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难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会变成这样?但这只是受他们迫害的巫师的一小部分!”
加文德站在艾伦的身边,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前面被他们绑下来的时候,曾经看见有人的脖子被他们植入了囊毒豹的毒囊,他们想让巫师不光能施展魔咒,还能拥有各种神奇动物的强大能力,为此他们甚至想要制造人类和动物混血儿!”
艾伦沉默地看着铁门内朝他呲牙咧嘴、不停吼叫的“人”,没有回话。
“他们就是一群变态,畜生,是一群该下地狱的魔鬼!”
加文德愤恨地咒骂几句,似乎还不觉得解恨,他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用脚狠狠碾了碾。
艾伦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走吧,等遇到了他们,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忏悔,再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德拉库尔夫人会关在这里吗?”
“艹,杀了他们都太便宜了他们了!”加文德说完缓了口气,指向前方,“新来的人一般都关在前面,以方便他们做实验。如果她没在那儿,我们就得去其他地方慢慢找了。”
“嗯。”艾伦点点头,加快速度走向前方。
两边的每一扇铁门中都关着一种畸形的怪物。
有人的脚被换成了神奇动物的双足。
原本应该是想让他拥有更快的速度和爆发能力。
但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
有的在背上种了一堆翅膀,想要他能够飞起来。
但庞大的羽翼耷在他身上,根本指挥不动,他每走一步都十分费劲。
.......
每扇门的背后都是一场人间惨剧,都是足以将那些巫师处于死刑的罪证。
艾伦心中有点不太好的感觉,他把所有人都记在心中,为那些该死的巫师列了一份罪状。
到了廊向右的拐角,加文德小声叫住艾伦。
“前面就是实验室和关押新人的地方,当然,那个老头也在那儿,所以我们得小心一些。”
“知道了,你们保护好芙蓉。”
艾伦点点头,魔杖垂在身侧,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在摇曳的灯光中步步推进,艾伦的心情越来越冷清,头脑变得清晰。
这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交给他的小技巧。
只要你能够在决斗之前让你的脑子不要胡思乱想,你就已经多了一成胜算。
慢慢接近前方的房间,艾伦听见了一些零碎的声音。
有人在低声哭泣,有人在咒骂,有人痛苦呻吟......
“那几间房间关的都是新人。”加文德指了指左边的几个房间,食指又挪向右边那个单独的房间,“老头就住在那儿。”
艾伦看向那扇虚掩的门,他觉得老头很可能不在。
因为早先他们刚刚踏入走廊没多久就被他发现了。
但现在他们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要他真在房间里,应该不会让他们顺利地走到这里。
可为了安全起见,艾伦没有放松警惕,他抬起魔杖斜着指向地面。
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凝结成小蛇,前仆后继地钻进了那间房间。
过了片刻,小蛇爬出来,摇摇尾巴消失不见了。
艾伦说道:“他不在房间里,应该也去抓托比他们了。”
“那太好了!我们快去看看德拉库尔夫人有没有在那几间屋子里。”
加文德说完就带着芙蓉急冲冲的快步冲向前方。
艾伦和卢平则走向了那间老人居住的房间。
“慢一点。”在艾伦推开的房门的时候,卢平出声提醒道,“小心有陷阱。”
艾伦点点头,魔杖扬起,一股清风吹动房门砸向墙壁。
里面的布置同样简陋,与前面房间一模一样的书桌与单人床。
只是最里面的墙壁多了一个大大的衣柜,从半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放着许多白色的实验服。
侧边的墙壁上还写着密密麻麻的血字和古怪的图案。
字迹潦草杂乱,写的人当时一定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艾伦大致读了一下,都是那个老人的疯狂畅想。
他想要让巫师统治整个世界,到时候他就可以尽情解剖麻瓜或者献祭他们举行各种古老的仪式,探究生命的秘密,寻找增强魔力的办法。
在他心中其他人都是可以使用的工具。
而那些古怪的图案画的都是一些残肢断手的人。
他们被有规律的摆在一些神秘的文字旁边。
应该就是老人想要举行的那些古老仪式。
在这的人都不太正常,脑中都有点问题!
艾伦转身走向最里面的那几间房间,卢平说那里就是实验室。
刚刚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沾着血迹的手术床,头尾都有固定人用的皮带。
床左边是一个两米多长的长方形玻璃缸,里面盛放着淡黄色的浓稠液体,噗噗冒着气泡。
和前面他在地下室水池中看见的液体不太一样,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等他把目光移向最里侧,被白色帘布遮挡一半的架子上时,他顿时明白了。
架子上满满当当地摆着数十个比篮球大一点的透明坛子,里面满是淡黄色的液体。
还有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物体在液体中上下起伏。
艾伦走近看了看,发现全部都是人的身体部位。
心脏、眼睛、手掌、脚,甚至还有完整的脑袋。
而且最渗人的地方是,每个器官都还没有失去活性。
心脏如同在身体里一般不停跳动,手掌不停的抓握想要拿起什么东西。
特别是那颗长着金色头发的脑袋,艾伦刚刚走过去,他就慢慢旋转过来。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艾伦,嘴巴不停的开合,似乎在祈求艾伦救救他。
“这些都是那些实验失败的人身上的。”卢平走到艾伦傍边,不忍地打量着架子上的罐子,“那些畜生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把这些器官取下放到罐子里,借此保持它们的活性,等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来安到其他人或者动物的身上!”
艾伦骤然从沉思中惊醒,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他扯开挡住罐子的帘子,视线从一个个罐子上划过,仿佛要把他们铭记在心里。
“一群没有人性的魔鬼!加文德说的没错,杀了他们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们找到德拉库尔夫人了吗?”卢平忽然说道。
“没有啊。”加文德回道,“我们找遍了都没有看见她。”
艾伦抬手一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扯动的帘子划过来,重新把罐子全部挡住了。
他转身看向后方,加文德和芙蓉都进到了房间里。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失落,特别是芙蓉,她的眼角挂着泪珠,都快哭出来了。
艾伦安慰道:“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而且在这儿没有发现德拉库尔夫人也许是一件好事,他们有可能还没有把她送过来,她就不用看见这些可怕的场景。”
“哦,哦,哦.......”门外忽然传来了嬉笑的声音。
艾伦瞬间从原地消失,挡在了芙蓉的前方,目光死死看着门口。
“来这儿找人吗?胆子可真大啊!”
一个人慢悠悠地走来,往旁边一倒笑着靠到了门框上。
他四肢修长,灰色的头发和络腮胡子纠缠到一起。
肮脏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黄指甲。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芬里尔·格雷伯克?!”
卢平的情绪骤然失控,他举起魔杖,怒气冲冲的大声吼道。
就是眼前的这人把他变成了狼人,让他经受了无数的屈辱。
“嗯?”格雷伯克的目光看向卢平,上下打量一番咧嘴笑道,“原来是你啊,莱姆斯·卢平,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