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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不时响起。
秦丰看了看纠结的鬼脸猴，心中淡淡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也可以赌一赌的，说不定，我真的没办法杀了你呢。”
“你可以封印我！”
鬼脸猴一脸便秘的表情，“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我要是真的被封印了，天知道还有没有出头之日。”
“不可能的，血脉的力量无处不在，说不定你鬼猿一族就派出强者来找了呢。”
“……”
别再勾引我，我对你没意思。
鬼脸猴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打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呸，是老实交代。
秦丰看见对方下笔了，也是保持安静。
没多久，鬼脸猴已经差不多写完的，孔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丰道友，听说来了一个外来的强者，是神魔大陆的人吗？”
“……”秦丰。
“……”鬼脸猴。
“靠，这家伙怎么来了？！”
“玛德！那是五色孔雀，对方果然知道，还好我机智，不然铁定凉凉。”
两人心中齐齐骂娘。
“咦？”孔然直直看过去。
“认识？”秦丰问。
谁知孔然摇了摇头，“是鬼猿一族的，不过应该经常在外面混，不在神魔大陆。
气息没错，是鬼猿族，还是个大道后期呢。
秦丰道友，你可真是变态，圣人境就能放翻大道后期。
等你晋升天道境、大道境，岂不是连道祖境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有时候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在万美楼有相好的？”
“什么？怎么可能！我一向洁身自好的。”
“你确定？”秦丰阴测测的说道。
“……”
孔然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说错话了，往严重了说，这是犯了大忌。
谁没几手底牌，这是能告诉你的？
“五色孔雀一族，三祖孔然！”鬼脸猴终于想起来了，大惊失色。
“你认识我？”
“前不久，凰祖派遣了族内好几批大道境、道尊境的队伍进入混沌虚空。”
“找我的？”
“凰祖是这样说的，不过我们不相信，以为凰祖是为了人道！
现在看来，还真是为了寻找孔然道友。
你竟然被人族给抓了，你可是五色孔雀一族三祖，勾连三千小道。
再加上凰祖和凤祖看重，手里肯定也有宝贝……”
“闭嘴！”孔然面色难看。
偷偷瞄了一眼秦丰，“那个，我对人族真的没有恶意，就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秦丰摆弄着茶叶，“孔然道友想了解什么？”
话落，心中是一阵阵的后悔。
他好像……又飘了。
这家伙竟然还有后手，莫不是已经通知五色孔雀一族，天壶界海……
想想秦丰的杀意就蹭蹭地往上涨。
“秦丰道友，冷静，先冷静，我对人族真的没有恶意。”
孔然见此，汗毛直立，那是真的致命危机。
一边的鬼脸猴悄悄缩到了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好可怕。
对方之前绝对没有出全力。
对方绝对有能力杀了他，而且很可能非常轻松。
大道境就能在圣人境面前嚣张了？
今天我告诉你，也是有几率会搞出人命的。
“我没有通知族里，我也没有解开禁制，我这段时间没有做任何对人族不利的的举动。”
孔然举起手，还特别掰成了三根手指，“我可以发誓，本源海公证！”
“你是神魔大陆的人，大道级血脉，能管你的只有虚无，本源海可管不到你。”
“……”孔然心里那个气啊。
此时的他，杀人……不对，是杀猴子的心都有了。
秦丰心里更气，自己这个乡巴佬还真是合格呢，被人耍的一愣一愣的。
五色孔雀一族，可是有着两位道祖境的。
如果对方真的知道了这边的情况，黑云压顶啊，完犊子了。
咦，不对。
秦丰突然看向鬼脸猴，“你知道虚无？”
鬼脸猴默然的点了点头，这张嘴，迟早给他撕了，不当人子啊。
“说说！”
“虚无其实就是神魔大陆的世界意志！”
“类似大道？”
“没错。”
“大道不是傀儡吗？”秦丰皱了皱眉，一个傀儡也能这么嚣张么。
“认为炼制的就是傀儡，自然觉醒的，或者……”
“或者什么？”秦丰和孔然齐齐问。
“你闭嘴，一会儿再处理你。”
“哦。”
孔然连忙伸手在嘴巴那里做拉拉链动作。
看的秦丰脸黑。
这家伙，这段时间很可能真的什么都没干，很可能是追剧去了。
鬼脸猴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恐惧，“或者是界主的分神意志，神魔大陆很可能是一尊无比伟岸的强者所开辟。”
“……”秦丰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到了对方放恐惧。
想想也可以理解，活了半辈子，临了知道自己活在别人开辟的世界里。
生死不由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晚上做梦，梦到自己躺在阳台看夜幕下的星空，突然发现一张巨大的脸在看着你。
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想想就不寒而栗。
“不可能！神魔大陆有多大，所有道祖境加起来，都办不到！”
“如果是超脱境呢？”鬼脸猴轻声说道。
“什么？”
“什么超脱境？”
鬼脸猴蹲在地上，“那是一个流传在道祖境圈子里的猜想，传言，道祖境之上，就是超脱境。
而开辟了神魔大陆的那位存在，应该就是超脱境！”
“有什么根据吗？”
“自然有，很多人都说，神魔大陆无边广大，真实的情况是，神魔大陆一直在向外扩张。”
“体量在长大？！”秦丰惊呼。
“没错，就好比万法之道的修炼者所开辟的世界一般，界主修为增长，世界也会成长。”
“自然诞生的世界也可以成长。”孔然道。
“但是自然诞生的世界极难觉醒有灵智的世界意志！”
鬼脸猴反驳道：“更不要说神魔大陆那样巨大的世界，想要觉醒有灵智的世界意志，可能性基本为零！”
“可能性再小，终究存在几率！”
“呵，这个几率你相信它会发生吗？”
