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攻城,又是有着极少的时间,双方都明白这一点。蹋顿单于得在张让到来之前攻打下来上党城,上党太守张扬要在张让到来驰援之前守住上党城。
所以,无论是一万攻城部队,还是双方各自的弓箭手,抽调出来的。
其中,均是精锐!
如那乌桓大军中的弓箭手,均是清一色的神箭手!
可是,张扬也不是怂包软蛋。
攻城,守城,永远主动权在攻城的一方,可有利的一方始终是守城的一方。
第一轮箭雨射出,当即数万支密密麻麻的箭雨,从上党城之上,落入那匈奴大军之中!
“啊啊啊!我要死了嘛?”
“我的腿,被箭射中了!”
“我的眼睛瞎了!”
“不要,不要,盾牌在哪里,我们为什么没有盾牌?!”
“……”
乌桓开始惨叫,然而更多的人是直接被射死,没有发出声音之前就已经闷声到底。
只是一个瞬间,就有数百名乌桓将士中箭!
接着,双方开始无间隙的轮射。
很多中箭未死的人,刚刚趴在地上,就被第二轮的箭雨袭击。特别是一些倒霉的匈奴将士,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更是如同刺猬一般,身中数十箭而死。
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箭雨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举盾!”
终于,反应过来的乌桓单于蹋顿在第二轮箭雨落下的瞬间,急忙怒吼道。
下一刻,一面面盾牌被一名名乌桓圆盾手举起。
那密集的如同雨点一般的箭雨落在圆盾牌之上,插的满满当当。
可惜,乌桓是轻骑兵,他们这个民族又不进行炼铁,无法生产出大型的巨铁盾,有的只是骑兵用的圆盾。
所以,伤亡还是很大。
但有总比没有强,原本一轮射杀数百人威力的箭雨,在那圆盾的削弱下,效果差了些许,只射杀了部分未被盾牌护住或者从盾牌之间缝隙穿过的地方。
没有射死很多人,反而是射伤了很多人。
大多数人都是腿部中箭。
接着又是一轮箭雨之后,效果同样如此!
“死——”
城头的张扬恶狠狠吐出这个字。
城墙之上,侧身站立的张扬不担心乌桓的弓箭手,他现在反而担心的是乌桓的攻城部队。
要知道,一旦攻城部队进入到城墙之下,弓箭也就是去了它的作用,进入射击死角。
在攻城之前,乌桓单于蹋顿已经将最好的防护器械都给了攻城部队。
所以箭雨之下,他们的损失并不大。
见那匈奴大军在那匈奴将领的指挥下,应对自如的样子。
张扬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忧心如焚。
现在的乌桓军队,怀揣着满满的愤怒,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一旦有人被流箭射中,没有害怕,反而更是凶悍无比的向前冲。
远处的蹋顿单于看着这卓有成效的攻城,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寒芒。
上党城之下,在连续承受不知道多少轮箭雨之后,一万乌桓士兵在丢下几千具尸体后,但那有又什么用呢,攻城部队受伤不大,优势渐渐倒向乌桓大军这一边。
更快,乌桓大军已经兵临上党城下,并且在那乌桓将领的指挥下,翻过护城河,开始攀爬城墙!
“长弩准备!”
张扬一挥手。
城墙上的巨大的机器开始转动,这是专门为攀爬城墙的士兵们准备的巨弩,穿之如椽,可以平射。
但是就是效率太低,二十个人才可以完整射出一支巨弩。
手落下,巨弩射出,直扑攀爬的士兵。
力道之大,连续穿透了一个云梯的四五十人。就好像在穿糖葫芦一样。
下方的乌桓将士陷入了骚乱。
二十张巨弩机器同时发力,开始肆无忌惮的杀人。
可是乌桓人的应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原来的将军已经被弩箭射死,只见下方的乌桓将士在一阵慌乱后,很快就在另外一名乌桓副将的指挥下重新恢复过来!
于是,在因为慌乱丢下数百具尸体后,又一轮的攻城再次开始!
那位乌桓副将似乎生怕在被上党城的巨弩箭暗杀穿透,命令所有的士兵在攀爬之前,由最前头的几位士兵准备利用为数不多的铁盾牌,不仅在距离上党城头放冷箭掩护,更是在其身前布置了数面巨盾。
“攻城!”
副将咬牙切齿道。
随后,一名名一手举盾,口中咬着朴刀的乌桓将士,纷纷掩着身体,在那云梯之上攀爬!
“撤云梯!”
张扬再次发出命令。
接下来,就是几十个士兵们推下刚刚搭在城头的云梯,巨大的铁盾既挡住了巨弩机器的视线,也挡住了底下人仰射的视线。
这个时候推下云梯,极其安全,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啊啊啊——”
“我的腿,摔断了!”
“不要压……”
“……”
惨叫连连,只见在那一架架云梯之上的乌桓将士,如同下饺子一般从云梯之上掉落。
那尚未爬几步的乌桓将士还好,可以一下子跳了下去,那些攀爬到一半,甚至即将爬上城墙的乌桓将士可就倒霉了。
几十米高的距离,使得那从上面掉下的匈奴将士瞬间摔死,成为一滩肉泥。
他们本可以用那种推不倒的巨型云梯,可是,有护城河啊,更本就走不过来。
没办法,只好用原始的梯子,然后用乌桓大军将士们的生命砸出一条血路来。
“倒金汁,放石块!”
张扬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大喊道。
一声声惨叫,从那城下发出!
古代的攻城战,往往是最残酷的。
战争就这样消耗双方的有生力量,从攻城开始,到张让到来,再没有停止下来。
还远在天边的张让听到小校回报上党攻城的惨状,不由得的他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哈,好,让他们杀,鹬蚌相争,我得利也!”
旋即对刘伯温问道:
“先生,趁火打劫,可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