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在花海中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他无助地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眼神空洞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的景色似乎开始变幻起来。
林间鸟鸣更加清脆悦耳,花香更加芬芳馥郁,就连微风拂面也透着一丝仙意。
周阳茫然四顾,猛然看到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
那人穿着洁白的长袍,打扮简朴却不掩飘逸灵动的仙风。
他威严而从容地立于花海之中,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这金光似乎具有生命的气息,轻轻荡漾开来,渲染着周遭的天地。
只见四野的花草、树木都在这金光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向这男子致敬一般。
远处的飞禽走兽也都不禁被这气息所感染,纷纷聚拢过来,雀跃欢唱。
周阳只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高深莫测,超然物外。
他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的主宰者,一切生灵都要向他俯首称臣。
这份超脱的气息扩散开来,让人忍不住的想跪拜。
“这......你是什么人?”周阳震惊无比,瞪大了眼睛。
那男子淡淡地看着眼前疯癫的青年,眼中透着高深的慈悲,就像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并不理会周阳的狼狈,只是伫立在花海中,任由那神圣的气息缓缓扩散开去。
良久,他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你就是周阳?”
那声音抑扬顿挫,中气十足,每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天地的法则。
轻轻一句话,竟使周遭的空气为之震荡,天地生灵为之敬仰。
周阳吓了一跳,身躯猛地一颤,情绪随即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我......你、你是谁?”
那男子淡淡一笑,说:“我乃瑶池秘境,凌霄上仙。”
“什、什么?!”周阳瞳孔猛然一缩,身形为之一震,“你、你就是凌霄上仙?!”
一听这个名字,周阳的大脑瞬间空白,心如乱麻。
他此番现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阳脑海中划过无数念头:难道他是来找我麻烦的?还是海棠那边出了什么事?要是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可面前这个男子,举手投足间透着高深莫测的气度,分明就是传说中那仙体凌霄的大能。
周阳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战战兢兢地问道:“仙、仙君您这番前来,可是有何贵干?”
凌霄上仙淡淡地看了周阳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神色。
他缓缓开口:“我听说你曾受海棠姑娘青睐,特意前来看看。”
周阳只觉得心头狂跳,大脑一片空白。
他正想辩解几句,可面前的仙人已经摇头轻笑:
“想不到海棠居然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废物,还真是出人意表。”
说罢,凌霄上仙又轻哼一声,似乎在嘲弄周阳的愚昧无知。
“本来我是要给予你些许教训的,但看你这般废物相,也不值得我出手。”
凌霄上仙说着,竟直接转身欲离去。
“等、等一下!”
周阳鬼使神差地开口喊住了他,双拳也不自觉地紧握。
凌霄上仙脚步一顿,侧过身来,神色中有些疑惑。
“你......您会对海棠好的,对吗?” 周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句话。
凌霄上仙听罢,先是一怔,旋即眉头拧起,眼中闪过一丝好笑和不可思议。
“你问我,会对海棠好?”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而凝重,周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气流朝自己压来,险些将他击倒在地。
“小子,你似乎误会什么了。”
凌霄上仙睥睨着周阳,眼神中满是不屑。
“在我眼中,海棠只是一个玩物而已,你又算得了什么?”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令周阳瞬间撕心裂肺。
“你!”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崩溃的惊恐与绝望。
“没错,我就是要玩弄她,她也只配成为我的玩物!”
凌霄上仙冷笑,“你只要老老实实活着,说不定哪天我玩腻了,会把她还给你!”
“住口!!!”
周阳彻底暴怒,眼中满是崩溃的疯狂。
他从未想过,自己视如性命的爱人,会被这个所谓“仙尊”这样玷污践踏!
极致的愤怒瞬间点燃了周阳的理智,他全然顾不得面前人是何等强大,口中爆喝,身形向前疾奔!
“去死!!!”
周阳双目赤红,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胆敢亵渎海棠的男人撕成碎片!
但就在他即将扑到对方身上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他震开,重重摔在花海之中。
“呵,就这个废物,也敢妄动本上仙?”
凌霄上仙冷眼看着重重摔在地上的周阳,神情冷漠而傲慢。
他甚至都没有出手,仅仅是气场的压制,就将周阳震飞了出去。
周阳痛苦地爬起,浑身颤抖,五官扭曲。
他死死咬着牙根,眼中满是屈辱和绝望的泪光。
“你......你这个禽兽......我定要杀了你!”
周阳嘶声怒吼,即便败下阵来,他也要与这个玷污海棠的男人拼个你死我活!
“呵呵,就凭你?”
凌霄上仙轻蔑一笑,神情中满是戏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周阳,眼中毫无怜悯,只剩下对一只蚂蚁的漠视和鄙夷。
周阳猛地抬头,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生啖其肉。
可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他——这是徒劳的。
面前这个男人,正是当世绝顶强者,他周阳又岂是对手?
周阳绝望地跪倒在地,浑身轻颤,泪水夺眶而出。
他明白,自己尽管可以舍生取义,可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终于明白,在强者的世界里,情感与正义都不过是笑话。
他可以反抗,可以痛苦,可以选择死去。
可终究,他改变不了什么——
在这个以强权为尊的世界里,他永远只能是蚂蚁。
就在这时,凌霄上仙忽然回首,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你这般念念不忘,我便成全你。”
他淡淡开口,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挥。
只见一道金光从他指尖飞出,直入周阳体内!
“啊!!!”周阳猛地仰天嘶吼,浑身激烈扭曲抽搐起来。
那道金光竟是无上仙力的具现,即便只有一缕,也让周阳感到肉身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烧起来!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周阳嘶哑着嗓子,浑身剧烈颤抖,如置烈火烹油。
“我给了你一道仙罚,每日会发作一次,直到你死去。”
凌霄上仙淡淡道,“你想念海棠,我就让你天天思念,时时刻刻感受这痛苦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不!!住手!!”周阳绝望地长啸,可那道金光已经深深烙进他体内,与他的血肉骨魂融为一体。
无尽的痛苦自五脏六腑中升起,周阳抱头痛苦挣扎,却无能为力。
那痛楚来得突然,也消逝得突然。
等一切平复后,周阳虚脱地跪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
“这......这就是仙尊的惩罚吗?”
他嘶哑地喃喃自语,眼神涣散而绝望。
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这更像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