秦丰手指敲了敲，又问：“你们怎么确定这个‘虚无’是有灵智的？”
鬼脸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
孔然却是说道：“秦丰道友忘了，冥灵一族血脉那件事！”
“不是我忘了，而是你不该插嘴！”秦丰面无表情的看向孔然。
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试探一下，你转头就给卖了。
鬼脸猴瞬间眼珠子就瞪圆了，抹了把没有的汗，“那个，那个，冥灵一族……”
“这个不说了，说说你来这里的情况吧。”
秦丰淡淡说道：“你说是来找古人族的，你知道古人族在哪里？”
“多元界海！”
“坐标有吗？”
“有的！”
秦丰顶了顶眉心，“这个吞天老祖做事还真的天衣无缝啊。”
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你觉得来了多少人？”秦丰继续问。
“神魔大陆上，所以大道种族都派人了，这一带的混沌虚空，应该……”
“应该都被你这样的给光顾了！”秦丰没好气的替他说出来。
鬼脸猴讪讪一笑，“道途之争，你死我活，如果秦丰有空去混沌虚空宇宙群落比较多的区域。
见惯了这些，就不会这么大反应了。”
“我不是圣母，只要别来招惹我，天塌了都不关我的事。”
秦丰说着，又道：“有什么办法，阻止别的外来者继续前来天壶界海打秋风？”
“这个简单，把我的飞船放在门户外就行。”
“你还有飞船？”
孔然闻言一愣，随即哭丧着脸，“没了，被你撞碎了。”
“那就把的鬼岛放在门户外吧，效果是一样的！”
“潜规则？”
“对，还没发现古人族，目前各方是不会自己损耗实力的。”
秦丰闻言，点了点头，“你的飞船还能修吗？”
“道友觉得呢？”
都碎成渣了，还能修，真以为那是祖器啊。
万法不能磨灭？
秦丰有些失望，转头看向鬼脸猴，“你还有其他鬼岛吗？”
“有是有，但是一族只能占据一个宇宙群落！”
“又是潜规则？！”
“没错，你多占一个，后来者就可能多出一个没有宇宙群落可占的。
那这些没有的，自然就不满了，不满之后，就得打起来。
还是那句话，没找到古人族之前，不能引起争端。”
秦丰咧嘴一笑，“呵，你们倒是默契，这是都把人族当盘菜了。”
说着，又道：“等着，迟早有一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孔然闻言急了，“秦丰道友，我五色孔雀一族可什么都没干啊。”
“没说你。”秦丰不耐烦。
“那就好，就算你比我强，也不能不讲道理的。”
秦丰感觉两只眉毛在打架，看了看孔然，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那些剧改造了？
听说过劳改，还没听说过剧改的。
无语。
现在可以确定，这一带的混沌虚空，已经无比热闹了。
神魔大陆来的这些人上人，开始征用混沌虚空的山区小民，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就是为了弄出一些能够用的炮灰。
只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从神魔大陆派兵呢？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从神魔大陆派兵过来？”秦丰想到就问。
“派不了！”鬼脸猴和孔然齐齐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是鬼脸猴说道：“神魔大陆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能出来，族里已经花费了不少的代价。
派大军过来，那就不可能的，哪怕是最强的种族，都做不到。”
“出来一个，需要抵押十个！”孔然说道：“如果时间到了这个人没有回去，那十个抵押的也要死。”
“抵押什么？”
“虚无的能级似乎在下降，所以需要人手帮忙治理，清除污秽能量，引导进入冥海。”
“你的意思是，神魔大陆也被冥海拽住了？！”
秦丰是真的震惊了，那么强大的世界都别冥海拽住，想要拉进冥海。
这可真是天大的新闻啊。
虽然，这个新闻好像对自己，对大华帝国没什么用处。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进就有出，就和人吃饭一样，怎么能只进不出？”
“就是。”孔然双手抱胸。
“所以说，抵押的这些人就是帮虚无打扫卫生的？”
“应该是。”
“本来就是。”
鬼脸猴突然不满道：“我们以前的情况可没这么严重，都是你们这些新神魔。
拉低了神魔大陆的体质下限，一群蝼蚁在神魔大陆享受着不该属于他们的资源。
却没有回报哪怕一丁点好处给世界。
早晚有一天，神魔大陆迎来末法时代，就是你们害的。”
孔然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秦丰却是若有所思。
“就算是这样，能来的人也很多吧，大道境，随便来三个四个的，不比占这些落后的宇宙群落强？”
“道友，万族虽然默契，遵守潜规则，但终究是竞争关系，大道境已经很强大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送出来一个，得有十个被拖住。
那许多产业，许多资源就无人镇守了。
人道超脱，毕竟只是一个可能，一个传言，哪怕到现在都没有成功。
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传言，就做出动荡根基的决定。”
“如果是真的呢？”
“那人族就只能成全万族了。”鬼脸猴小心翼翼的说道。
够无耻，够贪婪。
秦丰撇了撇嘴，万族这一点倒是不需要和人族学了。
……
让侍卫将人带下去。
秦丰有些发愁了。
孔然到底有没有把他卖了，按理说，可能性很大。
毕竟，是秦丰害他成为了万族公交车的。
这个仇，如果他想不开的话，绝对不低于不死不休，不，是比不死不休还要高。
至少，得让秦丰也把车开个十万公里才能让他满意。
但是这可能吗？
不可能！
专一情圣的人设不能崩！
还有这个蒙玉，大道后期，绝对也藏着手段。
而且就感官而言，比孔然还不好对付，要不是不想把仇结死了。
他是真的想把这个家伙给砍了。
一了百了。
但是想想，却又不能砍，打一架的因果，和生死因果，那是不一样的。
至少，不能是他主动把关系搞到这一步。
这点谱，秦丰作为皇帝，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