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乔晓时不时会看向沈丞的侧脸,不过只是瞬间,就挪开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沈丞完全没有被刚才的插曲受影响,该听课听课,该走神走神...
毕竟这些课,他都听过一遍了...
相反,还是林谦寻反应最大,被讲课的老师点名了很多次,
因为他在那里就像是浑身爬满了蚂蚁一样,特别不舒服的样子,看向沈丞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
沈丞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时候他真的羡慕林谦寻的生活方式,
不在一个人身上浪费那么多心思,仿佛很多人都是他的过客,在他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便会完全地离开,没有一点存在过的影子。
看看自己,明明生命中只和尹诗曼一个人在一起过,离开之后却不断出现她的身影,就好像断不干净一样,
某些时候,他真想向林谦寻拜师,教教自己该如何过得潇洒。
下课之后,众人纷纷离开,
尹诗曼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在原位坐着的沈丞,眼神中复杂的感情,难以描述。
她走出了教室,准备去洗手间,
不过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还跟了其他三名女生。
尹诗曼走进洗手间,在洗手池那里洗手,结果一抬头!
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背后,站着三个女生!
“啊!”
尹诗曼被吓得惊呼一声,连忙转过身,后退一步,后腰撞在洗手池上。
当她看向面前的三人是谁,不禁皱了皱眉,气息还有一点乱,
“你们...干嘛?”
眼前这三人,尹诗曼很熟悉,是她以前住在宿舍时的室友,
搬出去住的主要原因,就是和她们不和,
最开始本来关系挺好的,经常能一起出去玩,结果生活了一段时间,发现一点都不合适,经常吵架。
前面最中间的女生皱紧眉头,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尹诗曼的胳膊,然后就要把她往厕所里面拽,
“过来!”
“你们干什么!我要喊人了啊!”
尹诗曼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手,
但是其他两人这时也上来帮忙,将尹诗曼控制住,直接将她拉到了最里面。
三人将尹诗曼拽到厕所里面的单间,然后把门锁上,将她包围在中间。
尹诗曼虽然内心害怕极了,但是外表没有表现出来,看起来很硬气的样子,
“你们到底要干嘛?是不是有病啊?”
“干嘛?听说...你分手了?”其中一个女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冷笑。
“管你什么事啊?”尹诗曼听到“分手”两个字,就像是应激了一样,外表看起来更加硬气了,挺直胸膛,皱眉喊道。
“当然是找你算账啊,你骂我们的,欺负我们的,惹我们的,我们总要找回来吧?”
尹诗曼心里一阵发凉,“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
“算账...那你...你问我分手干什么...”
另外一个女生用手怼了一下尹诗曼的胸口,皱着眉头低声道:
“废话!你男朋友一直护着你,我们怎么找你麻烦?”
尹诗曼都没有计较怼的那一下,而是指着自己,内心一颤,一脸惊讶,
“我...男朋友?一直护着我?什么意思...”
那女生伸出手指着尹诗曼的脑门,大声道:“你别装傻啊,你别告诉我不知道,哦对了,现在是你前男友了,你惹完祸,都是你前男友擦屁股,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尹诗曼全身像石化了一般,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完全呆滞住了。
“不是!你傻啊!你还真以为你自己特别厉害啊?惹了我们还能这么安逸地过日子?还不都是你前男友在护着你,他跟我们谈过好几次了,好话也说过,狠话也说过,都是为了你,你现在装傻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尹诗曼突然蹲下去,双手捂着脑袋,嗓音拔高,大喊起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她们说的是真的,
但是...
经过她们这么一提,她确实想起了,当时自己十分纳闷的事,
自己确实惹了她们,但是事后也确实没有遭到报复什么的,
她还真的以为,是这些人好欺负,以为是不敢报复自己...
但是她们现在却说,都是沈丞在帮自己善后?
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起来!起来!”
一个女生伸出手揪住尹诗曼的衣领,狠狠地把她揪了起来,衣服都扯变形了,
尹诗曼后退一步,靠在后面的墙上,看着眼前的三人没有恐惧,只有内心突然涌上来的酸楚。
她为什么不知道沈丞为自己做过这些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我告诉你啊,现在你分手了,他肯定也不能管你了,我们肯定得把仇报了,你想告诉导员什么的都随你,我们手里有你先欺负我们的证据,这里也没有监控,到时候你也说不清楚!”
“就是,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受着,我们报了仇就两清了,不然我们就到导员那去说说。”
她们的话如同尖刀一样刺向尹诗曼的内心,尹诗曼现在对于即将遭到的报复不怎么害怕,但是现在内心一想到沈丞的脸,就特别痛苦。
她也知道没有选择,无论是被报复,还是去告诉导员,自己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毕竟,这是她自食恶果。
尹诗曼身体微微发抖,双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抱住了头,然后身体缓缓地蹲了下去,
就像是默认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片刻之后,三名女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去,她们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而在那个厕所的单间,尹诗曼坐在了地上,
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全湿了,浑身被浇了冷水,现在冷得瑟瑟发抖,
衣服上也有鞋印,以及脸颊上通红的巴掌印,都特别清晰。
她抱着双腿,一滴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出,嘴唇不停翕动着,她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
“沈丞...沈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