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媚姐儿你就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儿!可别让聂爷等急了!”
这个女子再次催促着任媚媚,却没有注意到任媚媚眼底的一丝寒光。
“我知道了,玉娘!”
任媚媚应了一声,眼中闪烁着凛冽寒芒。
这个名唤玉娘的女子,半个多月前不过是彭城一个青楼头牌,是她为了侍候聂敬而专门找来的。
谁知道这才过了多久,当初毕恭毕敬一口一声任姐的小头牌,居然到了敢于在她面前炫耀,甚至叫她媚姐儿,叮嘱她快点去作陪,真以为有着聂敬那些许宠爱,她任媚媚就没有办法要她小命了吗!
任媚媚实际上并不想去见聂敬,近些年来她甚至很少去梁都,因为她感受到了聂敬的变化。
聂敬是她的男人,曾经的一个男人,她这个女子,能够坐稳彭梁会三当家的位置,背后肯定有人支持,只有聂敬的支持她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成为彭梁会三当家以前,她和聂敬的大多数会见,不是在床上就是去床上的路上,以色侍人,是很多帮派女子逃不去命运。
一个女子,不论是主动还是被迫,一旦卷入到了帮派之中,这等出卖色相的命运,基本就是避免不了的。
任媚媚算是这些女子之中运气好的,没有侍候过几个男人,就得了聂敬喜爱,甚至学了武功有了自保之力。
当聂敬为了制衡日益强大的彭梁会二当家,真正掌握彭梁会实权的时候,他推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选担任三当家,他的女人,任媚媚。
任媚媚的上位史自然无需赘述,最终的结果是,聂敬掌握所有实权,彭梁会二当家在扩张中身死,聂敬为了纪念他,一直空悬二当家之位直到今天。
后来,占据彭城梁都两大地盘的彭梁会遭到打压,冲击失败之后聂敬颓废了不少,之后开始沉迷声色犬马。这个时候已经成为彭城分舵实际掌控者的任媚媚,心态也已经发生了变化。
权力,是能够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东西。任媚媚的自小环境让她一直充斥着不安全感,聂敬夺下彭城地盘之后,需要有人帮他坐镇,这个人必须具备一定的地位和实力。
当时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但是最终,上位的是任媚媚,当她掌握了权力之后,她的心态渐渐变了。当聂敬纵情声色之后,任媚媚的心态再次更加变化,开始对于聂敬有了丝丝的厌恶。
任媚媚坐镇彭城的这些年,自然不是尼姑一样守活寡着过活,隔三差五,她也会找些个俊俏的郎君开心开心,顺便修炼自己采阳补阴的邪功。
这一段的时光对她而言很是惬意,对于男女之事也有了更多的感受,朝不保夕的那些年,她作为依托男人的存在,每一次那种事情,基本都是被动,被迫主动,快乐并没有多少。
可是当她主动找那些俊俏郎君欢好,确实她情到欲至,自然而然,舒坦无比,非常期待。所以她很满意这种生活,更加不愿意去梁都面对聂敬。
因为到目前为止,聂敬依然是那唯一一个,需要她讨好,接受那种被迫的男人,这让现在的任媚媚倍感内心无奈,更不愿意面对。
这一次聂敬突至彭城,任媚媚实际上并不开心,前些天又是让聂敬入住她的闺房,又让她念起了曾经的朝不保夕,内心极为郁懑,这才有了前往赌场散心之事,也正是如此才会遭遇姜少峰。
这边还想着今夜可以开心,可她根本没想到一回来就让这玉娘堵着,告诉她聂敬要她作陪,还是在姜少峰的面前发生这种事,这让她更加难堪,有着遮羞布被扯掉的感觉。
“还有你啊!站这儿干什么!”
这个叫做玉娘的居然又盯上了姜少峰,指着他开口道:“聂爷还缺一个倒酒的,就是你吧!年纪轻轻当什么面首,就是犯贱!”
“住嘴!”
任媚媚霍然色变,啪一声扇了玉娘一个巴掌,“嘴巴放干净一些,寇爷是我请回来的客人。”
“你居然敢打我!”
玉娘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压根没有去听任媚媚的话语,指着她就是怒骂道:“你这个贱货,不也是和我一样的货色,不就是仗着跟着聂爷早吗!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给我等着!!!”
她说完直接转身,快步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似乎是忙着去告状。
“手下人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任媚媚对着姜少峰勉强笑笑,有种憔悴的美感,这个时候的她并没有继续勾引姜少峰的意思,今晚的事实在搅兴,她却是已经没了和姜少峰玩那种游戏的心思。
“无妨!”
姜少峰笑了笑,指了指玉娘离开的方向,“我倒是想要见见聂大当家,媚姐可否引路!”
“你要见我们大当家!”
任媚媚带着诧异的目光打量着姜少峰,似乎是在重新审视着这个男人,对于姜少峰她的了解不多,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和他的两个兄弟绝对不普通。
这种存在,做一件事情绝不会是兴起突然。就好像姜少峰要见聂敬,肯定不会是临时起意。这只能说明,他是有意,有意来接近她任媚媚。
“没错!”
姜少峰点点头,“一点小事,还希望三当家引荐!”
“是谁要见我啊!”
一个低沉之中带了些虚的嗓音响起,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中年富贵男子,拥着那个叫做玉娘的女子和一群手下人走了过来。
“见过大当家!”
任媚媚来到这个人面前一福见礼,显然,这个有些病恹恹的男人,就是彭梁会的大当家,江湖上享誉盛名的鬼爪聂敬。
“老爷,这就是任媚媚在外养的面首,你看她~呃~”
那个叫做玉娘的女子当然会挑拨离间了,可是这个时候,聂敬的目光全在姜少峰的身上,对于身边的聒噪自然是……聂敬缓缓抽手,玉娘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脖子上的手印清晰无比。
“你想要见我!”
聂敬看着对面的姜少峰,多了几分郑重,“不知道兄台,找聂某人,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