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不知持续了多久,静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好似时间都静止了一般,直到那轻柔的话语打破了这份宁静。
“好了,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陛下该休息了。”祁之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与关切。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娴熟地将手中的木巾仔细折好,轻轻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做好这一切后,他抬眸看向依旧坐在床边不为所动的沈析。
“陛下,该休息了。”
他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温和,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析这才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丧气般地点了点头,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头发怎么干得这么快?”那语气里满是不情愿,像个没玩够的孩子。
祁之的听力向来不错,沈析刚刚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析乖巧地躺好。
而后,他伸出手,轻轻将沈析的被褥往里扯了扯,动作轻柔而细致,确保冷风不会灌进去,让沈析能在温暖中安然入睡。
做好这一切之后,祁之才直起身子,转身打算离开。可就在他迈出步子的瞬间,沈析却突然将手从温暖的被褥里伸了出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
“皇叔今晚能不能……”沈析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祁之干脆利落地噎了回去:“不能。”
沈析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委屈与惊讶,不禁想着:‘怎么还预判了我说的话啊?’
祁之带了沈析这么多年,对他的性子可谓是了如指掌。
沈析只要说出前半句,他便能大概猜出后半句想要说什么。
“为什么?”
沈析不甘心地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现在陛下大了。”祁之的回答简洁明了,神色平静,仿佛这是一个不容争辩的理由。
“每次都是这样的说辞,皇叔说着不烦,我听都听烦了。我们都是男子,同床共枕,这又有什么问题?”沈析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话语里满是不满与疑惑。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句话说完,房间里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祁之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床边,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析,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些沈析看不懂的情绪。
沈析见来硬的不行,无奈之下,只能来软的了。他放在被褥面上的手悄悄抬起来,动作轻柔地轻轻抓住祁之的手,轻轻摇了摇,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猫,带着一抹撒娇示弱讨好的意味。
“皇叔,你看今天我洗澡的时候,腿伤又加重了。我睡觉向来不怎么老实,你是知道的。
万一我不小心一个人滚到床下去了,腿伤再加重了,可怎么办呀?”沈析一边说着,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祁之,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哀求 。
“就这一次,我又不常来皇叔的府邸里面居住。”
祁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其实他永远都不会告诉沈析,他刚说完不能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下不为例。”祁之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藏着宠溺。
沈析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活像一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好嘞,皇叔最好啦!”沈析兴奋地说道,往床边挪了挪,给祁之腾出位置。祁之看着他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顺从地坐在了床边,缓缓躺了下去。
房间里重新陷入了安静,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等到第二日醒来,沈析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此时也早已日上三竿了。
平常他在宫里都是一个人睡的,而且第二日还要早起学习处理政务之类的,所以他从来没有睡这么好过。
他才刚伸了个懒腰,祁之就抱着一套衣服,推门走了进来。
“陛下可终于醒了,再不醒就要吃晚饭了。”
虽然是调侃他起的晚,但是因为他语气里面加的一抹温柔,就显得这话格外的像调情。
“哪有啊?”
祁之走近他将手上的衣服递到他面前,这件衣服还是特意早起身的亲自去城西那家布庄买的。
而且那家布庄距离他的府邸其实挺远的,选择去那大半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宫里面的衣服布料全都是那一家提供的,去其他地方定制衣服的话祁之怕沈析穿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