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冈。
城主府中,阎婆惜正在读孙子兵法,忽然有人来报:“一名叫吴月娘的女子求见。”
“她来做什么,请她进来。”
阎婆惜放下书卷。
尽管她清楚吴月娘也是暗组的人,但同为王伦的女人,心中还是觉着不爽。
不久后。
吴月娘急匆匆行来,神色焦急。
阎婆惜上下打量吴月娘,经常听王伦提起,却是第一次见后者。
“姿色尚可,勉强够资格做公子的女人。”
阎婆惜语气冰冷,话语中透着几分敌意。
吴月娘苦笑:“妹妹言辞当真犀利,我来此是有要事相告。”
“何事。”
阎婆惜端起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
“公子出事了。”
啪!
阎婆惜脸色大变,手中茶杯掉在地上,猛的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吴月娘连忙把暗组的消息转述出来。
阎婆惜听完,一张俏脸煞白,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内心无比愧疚:“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公子,要不是我留下一千人马在青州,公子完全不必理会慕容彦达,也就不会去赴宴,是我害了公子。”
吴月娘眼圈也红红的,急忙安慰:“妹妹,这怎能怪你,该来的始终要来,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要动用一切力量,尽快找到公子。”
“对,必须尽快找到他。”
阎婆惜不敢想象,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突然失去武功,会是怎样的心情,又如何应对未知的危险。
“姐姐,事情紧急,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后催促暗组,就算是不吃不喝不休息,也得找到公子。”
“好。”
吴月娘快步离去。
阎婆惜擦了擦眼泪,脑子里却是一片乱麻,一点主意都没了。
她思索再三,立刻喊来白胜,传下命令:“独龙冈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所有人员不准私自离开独龙冈,若有违抗杀无赦。”
军命如山。
命令一经传出,整个独龙冈都默然,没人敢反抗城主府的决定。
王伦是全军的定海神针。
她是担心消息一旦传进独龙冈,人心涣散,影响军心。
私下里,她会见了几位核心首领。
最终决定由秦明镇守独龙冈,武松也离不开,命鲁智深和栾廷玉挑选几百精兵悄悄离开了独龙冈。
“公子,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惜娇绝不独活。”
阎婆惜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默默流泪。
另一边。
山谷中。
次日清晨,王伦乔装打扮后,两人便出发了。
他们离开山谷后,进了一个小镇,想要买辆马车。
岳飞童心未泯,看到热闹的集市非常兴奋,蹦蹦跳跳一会就买了许多吃的。
“站住。”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几名粗壮大汉拦住了他们,打量他们一眼,接着就取出一副画像对比了下,语气不善的挥挥手:“走吧走吧。”
王伦瞥了眼画像,毫无疑问就是他,不由心中冷笑,一些势力果然坐不住了。
此时的他头发稍显凌乱,穿着一身粗布衣,身子还有点佝偻,左脸一块胎记,右脸颊靠近鼻尖处还有一个很大的瘊子,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丑陋。
反观岳飞却是样貌俊秀,衣着光鲜,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主仆。
谁能想到这个丑陋的仆人就是那位叱咤风云的王伦。
“哥哥,原来你这么出名,才离开山谷没多久,这已经是第三拨人了。”
岳飞略显调皮的眨眨眼。
王伦无语的翻翻白眼,咱可是一代名将,能不能大人一点,英雄一点,瞧这活泼的样哪有大将风范。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别跟我学,以后可得低调点。”
两人顺利买到马车,又备了些吃的,便出了小镇。
西夏位于大宋的西北方向。
王伦准备沿着河东路朝西北而行,直抵西夏境内,这是他挑的最近的一条路线。
一路之上,王伦每走一段路便会留下暗组独有的记号,只要自己的人马赶到,西夏之行便能省去很多麻烦。
青州府衙。
事发数日都没找到王伦,慕容彦达寝食难安。
各大州郡的官兵在交通要塞处都设下了重重关卡,又有江湖势力追捕,还是找不到一点踪迹,这可不是好消息。
对此,老管家也很无奈,该用的招都用了。
“传令,命青州驻军攻打二龙山,扫清青州境内的所有山贼马匪,我要逼他出来。”
慕容彦达面露阴狠之色。
他已调查清楚,二龙山只有一千左右的人马,其他人都在独龙冈。
既然已经得罪王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灭了这股人马,然后再向朝廷请功,送点礼看看能不能调离青州。
若能回到京都任职,总比在这里安心点。
他已经不再思考杀王伦的事情,开始想退路了。
“大人,关于王伦的事?”
老管家看透慕容彦达的心思,有点不甘心。
“最好的时机都没能杀了他,现在他下落不明,再想杀他谈何容易。”
慕容彦达耐着性子说了句,要不是因为老管家跟随他多年,真想一刀砍了这个办事不牢靠的狗东西。
“老爷,那厮一定着急解毒,而那毒药来自西夏,想找解药就得去西夏,不如我们把这消息放出去,那些想要赏金的江湖势力肯定会在通往西夏的必经之路上截杀。”
老管家分析。
慕容彦达闻言一喜,暗怪自己真糊涂,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两件事都要进行,凡是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围堵失败这青州不能待了,我去京都打点一下,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老爷放心去,这里有我。”
两人商量妥当,各忙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