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兵!”
宋江大喝。
林冲要有个好歹,该如何向晁盖交代。
梁山大军退去。
祝家庄一片欢呼声,他们还以为是他们打退了梁山的人,信心爆棚。
扈三娘却是心事重重,满脑子都是那位神秘恩人的潇洒身影,心底的那根弦深深被触动了。
那颗骄傲的心也被打击的不轻。
“三娘,我们打了胜仗,你为何不开心?”
祝彪的声音突然传来。
扈三娘回过神,见祝彪一脸得意,内心有点反感:“有什么好开心的,梁山退兵不意味失败。”
若不是恩人相救,单凭林冲一人,己方谁能挡其锋芒。
别人不知道宋江为何退兵,她可是一清二楚,关于那位恩人的事,她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三娘此话差矣,梁山两次来犯都大败而回,损兵折将,我方气势高昂,说不定还能反杀回去。”
祝彪昂首挺胸,信心十足。
扈三娘看祝彪是越看越不顺眼,尤其在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更加反感。
与心目中的那个人比起来,不,简直没有可比性,差距太大了。
扈三娘没有搭理他,转身离去。
“三娘,三娘。”
祝彪皱眉,一连喊了两声都没回应,脸色顿时露出怒色。
在这男尊女卑的年代里,未过门的妻子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如何能受的了。
“三弟,吃瘪了?”
祝家长子祝龙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大哥。”
祝彪见礼。
祝龙拍了下祝彪肩膀:“再高傲的女子一旦为人妇,也要遵三从四德,三弟早点把她娶过门,她在你面前还能高傲的起来吗?这三娘脾气差了点,却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三弟好福气。”
听见大哥夸赞扈三娘的美色,祝彪有点得意:“我也就是看她姿色好才答应这门婚事,不然谁愿意娶个男人婆。”
两兄弟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梁山大营。
军帐中。
林冲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名鬓角花白的老郎中正在给他诊治,宋江等人围在床前,都是一脸担忧之色。
“唉……”
郎中摇头,无奈叹息,收拾药匣就准备离开。
李逵怒目横眉,揪住郎中衣领,恶狠狠的吼道:“你这鸟人,一个劲的叹气是何意,没看好病就想走吗!”
“他伤及五脏六腑,老朽医术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暂时稳住他的伤势,想要彻底根治却是做不到,”
“铁牛,快松开。”
宋江训斥。
李逵哼了一声,退到一边。
宋江对郎中躬身行礼,问道:“郎中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我家兄弟。”
“老朽一生治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外表没有一点伤,五脏六腑却受到重创,我是真无能为力,只能暂时开点药给他养养身子,你们还是另觅神医吧。”
老郎中留下一个药方,背着药匣快步离去。
宋江命人去抓药,望着生命垂危的林冲,哽咽道:“我立下军令状,誓要剿灭祝家庄,如今祝家庄尚在,我方却是损兵折将,没救出时迁、杨林,王矮虎、邓飞兄弟又被抓去,林冲兄弟更是……”
一众兄弟急忙安慰。
“哎呀,你哭什么呀。”
李逵看不下去了,扯着大嗓门说道:“不就是一个祝家庄,俺就不信打不下来。”
“休要胡闹。”
宋江训斥一句,吩咐众人:“散布消息,广邀天下名医,谁能治好林兄弟,赏百两黄金。”
众人应声离去。
不久后。
吴用走进宋江的军帐,见后者一脸忧色,笑道:“公明哥哥,我有一计,可助你拿下祝家庄。”
“是何妙计?快快说与我听。”
“祝家庄占据地理优势,又有另外两大村庄助阵,还有坚固的城墙,进可攻,退可守,而我方没有攻城利器,很难攻破祝家庄,唯有从他们内部下手。”
吴用轻摇鹅毛扇,一脸微笑。
宋江眼睛一亮:“贤弟的意思是里外夹击?”
“不错,哥哥可知病尉迟孙立?”
“听说过,此人是登州兵马提辖,功夫十分了得,甚是勇猛。”
“祝家庄教师栾廷玉与孙立是师兄弟。”
宋江一惊:“倘若孙立带兵来援,祝家庄岂不是如虎添翼。”
“前不久我得到消息,栾廷玉的确派人去了登州,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孙立兄弟两个及其家眷都已经决定投奔梁山。”
宋江一愣,转而大喜,恍然大悟:“贤弟的意思是让孙立假意协助祝家庄,然后再让我方的人故意不敌被擒,到时里应外合拿下祝家庄。”
“正是。”
吴用笑着点点头,接着又说:“独龙冈三大庄子也不是铁板一块,李家庄与祝家庄向来不和,我私下里已见过李家庄主李应,他有意归顺梁山,却一直没下定决心,应该是在观望目前的战况。”
“如此说来,李家庄定不会全力助祝家庄,就剩下扈家庄和祝家庄。”
宋江沉吟。
“扈家庄除了扈三娘外,其他人不足为虑,哥哥若认为此计可行,我便去着手安排。”
“幸好有贤弟在身边。”
宋江心情大好。
几日过后。
一队军汉在孙立的带领下来到独龙冈,栾廷玉出城迎接,师兄弟俩见面一阵寒暄。
没多久。
战鼓齐鸣,梁山大军再次来犯。
孙立亲自出马,一人大战数人,还擒下三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下回了城。
殊不知,这正是梁山故意为之。
又过了两日。
梁山大军又来了,声势浩大。
独龙冈前后门户大开,吊桥放下后,震耳的喊杀声传来,双方人马厮杀在一起。
与此同时。
孙立的人放开了之前被擒的人,一伙人直接杀进祝家庄里,如今主力都出城迎战,内部空虚,哪能挡得住梁山众人。
一伙人简直是虎入羊群,大杀四方,无论是奴仆家丁,还是老弱妇孺,全部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