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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何位居户部右侍郎,官至正三品,乃是曾在殿试之上因文采卓绝,受得当年圣上和东宫太子交口称赞其斐然翩翩的才子——其人寒门出身,虽无家族庇护,但幸而政绩卓越,为人谦恭有礼,既为纯臣,亦游刃于朝堂党争之外,就事论事为先,开口所言落在殿阶之上,也能砸出几分声响。

然而方侍郎心知肚明,他如今之势乘得仍是东宫和皇帝的东风,既然立于天子堂前,他的言行自然该有些许偏移,但凡不触及方何所管辖的边缘底线,方侍郎自然不会拿着自己建功立业的光明仕途去硬碰硬,不知变通的一条路走到黑。

但方何仍有寒门傲霜的风骨在身,若非洪光皇帝准允,他虽不至于过多计较权贵之人拉帮结伙私相授受之举,却终归染着几分寒门苦读的清高,心中存有几分怨怼,尤其难免不由自主地针对肃王这类因着惹事生非被遣离京城,翻滚了几个年头便能落得天下百姓交口称赞的盛名之伍。

方何听闻白宁和周子城的追问,甚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周子城性子比白宁稳妥些,一瞧这位侍郎大人这点儿小性子,当即踢了白宁一脚,示意他把收走的饴糖还回去。

方何这才握拳掩唇咳了一声,煞有介事地挑了下眉梢。

若论起官职,白宁和周子城两位王府护卫的问言,方何本不必应和回答,然而毕竟这两位小将士照料他在先,方何又自诩坦荡无意遮掩,便当即摆起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似是有心借机提点肃王略作收敛。

“肃王殿下于沙场之上英勇神武,自然并非吾等书生之辈可以企及评断。但是治军之事,却是很难避开户部兵部的耳目。”方何声音压得很低,没甚么刻意卖弄的语气,“镇虎军近年来上报京中的军费军饷兵械粮草数目账簿,从未逾越兵部户部的限额,但巡吏前往北境时,虽不至于一点一点清点军营中的诸多账目,却单凭直观军营战备便知,报备于京城的账簿,跟北境实际现阶段可用的兵械粮草相去甚远。此事不单户部,就连兵部亦是有目共睹,奈何彻查之下却查不出过错——”

方何轻哼着笑了一声,话言至此,不再继续。

肃王初抵京城时在朝堂之上备受争议之事,白宁和周子城略有耳闻,自然也听得出方何截口不提,咽回去的那点儿阴阳怪气儿。

镇虎军在北境非是仅为戍守边境而立。北境土地贫瘠,安定民心之苦的艰难之处远胜于戍守巡防,肃王挂帅戍边这三年的安稳得来不易,军营中谁人都知晓,如若仅仅等着朝廷那点儿少得可怜的粮饷度日安民,别说外忧,内患都难以平息。

这三年来镇虎军笼络了多少民心,户部和兵部盯得死紧,本以为肃王此番受皇帝猜疑,能彻彻底底的抖落抖落北境藏了许久的猫腻,孰料肃王以退为进,此事竟也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被搁置压了下去。

方何自知百姓疾苦,却仍旧瞧不惯肃王平日里说是不屑与贪官污吏王公大臣为伍,实则所作所为仍是与地方商贾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北境如此宽广,谁又知肃王殿下为了边境安定妥协了多少?权钱之下又藏了多少不得查明的底细?

白宁转头觑了周子城一眼,扑哧一笑,摇摇头道,“方侍郎,事关行伍,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得未免简单了些。边境驻地泣风寒沙,您没去过,哪儿知道镇虎军的为难?”周子城抬手敲了敲白宁的肩膀,接着他说道,“此番前往泗水,方大人觑见了真真儿的民间疾苦,自然便知,我们家殿下所作所为究竟是何用意了。”

泗水之行灾祸丛生,方何都快做好舍生取义的打算了,一听白宁和周子城这般意味深长变着法儿的说他没见识,心里登时好一阵窝火,一磕汤碗正打算说道说道——未及开口,虚掩着的破门板忽然被人扯开,肃王先是探着脑袋,一脸诧异地瞥向在这屋子里插科打诨的白宁和周子城,转而侧目瞧见方何一脸矫情夹生的表情,慢吞吞地缩回去,敲了两下门板才跨过门槛倚在门柱旁,略一咋舌,示意白宁和周子城别挨着方侍郎凑热闹,继而问道,“方大人,明日一早金吾卫就得启程赶路,侍郎大人是打算随金吾卫率军疾行?还是等着跟后面补给的粮草车押后?”

