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医院里独有的消毒酒精味道瞬间充斥着她的鼻腔。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牢牢的抓着,转头看了过去,却久久没有眨眼。
沈彧牢牢的握着她的手,坐在她病床的一侧。眼圈泛红的看着迷茫的她,喜极而泣。
“沈彧···我是在做梦吗?”
林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一睁眼自己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让她一时间变得无措。
“那你掐我一下,我疼了你就不是在做梦。就像曾经我们刚在一起时一样。”
沈彧流着泪调笑着,林夏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她不顾一切的扑进沈彧那令她熟悉而久违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混蛋!我讨厌你!嗝···讨厌嗝···讨厌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我担心的快要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或许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依恋,才会让她在外坚强不催,只有在他面前,像个被宠坏了的蛮不讲理的小公主。
“我混蛋我的错···不该让你这么担心,那些时日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到,都记得。宝贝儿,你受苦了。”
林夏边哭边打嗝,就像在梦里那般,只是这种真实感让她无比的踏实。
哭着哭着,林夏的大脑就反应了过来,趴在沈彧怀里哼唧。
“你是怎么醒的?我睡了多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彧亲昵的亲了亲她哭的泛红的脸颊,轻声说道:“这么多问题啊···我们先让医生检查身体好不好?如果确定没事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林夏这时候才抬头看到,整个病房里几乎站满了人···
沈彧看着瞬间变成鸵鸟钻进被子里的林夏,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夏,别把自己捂坏了,出来吧!”
“不要!没脸见人了!让我捂死在里面吧!”
听着林夏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医生也过来,笑着掀开林夏被子的一角。
“你刚醒还是先检查吧!反正已经公开处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夏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大家,暗地里掐了一下沈彧。
小声嘀咕道:“大家都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烦人···”
沈彧哭笑不得的哄着,在她耳边笑道:“你也得给我时间告诉你啊···没事哈!都是自己人,没人嘲笑你。”
等林夏检查完,确认身体没有大碍后,众人才七嘴八舌的涌了上来。
“夏夏啊!你就踏实的养病安胎,想吃什么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做。”
林夏起身抱住乔琳,看着她憔悴的神情,肯定在她昏迷的这段日子没少担心。
“夏姐姐,这是我给小宝宝做的衣服,我自己做的,我在和彤姐姐学做设计。”
看着楚娇献宝似的将婴儿的小衣服递过来,林夏感激的接了过来。
“谢谢亲爱的,让大家但心了。”
“哎呀客气啥!告诉你,我可以为了专门去设计了一套孕妇装,还给你挑选了这时期所有的用品,必须都给我用上!”
看着李彤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种孕期注意事项记录,林夏一脸苦笑的看着她,感觉自己像个濒危动物,被保护的太严实了。
看了一圈,林夏终于有机会喘气了,连忙问道:“有谁能告诉我,这期间到底发了什么?”
林夏迷茫又好奇还略带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还是沈彧在一旁说:“一会儿我都告诉你,别担心哈。”
“哦···”
众人看林夏也没什么事了,就都找借口离开了。几个女人说明天再过来看她,让沈彧好好看着她,不让她乱跑···
原本闹哄哄的病房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林夏大大的喘了口气。被所有人都关注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沈彧在一旁笑眯眯的给林夏剥橙子,香橙的气息掩盖了消毒水的味道,让林夏的鼻子舒服多了。
“好了,我的小仙女,想知道什么我一件事一件事的跟你说。”
林夏就着沈彧的手吃了一块橙肉,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
“嗯···我睡了几天了?”
“一周。”
“哎?这么久了吗?那你是怎么醒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疫情怎么样了?感觉医院都不太闹了,还有辛凛纳怎么样了?病毒的破解研制出来了吗?白瑾和陶晏唔···”
沈彧起身就亲住了林夏喋喋不休的嘴,还真是个劳碌命,什么都操心啊···
“这些事情都是关联在一起的,我慢慢给跟你说。先从我苏醒开始说。”
据沈彧说,一切都还要从他从日本回来开始说,在机场的洗手间,沈彧遇到了白瑾。
白瑾的要求很简单,只想沈彧跟他打个赌,如果赢了,他将无条件自首。如果他输了,整个世界将会面临毁灭人类的灾难。
虽然不知道白瑾说的真实度有多少,但是一个消失了十年的人站在他面前,他还是谨慎的答应了。
所以白瑾在他身上注射了会假死沉睡的病菌,和当初他沉睡时的一样。
这种病菌的病发时间是半个小时,如果能找到解毒的方法,当时就会苏醒,如果任之不理,自我消化的时间是三个月。
所以沈彧在飞机上就开始沉睡,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这期间周围的所有人,所有事,他都能很清楚的感知到。
而他提前苏醒,是因为有人找到了让他苏醒的办法。而他醒来后才明白,白瑾究竟想要做什么。
让他醒来的人就是林夏的老师辛凛纳,不过辛凛纳已经疯了。虽然在凌浚的大力救治下抢回了一条命,但是整个人都变得癫狂不止。
辛凛纳在醒来后,就开始疯狂地自残,后来多次被医师沟通后,才慢慢冷静了下来。要知道一个被残害的又聋又瞎又哑还身体残疾的人,基本上就没有求生欲了。
但是辛凛纳冷静下来后,就不停的在纸上写林夏的名字。凌浚专门找了人刻盲文,让辛凛纳去摸,以此来跟他们沟通。
虽然不知道辛凛纳是否真的明白凌浚不是敌人,在知道林夏进了医院昏迷后,就疯狂的在纸上写一些谁也看不懂的化学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