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负手而立,淡声道:“这是我夫人的房间,任何人不能进去。”
听到夫人二字,西门庆顿时升起一股邪火。
“这青天白日,有何不便,只请王夫人出来,我们搜一下房间便可。”
西门庆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龌龊的想:“等一下,我要亲自进去搜,能闻一下她的味道也是幸福,再顺走几件她的贴身衣物,以解相思之苦。”
“我夫人在休息,谁敢靠近半步,杀无赦。”
王伦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每个人耳中。
白胜等人听到主人霸道至极的话,顿感热血沸腾,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露出滔天战意。
“好大的口气,进去搜。”
老者眼神一眯,直接下了命令。
一名衙役似乎想要表现一番,率先冲了过去,然而还没走两步,就被王伦瞬间掐住了脖子,接着就听嘎嘣一声脆响,那名衙役连惨叫声都没来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现场瞬间陷入安静。
“大胆!”
老者脸色大变。
他没想到王伦竟然真敢当着他的面杀人,这是对他赤果果的挑衅。
若不惩治王伦,自己的威严何在。
西门庆也是脸色一变,转而开始幸灾乐祸,现在就算不挑唆,老者也不会饶了王伦。
白胜等人却是更加上头了,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的不得了。
王伦看向老者,淡声道:“你也可以试试。”
若说刚才所为是对他的挑衅,现在就是蔑视。
“反了,反了。”
老者气的打哆嗦,对知县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下他。”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阎婆惜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微笑,朝老者行礼:“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看到阎婆惜,才知道什么叫一笑倾城。
王伦眉头微皱,不知道阎婆惜要干什么。
老者被阎婆惜的美貌吸引,佳人相邀,他又怎会拒绝,两人走进房间,后者关上了房门。
“大人,她……”
白胜着急了,生怕阎婆惜做出对不起王伦的事。
王伦没说话,灵识一动,开了天眼,房间内的一切清晰映入眼帘。
房间内。
阎婆惜给老者倒了一杯茶:“大人请喝茶。”
老者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茶不错。”
“大人,我家官人是个直性子,之前那样做也是为了奴家,大人心胸宽广,还请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阎婆惜微微一笑,言语间看似谦卑,却并没有一点低声下气的样子,反而表现的颇为大气。
“他当着我的面杀了一名衙役,这是死罪。”
老者打量阎婆惜,越看越喜欢,想到此行便是要纳一房小妾,而眼前女子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极品。
一时间,他动了歪心思。
“大人,是不是死罪,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阎婆惜拿出一沓银票,轻轻放到老者面前。
老者眼睛一亮,暗叹此女会来事,脸上露出笑容,毫不客气的收了起来:“一名衙役而已,死了就死了。”
“大人英明,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补偿他的家人。”
阎婆惜嫣然一笑,再次行礼,接着说道:“虽然奴家不知大人身份,但奴家清楚大人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我家官人性子直,不懂得变通,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拂,我们夫妇自然不会忘了大人的好。”
“既然夫人开口了,老夫自然会照顾一二。”
说到这里,老者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有点火热起来:“夫人想过更高人一等的日子吗?”
阎婆惜心里咯噔一下,冰雪聪明的她自然听出老者话里的意思,暗骂老不要脸。
“老先生说笑了,谁不想过更好的日子,正因为如此,奴家才拜托您多多关照我夫君,只有他站的更高,奴家的日子才会更好过一些。”
阎婆惜故意装糊涂,依然笑容满面。
“夫人冰雪聪明,应该能猜出老夫的意思。”
“奴家出身贫寒,父亲去世的早,有幸遇到夫君,此生无憾,今日见到大人感觉十分亲切,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我的父亲,故而对大人十分敬重,奴家心直口快,还望大人不要介意。”
老者暗叹,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可惜已是有夫之妇。
房子外面。
西门庆一言不发,仔细听房子里的动静,有点龌龊的想到:“这两人不会是在做一些苟且之事吧?”
想到这里,他心情很复杂,有点幸灾乐祸,还又有点可惜。
王伦则松了口气,收回了视线。
下一刻。
房门开了,老者缓步而出,阎婆惜也跟着走了出来。
老者路过王伦身边时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小子娶了个如此聪慧的夫人,当真幸运。”
王伦没有说话。
老者冲西门庆说道:“里面没有其他人,此事就此作罢。”
“翟叔,他……”
老者抬手打断西门庆的话,冲知县吩咐道:“那名衙役因公殉职,善后之事就交给你了。”
知县讷讷的点头。
西门庆却是急了,急忙跟过去,不甘心的询问:“翟叔,那厮如此狂妄,就这样放过他了?”
“我们无凭无据,大张旗鼓的搜查人家住处,最后还没找到人,已是理亏,你还想一刀杀了他不成?就算要惩治他,也必须有个由头。”
“他当着我们的面杀死衙役,这不就是很好的借口?”
“若他是寻常百姓,我们可以借机做实他的罪名,然而他毕竟是济州府的公差,他完全可以对外声称是为求自保才不得已杀人,这种事很常见,暂时先放过他。”
老者说的郑重其事,其实呢,不过就是收了人家的银子。
西门庆一脸懵逼的点点头,总感觉哪里不对。
县令对王伦拱手:“王大人,真是对不住了,本县也很无奈。”
“理解。”
王伦微微一笑,见老者和西门庆已经走远,旋即问道:“这老者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