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郑诚早早的就起来了。趿拉着拖鞋,来到窗边掀开窗帘,深深呼吸一口……
咳咳咳……
郑诚顿时剧烈咳嗽起来。抬头一看,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这是……雾霾?还是哪着火了?
昨晚上没注意,今天才发现竟然有这么重的烟雾,几乎连路过车辆的车牌都看不清了。
看着看着,郑诚突然乐了。这破地方,连口新鲜空气都没有,不过如此。想想这些家伙后来对别国环境问题的指责,还真是健忘。
肚子咕噜噜响了两声,抬起手腕看了眼,……十二点了?不对,原来忘了调时间了。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计着也就七八点左右。
下了楼,郑诚就遇到了正在客厅喝茶的卢二爷。有心逗逗他,就‘忧心忡忡’的说道:“老爷子,这边空气怎么回事?呛得人喉咙疼。”
“嗨!”卢二爷摆摆手,“老毛病了,我刚来那会比这还严重呢。看看我这眼睛,红不溜秋的就是让熏的,十个里边七个都这样。
这几年好多了,以前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几天好天气,这两年开始治理了,大半时间空气都还可以。当然,跟你们那边不能比。
不过啊,小郑,知道什么叫发达国家吗?这就是!那么多车,那么多工厂,空气不好也正常。你去世界上看看,越发达的地方空气越差,空气越好越落后,老家那边还得努力啊!”
“您说的对,说的对。”郑诚笑了笑。
卢二爷指了指冰箱,说道:“这是冰箱,里边有面包跟牛奶,去吃点吧,我儿子他们都出门了,早餐得自己解决。”
“哦。”郑诚点点头,去打开了冰箱。不过只拿了点面包跟香肠,牛奶倒是没拿,他乳糖不耐受。
虽然大早上的就吃凉的有点不适应,但习惯了也就那样。
一边吃着,郑诚坐到了沙发边,说道:“老爷子,你认识的有专门帮忙注册离岸公司的专业人士吗?”
“离岸公司?”卢二爷愣了愣,“干什么?”
“我打算先注册几个离岸公司,再以那些公司的名义共同注册一家新公司。”郑诚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直接用我的名义,到时候人家一了解,看到公司持有人是郑诚,那还不气坏了啊!”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是在国外,但还是小心为好。
“倒也是。”卢二爷点点头,脸色古怪的道:“我就奇怪了,你小子怎么懂那么多?还离岸公司,你要不说,我都想不到还有这茬呢。”
郑诚只是笑了笑,也不搭话。奇怪就奇怪吧,他也不认为卢二爷真的在意这个问题。
喝完茶,卢二爷就站起来,说道:“离岸公司的事我不了解,得去问问朋友。你等会,我去打个电话。”
“好。”郑诚点点头。
卢二爷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絮絮叨叨的说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回来,说道:“找到了。我有个朋友认识的有,你想找华人还是白人……,还是找白人吧!好多小崽子看不起国内来的,容易坑人。”
郑诚自然是点头同意,这事他听说过,其实也遇到过。
中午的时候,卢二爷就接到电话,人联系好了,就在他的车行呢。俩人也不停留,立刻就开车过去了。
“这是拉格纳,我们以前就有过合作,卢二,有问题你问他。”等到了地方,卢二爷的朋友就指着一个瘦高的青年介绍道。
“靠谱吗?”卢二爷用中文问道。
他的朋友也是华人,个子中等,啤酒肚倒是鼓的老高,说道:“还好吧。以前跟我合作过不少,没出过啥问题。不过这小子混的不怎么样,到时候服务费什么的你们可以往下压点!……你们聊吧,我得走了,还有事呢。”
“好。有空一块喝酒去啊。”卢二爷笑道。
“再说!”啤酒肚扬了扬手,很快开车走了。
几人一路往办公室去,中途遇到了卢正辉,不过他似乎对父亲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问了两句就走了。
“拉格纳先生,情况你了解了吗?”到了卢二爷的办公室,郑诚直接用英语问道。
“哦,了解!”拉格纳愣了愣,立刻说道:“注册离岸公司,然后以它们的名义再共同注册成立一家新公司,目的是为了个人信息的保密。先生,是这个意思吧?”
“对!”郑诚点点头,看来那个啤酒肚说的还算清楚。“整个完成,大概需要多久?”
“两周。一周完成离岸公司注册,剩下的时间完成新公司注册。”
“好的。”郑诚心里松了口气,比他想的还要快一点。
拉格纳匆忙从包里拿出纸笔,说道:“那么,公司名字你想好了吗?最好每个都提供至少三个名字,不然遇到重名,可能会拉长审核时间。可以写下来吗?最好是英文名字。”
“好。”
郑诚接过纸笔,想了想,干脆用家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命名了。
“接下来是我的佣金跟注册的经费。”
等郑诚写完了,拉格纳就立刻说道:“总共大概一千两百美,你可以预付五百美元定金,郑先生,支付现金还是支票?”
“一千两百美元?太多了!”郑诚立刻摇头,“刚才介绍你来的那位先生跟我说过,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拉格纳先生,你还是出个更恰当的价格吧。”
“抱歉。”拉格纳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这两年经济不景气,他几个月前刚被一家公司裁员,日子很不好过。这个工作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加上很快要交房租,很需要这笔收入,也就抬了些价格。
“总共一千美元,可以吗?”看对方不说话,郑诚只好自己开价道。
“好吧。”拉格纳也只能答应。
说定了这些,郑诚又抬头看向卢二爷,摊了摊手,他自己可没钱。“老爷子,你替我垫付呗?钱我回去还你,可以按汇率价格的两倍。”
当然,不会用外币。
卢二爷耸了耸肩,拿出钱包,找了五百美元出来。这老头,随身都带着这么多钱,还真是阔气。
接过钱,拉格纳就站起来,展了展身上的西装,说道:“有些流程需要你自己过去,怎么联系你?”
“打电话吧。”郑诚问了旁边的卢二爷,就把他家的电话写了下来。
目送着拉格纳走了,郑诚这才轻轻呼了口气,总算是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