方何正硬撑着一副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架势,哪儿能听得肃王这似有意似无意地点明他难以胜任赈灾治水之责的问话,登时梗着脖子扬声答道,“既已行至此处,怎能拖延不前?下官虽是文官,但已做好万死的准备,殿下不必多问,下官自当随急行军一道前往泗水,绝不会耽误行军!”

“修堤疏水,又不是让你去送死。”肃王斜睨了他一眼,瞧着方何眼花腿软的模样忍不住暗笑不止——这小书生八成是以为明日疾行赶路也是今儿的这么个道路湿滑放缓的速度。他似笑非笑地提了下唇角,“大人要是执意随军,那押送补给的队伍本王就交托给付统领了。”

肃王说完掉头要走,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拍了拍白宁的肩膀叮嘱道,“来的时候备着的那个藿香药丸,给他扔一瓶……唔……再给他的车上备个木桶,挺好的锦缎车垫,别吐糟蹋了。”

南境匪患久治不息,泗水堤坝艰险待整,懿德太子、宪王、肃王因这两件家国大事相继率行伍离京,应天府平稳不多时的水面之下骤然暗流翻涌不止。

洪光皇帝一道旨意落下,朝堂上下便人尽皆知,宫中朝堂等候太子查探详情请调驻军的折子只不过是一个为了稳住朝堂的噱头——自打懿德太子离京,付杭便得了洪光皇帝的准允着手筹备随行马匹和粮草补给,肃王顶着户部、工部、兵部三位的关切施压,也不好再做个甩手掌柜,接连两日都泡在金吾卫的驻地府衙,入了夜闲暇的功夫还得整顿肃王府的事务,吩咐岳无衣留守五军营的诸多事宜,忙得瞧不见人影。

杨不留同肃王彻夜长谈过泗水之事后便没甚么时间再跟他碰面闲叙,诸允爅不见踪影这两日她也鲜少在肃王府里闲晃——多半时辰她都耗在琴阁暗室里,唯独懿德太子离京当天一早,杨不留抢在昭王殿下赶往朝会之前,托雨歇往昭王府送了封短笺,此后再无风声动静。

然而直至肃王离京三日之后,那一封短笺才激起了些许的涟漪。

朝堂风雨既定,京兆府这才得以再度呈禀时慕青毁容案的折子等候御批——此案并无纠葛,只是碍于事关朝中诸多王公大臣的后宅之事,皇帝总要出面表个态,朱笔亲批了一句严惩凶犯绝不姑息,也便就此作罢,不打算再翻出时慕青其人背后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案,给自己添堵惹事。

顾隐清早为时慕青发配岭南一事,来肃王府知会了一声。

念儿自打知道了时慕青一案之后的隐情,难免心生几分不忍,趁着肃王殿下不在,偷偷摸摸地跟着杨不留念叨过几次想送他出城,杨不留无可奈何只能应下,陪着这小丫头在城门外的长亭吹了一个多时辰的斜风,目送着发配时慕青的官吏远行直至没了踪影,这才折返回城,顺路在难得无雨的街市上闲逛消遣。

起初两人走走停停甚是悠闲,念儿在杨不留跟前总归是个蹦蹦哒哒的小姑娘,喜欢甚么都随她,吃食饰物买了许多,直等这小丫头回过味儿来收敛几分,迎着杨不留笑眯眯的眼神,挪蹭着打道回府。

孰料从主街上绕过去,念儿骤然察觉到身后不大对劲儿。

……有人跟着。

杨不留早有知觉地扳住念儿正欲不解回身的肩膀,半圈着这小丫头,靠近她耳侧轻声低语了几句,转而歪头看着念儿犹豫的眼神,鼓励似的笑着眨了眨眼睛,捏了捏她的胳膊,顺势在巷口拐角处推了她一把,自顾自地拐进巷子里去——

