。
“废物,你不是走了么?”
“舅舅……你告诉我……”
“我没空和你解释,但过了今天,怕是没人会再记得飞龙镖局,也没人会记得钱家。没有人会提起的问题,便不是个问题……”
何隆卓指挥冰蛇,朝着众人发起进攻,密密麻麻的冰竹枪射向众人。
钱之圭和简凌恒同时出招,但两人的功力原本就不如何隆卓,更别说现在受了重伤。
眼看众人就要惨死在何隆卓的冰竹枪下。
就在这时,地面隐隐震动,紧接着地上竟然隆起了六面透明的冰川,将所有人都包围起来,所有冰枪都被巨型冰川挡了下来。
钱之圭夸赞道:“师父,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臭小子,不要乱拍马屁,这不是我干的,而是我们书院的万象冰川阵……”
何隆卓不由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
只见两道白光闪现,成北天和云飞可分别落在屋顶上,原来此阵是由梅剑和兰剑发起的法阵。
“师弟,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长丰州的要塞么?”
成北天眉头微蹙,“师兄,你不是说此次行动是得到掌门和大执事许可的么?”
“怎么,你不信我?”
“但掌门人,他亲自来找我了……”
何隆卓不由一惊,看向钱之圭和云飞鸣,“是你们搞的鬼……难怪云飞鸣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是同时从河西藩出发,但到了汝安国后分头行动的?”
钱之圭笑道:“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成北天,你立刻回去守住要塞,等我解决了他们之后,我再和你解释这其中的一切。”
“师兄,怕是恕难从命了。而且即便回去也没用了,长丰州的守军怕是守不住了。”
钱苍英疑惑不解道:“长丰州为何会守不住?明明是我们引诱他们来战,提前调度了全部的守军,按数量来说,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才对啊。即便师父不在几个要塞处摆阵,也不可能守不住啊。”
钱之圭笑道:“如果只是逍遥王的士兵,那确实没有你们两州守军多,只是情况不一样了,南北两支白家的军队在长丰州汇合了。”
“哪里来的两支军队?你以为我会和苍英一样被你唬住么?”
“对付你,我可不敢大意。南面的是逍遥王,北面的自然是镇北王。”
“常乐天城、泰兴州、固州都在永贤王的掌控范围内,镇北王的军队是如何凭空出现在长丰郡的?”
简凌恒笑道:“之前是不可能,但就在前几天,你们为了设计将我们一网打尽,于是调走了长丰郡周围所有的部队,集中所有力量想把我们绞杀在边境处。其中就包括了原本镇守在东别山五盘岭的那支守军……”
钱苍英脸色惨白,“所以镇北王的军队是从东面绕道东别山,然后又从五盘岭进入长丰郡。而这一切,你早计划好了,就等我把守军调走……”
“我太了解你了,你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第二次错误,所以我料定你会声东击西,趁机引诱我们攻打边境,然后提前做好埋伏,但这样你周围的防线必然空虚了。此时便是镇北王军队进入长丰郡最佳的时机。”
“好一个预料了我的预料……”钱苍英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但言辞中却带着几分绝望。
成北天朝着钱苍英道:“徒儿,快随我回去吧,我会向掌门替你求情的……”
话音未落,何隆卓闪到钱苍英身边,将他一并带走。
三天后,长丰郡外逍遥王的军营中。
钱之圭和简凌恒在同一个营帐中养伤,马书兰亲自悉心照料。
钱之圭道:“今天外面怎么如此热闹啊?是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了么?”
马书兰道:“据说南北两军会师成功,长丰郡刚刚被攻破了。”
“所以那么热闹,是镇北王的人来了?”钱之圭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马书兰故意按了一下伤口,疼得钱之圭嗷嗷大叫,“二弟,你也不管管她!”
“大哥你都管不了,我怎么可能做到。”
“对了大哥,你胸口的这个绸缎是怎么回事?”
钱之圭看着胸口的那个绸缎,“应该是对阵雪菩萨时,四信姐姐给我包扎的……”
“那岂不是有一年多了?怎么还包扎着。”
“说起来也奇怪,这东西就像已经和我的身子融为一体了,怎么撤都撤不下来,但也不痛不痒,甚至还有些舒服,所以我就一直没管它。说起来始祖峰一战之后,再也没见到四信姐姐了。空了去打听打听她消息!”
“在伤还没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
“我不去,我就问问,对了,外面这么热闹,是不是公主来了,听说公主带兵南下,十分英武……”
“不知道!”
这时金二跑了进来,“二当家,水桃公主来了!”
马书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金二旋即解释道:“三姑娘,这可是王爷要我来找二当家的。”
“王爷找我何事?”
“想给你介绍一下他的堂叔镇北王。不过他也说了,要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的话,他亲自带镇北王来见你。”
钱之圭直起身子来,“那怎么行,这样显得我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简凌恒恳求地看向马书兰。
马书兰叹了一口气,“那总得我上完药才能走吧!”
“好好,就是别让两位王爷等太久了。”
“金二,你快把王爷赐给大哥的那套衣服拿过来,然后请一个丫鬟过来,阿兰给大哥上药,你们就给大哥梳头换衣服。”
钱之圭满意地看向凌恒,脸上是无比期待的表情。
钱之圭穿着衣服来到主帅的营帐中,此时白西宁正在和穿着道袍的镇北王白甲磐说话。边上是崔锦虹、宇文初年,以及一个长相怪异的老道长。
白西宁介绍道:“王叔,这位便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狼牙将军——钱之圭!”
白甲磐笑道:“不用介绍,我们见过面的,当时公主就是钱公子护送到伍洲郡的。”
钱之圭听到公主二字便有说不出的喜欢。
“师父,这位道长是少阳真人崔宇,也是崔姑娘的伯父。”
“见过真人……对了,王爷你说起公主,公主她人呢?”
白西宁笑着摇摇头,这时又有一人进入营帐中。
崔锦虹笑道:“公主在你后面呢!”
钱之圭满心欢喜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了看,却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