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兄,溪儿究竟出生么事了,会惹得你如此发怒训斥?孩子都晕了过去。”韩立阳的话令宁父又是一声叹息。
宁父面色纠结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对韩立阳开口,韩立阳见状再一次开口道:“当年若不是宁兄寻得宫内大御医来教立阳医术,也就不会有立阳的今天,就请宁兄不要再拿立阳当外人了。”
宁父听到他那外人两字,面上突然愠怒:“立阳说的什么话,宁府何时拿立阳当过外人?当年的事立阳若是真要感谢的话,那也应该感谢左相府的大夫人,若不是内人与大夫人交友甚好,哪有现在的立阳!”
韩立阳听后面色一变忙点头道:“是,确实如此,若不是表妹心慈仁厚,见不得我落魄的样子,唉...可惜没嫁一个好人家啊...”说到最后韩立阳悲叹出声。
宁父听后也是惋惜出声:“大夫人生前善良,着实是便宜了长亮丰,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是叫...长羲吧?”
韩立阳点头,听宁父继续道:“这个长羲与我家溪儿前段时间有过接触,当时欧阳家的三公子寻到了我家溪儿,说什么红仙茶楼要招聘一名女厨,并且看上了我家溪儿。”
韩立阳面色惊讶:“欧阳家的三公子来寻的溪儿?”
“是啊!”宁父语落继续道:“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这个红仙茶楼现在也可谓是天下闻名,所以溪儿因仰慕茶楼中那位酆姑娘,便直接点头答应了这件事,可是到了茶楼后没过多久溪儿却是委屈的哭着跑回家。”
“怎么回事?”韩立阳皱眉问出,对于宁溪他还是很疼爱的,小丫头是众位长辈的开心果,常常会变着法的逗他们开心。
“你猜怎么着,溪儿到了茶楼之后,在那里住了将近有半个月她都没有见到过那位酆姑娘的尊容,反倒是酆姑娘给她出了一道题。”宁父说着说着眼睛似有意无意的从他面上表情划过,见他面上也是好奇后,继续隐怒道。
“这道题便与大夫人的孩子长羲有关,立阳你也知道,长羲在二十年前便得了厌食症,不管从我们厨子的角度还是从医者的角度来说,厌食症都是一种很是能够摧残人们身体的重病。”宁父语气很沉重。
韩立阳听后点头道:“此事我知晓,当年还是我给羲儿把的脉,开的药方。”
“药方是立阳开的?!”宁父突然大惊出声,激动地显些从椅子上蹦起来。
韩立阳不明白宁父这突然的震惊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宁父对着门外喊道:“李叔,不要让任何人进入书房!”
门外响起李叔恭敬的声音:“是,老爷。”语落李叔将书房的门给关了上,这种种反应令韩立阳更是不解,只能仰头疑问出声:“宁兄,究竟怎么了?”
宁父从刚才开始面色都变为了凝重,只听他有意压低声音的再次问出:“立阳,你告诉兄长,长羲的药方是不是一直都是你开的?”
这样一问,就算是憨厚老实的韩立阳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敢去正视宁父的眼睛,眼睛飘忽的往别处乱瞄,就是不敢看宁父的眼睛,嘴中断断续续道:“宁宁兄...问问问这个做什么..”
宁父一见他这种做贼心虚的反应,咬牙隐怒的一掌拍到了桌上,伸出手指头指着他抖了半天,最后恨恨的落下一句:“你还要瞒我多久!立阳!那可是大夫人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亲骨肉!”
此话一出,韩立阳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他的腿开始无力颤抖,额头也有着冷汗流出。
“立阳啊立阳!若不是溪儿为了给长羲治病连夜查了他的药方,发现有问题,你你你你是不是想直接害死长羲,让他到地下陪他那早逝的娘!”宁父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直接坐不住了愤怒起身背过身去,不看韩立阳,剧烈颤抖的后背能够看出他因此事的有多愤怒。
韩立阳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他的手紧张的摩擦着身侧的椅子扶手,喉咙开始干燥,神情越来越恍惚,看到那已经被烧开的茶水后,他抿了抿唇,当即抱着杯子跑到小铁壶旁,倒下一杯热茶来。
茶水腾腾的冒着热气,滚烫的还起茶水泡,但是韩立阳口干舌燥的也顾不了那么多,张口连呼都未呼一下,刚要灌入口中,身后再次响起了宁父咬牙切齿的声音:“立阳!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啪!”的一声,韩立阳手中的茶水杯滚落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脸颊上,灼烧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皮肤灼烂,这滚烫的热度也灼烧焦躁了他的心。
他慢慢转过身在宁父逼视的目光下抬起仓皇失措的眼神与之对视,仅一眼,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宁兄....”
“立阳啊!你让我痛心!”宁父悲痛的嘶吼出声,然后将身子颓废的窝在椅子间,手扶着额头半天不能心情平静。
“宁兄宁兄,你要信立阳,立阳并没有真的要害羲儿,他是表妹的孩子,我又怎么能够真的下得去狠手?”韩立阳话落,只听宁父叱出声:“丹参丹参!”
韩立阳面色又是一白,忙磕头解释:“在那药方中还有甘草,乃与丹参能够相融,是能够缓解丹参的....”
他话没说完,宁父破口再次打断了他:“立阳,你这般做是为何啊,既然要害长羲为何还要救他,你这不是折磨孩子的吗?做这些你又能得到什么,你究竟想做什么!”
韩立阳身体僵住了,只能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道:“宁兄,不能说不能说,不要逼立阳了,立阳是不会害羲儿的,不会的....”越往后说,他的声音越小,因为在他的话落下期间宁父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你是不会害他!你让他痛苦了二十年食不下咽,水不下肚,腹绞痛苦!”
泪水从韩立阳眼眶中滴落,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嘴中一直重复这那句:“宁兄,一切的罪过最后都由立阳来承担,您就别问了,求求您了,求求...”
宁父眼睛冷倪着一直在对他磕头的韩立阳,眼底深处尽是不敢相信的失望。
“立阳,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是你的兄长,宁府就是你的另一个家,宁府里没有人会不知道你韩立阳的名字,都拿你当做家人,你怎么就拿自己当外人呢!你好伤痛我的心啊!”
当年请来了宫内的大御医后,因身份特殊,便在他宁府亲自教学,而韩立阳在他宁府一住便是三年。
三年来,宁府上上下下都是拿他做家人般的对待。
见了面也都会尊称一声韩叔。
韩立阳的头一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最后在宁父用情意之下逼出了他内心深藏已久的秘密。
这个秘密一出口却是令宁父如同听到了惊天大秘密般,似一道天雷劈的他全然忘记了一切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