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析利用旺财这个金手指,在操作面板上轻点几下,眨眼间便成功地将自己转移到了李子石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彼时,阳光斑驳地洒落在林间小道上,李子石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沿着这条路缓缓前行。
突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狼狈的身影,仔细一瞧,竟是当今陛下沈析。
李子石看见沈析的时候,整个人明显愣住了,双眼瞬间瞪大,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手中的缰绳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陛下!”
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随后动作迅速地立刻翻身下马,几步便来到沈析面前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沈析满是伤痕的身上,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怎会如此?”
其实,李子石心中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关切,面上那满是惊慌的神情不过是伪装,作为臣子,在这种场合下,他需要对受伤的皇帝表示这一关心罢了。
沈析瞧着李子石,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就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狡黠狐狸。
他故意调整呼吸,让气息听起来微弱而急促,随后虚弱地开口:“李将军,朕狩猎时不慎落马,一路艰难行至此处,幸得你路过此地,当真是朕的福气。”
李子石听闻,连忙恭敬说道:“陛下龙体要紧,臣这就护送陛下回营地。”
说罢,他伸出手,作势要搀扶沈析。
沈析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挡了过去,脸上依旧挂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他微微皱着眉,似是在忍受着疼痛,缓缓开口:“我的脚很痛,每挪动一步都钻心地疼。李将军,能否请你将你的马匹给我乘坐?朕实在是难以再支撑着走回营地了。”
李子石听完他的话之后,立即起身,打算去牵马。
“陛下言重了,为您分忧是臣的职责。”
他将马匹牵了过来,本来想扶着他上马的。
可是他才弯了一会儿腰,没有看住沈析,抬头的时候沈析就已经上马了。
李子石看着已经稳稳坐在马背上的沈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隐去,脸上依旧挂着恭顺的笑容。
“陛下身手敏捷,即便受伤也不减风采。”
沈析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故作虚弱地咳嗽两声,“李将军谬赞了,朕不过是不想再耽搁回营的时间,实在是这伤痛难忍。”
说罢,还微微皱了下眉,手扶着受伤的右腿,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李子石牵起缰绳,牵着马缓缓往营地的方向走去。
旺财悬浮在沈析身旁,闪烁的电子眼满是疑惑,实在想不通沈析为何要精心策划这样一场戏。
“哥,您说的新主意是关于他的?”旺财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沈析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嗯,不明显吗?如果不是关于他,我为何要让你瞬移到他的必经之路上?’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旺财晃了晃脑袋,还是满脸困惑,“可是为何选择他呀?他不过是个看似普通的臣子,值得您费这么大劲?”
沈析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感慨旺财的单纯,又像是在整理思绪。‘首先,他是别国的间谍。’沈析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你也知道,我现在手上没有多少实权,朝堂局势错综复杂,没办法直接对他动手。’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算计,‘所以只能借刀杀人,让他自食恶果。’
沈析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祁之平日里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再者就是,他毕竟是祁之一手提拔上来的。你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玫瑰,被别人挖走了,而这个人还刚好是自己最看重的手下,这对祁之来说,打击可不小。’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后续的精彩局面,‘这种效果,不比选其他人更明显吗?’
旺财恍然大悟,电子眼闪烁得更快了,“哥,您这一招可真是高明,一举两得啊!”
这里距离营地不是很远,所以一会儿就到了。
而且现在距离狩猎结束还有很长的时间,所以营地里面几乎没什么人。
只有一些随从的奴仆,还有留守的军队留在此处。
当然,这其中还含有祁之。
到达营地之后,沈析刚一抬头就对上了祁之探究的目光。
不过他却没有和以往一般直接叫他,而是移开了视线和自己身旁的李子石交谈。
“真是感谢小李将军了,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多久才会被人发现呢。”
沈析语气很是轻柔,脸上笑意盈盈。
李子石哪儿见过这样的陛下呀,即使是刚刚,沈析也没对他吐露过如此轻柔的语气。
再加上沈析面容姣好,这一连串也不禁让李子石红了耳朵。
“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还是要谢谢的。”
沈析端详着李子石的模样,心里开始着倒计时。
‘5,4,3……’
还没数完呢,祁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一边说着一边往这边快走着。
几乎是刚到他们面前,祁之就直接上前夺走了缰绳。
祁之的动作干脆利落,从李子石手中夺过缰绳后,他满脸关切地看向沈析,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陛下,您怎么受伤了?”
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查看沈析的伤势,动作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对方。
沈析还没开口呢,李子石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像是邀功似的。
“我看见陛下的时候,陛下就已经伤了,正坐在一棵树下歇着呢。
然后我就立刻将……”
“我问的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