——不远处的身影脚步一滞,继而快步跟上前去,背靠着巷口拐角的石墙,稍稍探了探身子,视线所及之处却不见人影。黑衣短打的年轻人登时一惊,越过石墙大步追过去,哪知却被突然从街巷拐角闪身出来的杨不留堵了个正着。

黑衣短打的年轻人眉目一僵,似被撞破尴尬不已,不自觉地退了半步,哪知未等转身离开,便忽然察觉到耳畔风声掠过。年轻人迅速转身,却迟了半步未能避开,竟被念儿拎着一根墩实的木棍兜头砸下,“咚”的一声闷响,头晕眼花地趔趄了一步。

念儿细胳膊细腿儿使不上劲,闷头砸了一棍子就一惊一乍地跳开,杨不留一时失笑,只得亲自上前,自腰间翻出银针迅速封了这位正眼冒金星的黑衣短打年轻人的穴位,一再确认他动弹不得方才松了口气,勾勾手指让那躲在墙边儿的念儿过来,“把他拖到墙边,他习过武,一时半刻就缓过来了。”

念儿戳了戳年轻人僵直的肩颈,又戳了戳短打年轻人脑袋上被她敲出的红包,“让你大白天地打我家姑娘的主意,没敲得你头破血流算你走运!”

短打年轻人疼得闷哼了一声,嘶声高喊道,“姑娘留步!在下周西,并非图谋不轨之人,此番尾随,是我家主子有请。”

念儿心思单纯没作多想,听他所言当即扯了扯杨不留的袖子。

杨不留却是走出几步方才停下,转身回头,觑着他的神色,视线在他身上周遭逡巡片刻,末了定在他腰间配着的匕首短刃,略一思索,低声笑道,“昭王殿下请人……可实在是没甚么诚意。”

那位名叫周西的侍卫引着杨不留落座于一家装潢不甚招摇堂皇的酒楼三层包厢,待到酒楼伙计备好茶点清茶,方才躬身退出去,只道了一声“姑娘稍等”,便阖了厢门,再无声息。

酒楼并非京城之中人尽皆知名头响亮的大家商户,亦未落在京中闹市,而是安安静静地伫立在一条窄街旁,从窗口远望,却正能眺见红漆亮瓦的宫墙,故名望城坊。

念儿局促不安地在包厢里转悠来晃荡去,趴在窗棂向下眺望,左右匆匆扫了几眼,视线忽然一定,忙不迭地缩回头挨着杨不留站定,“杨姐姐,昭王殿下真的来了!”念儿垂眸瞧见杨不留竖起食指示意她声音放低,赶忙蹲在她身旁小声说道,“昭王殿下怎么找到杨姐姐了?难道是……你上次说的信?”

杨不留未置可否,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想留在这儿听听看吗?”

念儿这会儿半分犹豫都没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还是做外应的好。昭王殿下可不比肃王殿下,看他笑我……害怕。”

念儿这话说得算不上夸大其词。

虽说昭王同肃王皆是宁贵妃所出,但于念儿而言,她识记的二位殿下,脾气秉性却不尽相同。

肃王因着自幼不在宫中长大,虽游走于世故之中,性子却甩开在世故之外,未入行伍时是个混不吝的捣蛋脾气,用宁贵妃的话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然而自东海回来,肃王倒是愈发的温润沉静,胡闹的时辰渐少,眉宇间也不再桀骜嚣张,即便身披疮痍,仍鲜少将对待朝堂边境的戾气表露在宁贵妃等人面前,惹得甚么不虞。

昭王却与之截然相反。行伍的历练同样赋予了他风霜雨打后刚毅的筋骨,然而他脸上的笑意愈深,野心便愈发的膨胀不已——他想从宁贵妃手中苛求到更多的利益,昭彰之心像极了洪光皇帝。

杨不留没强留她,只是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悄悄塞了一张不知何时便备着的字条给她——念儿眼睛霎时瞪得溜圆,开口要问,却被杨不留压着掌心把话音压了下去,眨了眨眼睛,侧耳听着包厢门外的动静,轻声道,“晚上不是想吃鱼?东街的那个鱼丫头你还记得吗?去那儿挑几条给胖子带回去。”

厢房门口的声响停了一瞬,昭王笑声爽朗地推门进来,颔首示意道,“杨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本王实在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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