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桃公主建议白西宁讨伐大章国,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白西宁上前一步道:“圣后、公主,光是凭林有利助西南王打仗这一事,本王认为,不足以支持讨伐大章国。况且汝安国局势刚刚稳定,各州各郡应休养生息才对,要这时再主动挑起战争,怕是会民不聊生……”
永铭志道:“好一个各州各军应该休养生息。微臣可是听说逍遥王的军队没有想退出长丰州的意思,还派自己两个将军在管理长丰州。”
白西宁笑道:“世子,该不会还想继续成为永贤王委派的两州都点检,管理长丰、汝南两州吧?”
“你!”
圣后道:“休养生息确实有道理,但要是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教训教训周围的小国,以后怕是很难立大国的威信!”
“本王依然觉得不可在这时动武!而且本王曾经答应过大章国皇帝,让他帮忙救出我的一员大将,我便保证两国边境安宁!”
圣后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做这样的保证!”
“圣后,当时王爷也是形势所逼,而且要不是王爷稳定住了西南,也腾不出手来回到常乐天城,解救被软禁的圣后啊……”
“圣后息怒!”
圣后看向御史大夫吴一士,“吴大人以为如何?”
“臣以为,当时王爷和大章国皇帝谈了议和条件,虽然情况紧急没有汇报朝廷,但也是替大章国做了承诺,既然承诺做了,要是反复,也会损坏大国威信。不过大章国趁乱想占我们汝安国的便宜,确实要给一些教训。”
圣后道:“吴大人说的倒是轻巧,不以此为借口讨伐大章国,那如何给大章国一些教训?”
吴一士继续说道:“微臣在查阅当年御史台案件时,发现当时有一批罪臣的家眷被流放南方时,突然被一群人劫走了,根据探子来报,说那些人如今被安顿在大章国中。
“还有不少女子进入到了后宫和武景水榭中当丫鬟。其中有一个女子名叫莫彩华,是罪臣莫忠是的女儿。此女便是五年前在大章国太后典礼上向公主出手的女子。”
白千珍不由睁大了眼睛。
“此女虽然已死,但她的亲眷却依然在武景水榭中当差,我觉得这可是个好的理由,趁机向大章国皇室犯难!”
圣后不由笑道:“果然还是吴大人心思细腻,但如此一来,要想大章国问罪的重担,便要落到公主身上了。”
白千珍听了之后,笑道:“水桃原因替圣后分忧。”
永铭志道:“但公主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让公主向大章国发难,会不会显得我朝没有男子可抵挡一面啊……”
圣后笑道:“这个简单,公主也到婚配的年龄,不如就在这几天中,由我为公主择一良婿,与公主婚配,然后让这个驸马替公主向大章国讨回公道,再合适不过!”
“圣后英明!”
两天后,长丰郡。
马书兰急匆匆地跑进参军府,“大哥!大哥!你赶快准备一下去常乐天城吧!”
简凌恒疑惑地看向马书兰,“是都城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对大哥来说,那可真是天大的事情!是公主……公主要选驸马了!”
钱之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表情有些僵硬地说道:“公主要选驸马关我什么事……”
简凌恒道:“大哥能欺瞒别人,可瞒不住我和阿兰啊,大哥你赶快收拾一下去常乐天城吧。”
钱之圭皱着眉头道:“我去干嘛啊!”
“钱之圭,我告诉你,别的郡我不知道,长丰郡今天就有十几户人家的公子骑马去常乐天城了,如果你去晚了,到时候公主被别人抢走了,你可不要后悔!”
“阿兰你胡说什么呢,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会被人抢走!但此次去常乐城也不能马虎,你把金二叫来,然后帮大哥置办十套长丰郡最好布庄的衣服,同时带十箱银子,十车布匹,还要麻烦你从千草阁捐出一些高档的鹿茸、人参来……”
“好,我这就去办!”
钱之圭阻拦道:“你们瞎忙和什么呢!公主是圣后的女儿,这些东西她天天见,怎么会缺这些,你们别浪费钱财了。我们现在可是养着这么多人呢……”
简凌恒道:“这些哪是给公主的,是给公主手下的人伴手礼!要是真用不到你再拿回来呗,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做镖局的,还怕押货不成?”
之圭拿凌恒没办法,凌恒、马书兰和金二忙了三天,准备好了所有东西,便急急忙忙往常乐天城出发了。
之圭原本有些激动,但真到常乐天城城门口,反而有些胆怯了,拉着辔头,几乎想掉头,却被金二扯过马绳,硬拉进城。
两人刚刚在客栈落下脚,崔锦虹便闯进了钱之圭的房间。
“你还是来了。”
钱之圭看着崔锦虹,“是定格有什么吩咐么?”
“王爷说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能做到的全力去做,王爷还让我转达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用尽全力,无论结果。”
钱之圭点点头,“定格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看崔姑娘的表情,似乎自己也有事情要向我交待。”
崔锦虹冷冷地说道:“本想说什么的,后来想想算了,钱公子这么聪明的人,我能看到的,你自然能看到,要是没看到,那就是你心里不想看到而已,言尽于此,如果有需要,来幽兰茶馆找我的人!”
“多谢崔姑娘!”
崔锦虹走了没多久,吴一商便过来了。
钱之圭笑道:“怎么,你又要来找我做生意?”
吴一商笑道:“非也,此次呢我是以叔公的身份来跟你聊聊天的。”
“谁是你侄孙!”
“你是我二哥的孙子,怎么不是我侄孙了?哎,要是侄孙成为驸马,那便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到那时,我想做什么生意做不了啊。我大哥还让我来劝你,我啊,没有他那么迂腐,我觉得应该鼓励你,就要做那个与众不同的人,要为我们吴家争光啊!”
“争什么光?”
吴一商道:“你想啊,这汝安国向来就是白、永两家皇室一共治理的。公主是皇储,也就是将来圣后的接班人,你要是变成公主的驸马,公主登基之后,那你岂不是……”
吴一商话没说下去,就被钱之圭捂住了嘴巴,他现在才想起这一层面的意义,不由背后发凉,整个人陷入了无比窘迫的状态。
吴一商继续说道:“吴家有机会变成皇室,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光荣?”
“够了,吴一商,我知道你是在说反话!”
吴一商收敛笑容,“你性格刚烈,想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我支持你,但你要想着我大哥还在朝中做官,我在常乐天城做生意。而你的叔叔现在也在常乐天城自己开了铁铺。如果你还把我们当做亲戚,那就要谨言慎行……”
钱之圭道:“你说完了么?”
“差不多了……”
“那请你离开吧,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钱之圭独自一人来到北郊的茶馆,亮出一片精致金箔,紧接着被请到二楼隐蔽的包厢里,范静石似乎已经在那里等他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