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真的,如果炎墨迟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证据的话。也许她能够将这件事放下去。
毕竟是上一辈子的仇怨。虽然心中会不舒服,可她不想因为外力的原因伤害自己。
秘密就是这样,一个缺口打开,就会慢慢露出里面藏匿起来的污浊。
炎墨迟知道白溯月说的是认真的。他闭了闭双眼,淡淡开口:“我母妃和你娘是师姐妹”
白溯月没有说话,这件事她已经听炎墨迟说过。
“一个将草药研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另外一个,在处理外伤上无人能及”
炎墨迟慢慢将话语铺展开。白溯月听的异常认真。
她很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会造成如今的结果。
她母亲不是死在秦家的手里吗,又和炎墨迟的母妃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本王只是听母妃当年说过,具体的并不知晓,但即便是从母妃的只言片语当中。也能体会到两人的关系极好”
炎墨迟顿了顿,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白溯月动了动干涩的唇角,打破了此时的沉寂:“王爷。这些月儿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母妃为何会动手伤害我娘,这让月儿觉得,当初婚礼上对一个杀母仇人了磕头,是一种耻辱”
白溯月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刺在炎墨迟的心口上。
他沉默了一下,最终拿出了一个小册子。
“小月儿,这些我都是在这上面知道的,现在,我拿出来给你看”
白溯月接过册子的手有些苍白,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册子一页一页的翻开。
封面的底下,写着陆瑾芙三个字,是炎墨迟母妃的名讳。
白溯月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起来。
那上面的每一个关于她娘的字眼,都有种让白溯月心跳加速的冲动。
怪不得炎墨迟会知道这些事情,也难怪炎墨迟最开始会动手保护她,原来这一切,都来自陆瑾芙的歉意。
可是,道歉又有什么用,她娘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天已经暗沉了下来。
炎墨迟站在门口,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等着白溯月的答复。
那册子已经被白溯月来来回回的翻看了好多遍,可是并没有找到陆瑾芙伤害秦萧的原因。
白溯月眉眼幽深,紧紧的捏着册子。
“王爷,你都看过了是吗”
炎墨迟点了点头:“很早就看过了”
“王爷,你母妃当年和我娘离开之后,两人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交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两个人,她为何还要下杀手”
白溯月咬着唇,这册子上面写的都是陆瑾芙多年来的经历,虽然都是三言两语,但显然能够让人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
她轻轻的用指尖,抚摸着一行,早就已经陈旧不堪的字:秦萧,若是哪天在地狱相见,我亲自和你赔罪
没有原因,没有结果,那鲜红的褐色字体,应该是用血染红的。
白溯月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陆瑾芙才会对自己最好的姐妹下毒手。
这样一来,那玉佩就好像笑话一样。
她闭上了双眼,轻轻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脑海之中更是乱的好像一团麻,这些,炎墨迟早就看过了吗,怪不得当初在见到她的时候一直不肯表明身份,原来他最开始的时候,一直在防着她。
以前在天风国的事情,逐渐的在白溯月面前闪过,炎墨迟对她的好,保护她关心她,那些场面瞬间装满了她的脑袋。
只是一想到这背后的森森杀意和含义,白溯月就感觉心脏发冷。
炎墨迟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理会白溯月眼底的冰冷,伸出手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
他将下巴靠在白溯月的肩膀上,双眼之中划过一道淡淡的决绝色彩,细长妖孽的双眼之中,“因为本王也不知晓其中的因由,所以打算等到查明一切真相之后在和小月儿你说,可是如今已经来不及了”
白溯月凝视着炎墨迟的双眼,没有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嗓子里虽然有些苦涩,可心却还是暖的。
她从来不是揪着过往不放的人,看着炎墨迟那眼底掩藏起来的痛苦之色,白溯月忽然有些释然了。
当初从她打算赌上性命追逐自己感情的时候起,她白溯月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王爷”
白溯月的声音有些低哑干涩,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伤痛沉重。
炎墨迟的心,像是被拴在了一根弦上,紧紧的绷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着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体。
这件事他虽然早就知道,可从来没有觉得,将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会变得如此艰难。
从一开始见到白溯月的那一刻,炎墨迟就已经将白溯月的底细查的明了。
开始好的出手相助,有真心也有利用。
他看着白溯月在危险之中艰难的行走,在悠闲看戏之余,因为那册子上母妃心心念念的事情出手帮上一把忙,那时候的他竟然还感觉十分好玩。
可终究,在心不断沉沦的那一刻,就连炎墨迟都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这件事,就仿佛隔绝在他和白溯月之间的天垠,很难跨过。
炎墨迟十分自私的隐藏了秘密,选择没有说。
不过这个女子,值得他将所有最好的留给她。 悍妃在上:妖孽邪王轻点爱:
“这册子,是王爷母妃留下来的吗”
白溯月的问题,让炎墨迟顿了顿,他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划过一道冷光:“不是,这册子是我从炎玉珃的手中得到的,不过是真的”
炎玉珃
白溯月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瞪大了双眼,怪不得炎玉珃神神秘秘的想要和她说什么,如果她从对方的口中得到这个答案,恐怕绝不会如现在这样平静。
白溯月轻轻抓紧了炎墨迟的手腕,脸上还流露着心有余悸的神情。
她不知道围绕在她和炎墨迟身边的阴谋到底有多深有多重,但她清晰的明白,她绝对不能和面前这个人离心离德。
她相信他,用自己的性命相信他,只要她没有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说过,她就绝对不能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