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则刚走到浴缸边,就被她那两条湿淋淋的胳膊一把抓住了。
动作飞快,逮鱼一样。
拿着睡衣的手举高,他看了眼被弄湿的裤子和鞋,再看去抓住他的人。
刚才看还没觉得怎么样,被热水一泡,云姝的脸颊就飘起了红,眼睛水润,看他的眼神像带着钩子。
“干什么?”他问。
云姝:“你进来陪我。”
“陪你泡?你倒是吃饱喝足了,但我还饿着…”
云姝打断他:“一顿没吃就没力气吗?”
顾行则不确定她这没力气说的是哪一点,蹲下去,手指撩开她耳边湿漉漉的头发,问:“酒足饭饱思y欲?哪儿学来的德行?”
“跟你学的。”
她察觉到冷,说完话又泡回水里,手却沿着他膝盖往上爬,嗓音幽幽。
“我今天很兴奋,需要一点事来让我放松,不然睡不着。”
顾行则按住她的手:“你不如直接说泻火。”
他站起来把睡衣放好,然后抽皮带。
云姝睁眼看着,等他身上的束缚松松垮垮,正是半遮半掩的时候,她出声叫停。
“就这样。跪下。”
顾行则眉峰缓慢挑高:“什么?”
“你的高度只有跪下才合适。”
他停住手,就那么站着:“合适什么?”
“合适我看你,”她从记忆里拉出一个实例,“像那天你让我不停叫你名字那样。”
masturbation。
顾行则居高临下盯着她:“学得倒是越来越花。这种事精神伤害比较大,项目收费。”
云姝轻飘飘甩出一句:“一百。”
“…我看你是酒精上头了。”
她再加价:“两百。”
“我就值两百?每天送来给你那排小花瓶换的花都不止这点钱。”
她开始皱眉,犹豫了两秒才继续加价:“三百。”
顾行则:“一万,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你走吧。”
一万都能买一堆东西填满浴室了。
他忍不住笑:“真的不考虑?一万而已,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有百万,千万进账。而且你的三百万不是还没用完?钱就应该花在最值的地方,买当时最心动的产品。不想看吗?”
可能人总有脑子不清醒冲动行事的时候,云姝看着他的腿,胸肌,还有那张脸,思考再三也按不下意动,喉头轻轻一咽,“买”字就脱口而出。
花一万买张一次性观看票,要说不值也确实不值,又没有实际东西到自己手上。
但要说值,也说得过去。
具体就看表演内容值不值这个天价。
顾行则跪得挺拔,大腿处的肌肉把西装裤都绷紧了。
他的手探进浴缸里沾了点热水,然后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云姝半趴在浴缸边看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而且她还时不时点评一句。
“好奇怪。它会变。”
“你仰着脖子的线条很好看。”
“吃烧烤的时候,旁边桌的女生说来了个很帅的男生。不过我觉得他比不上你好看。特别是现在的你。”
“浇水在你身上也能让你发抖?那我可以再浇吗?”
“你看起来有点吓人。”
她还有闲心,一只手撩着水往他身上洒。
等顾行则手臂肌肉突然收紧,她抬出一条腿,破水而出,脚心踩在他身上。
“不准。”
顾行则青筋暴起:“……你到底在哪儿学的?我可没教你这些东西。”
“一本秘籍里。”她慢吞吞说了,脚尖碾压过他。
因为异物触碰到脚心,她动了两下就觉得痒,自己莫名其妙笑起来。
一笑就踩得不稳,顾行则得以放松,握住了那只脚踝。
片刻后,他拿过毛巾打湿擦拭她的小腿。
“一万买我表演,那我花一百万买你表演,怎么样?你看过一场,还能净赚九十九万。”
云姝蹬他手:“我不赚这种钱。”
“你可以赚。”
云姝:“一个亿。”
顾行则:“……”
他把毛巾扔开,似笑非笑看着她:“你可真会坐地起价。买我只花一万,反过来就要一个亿?这个物价差别会不会太大了点?”
她若无其事道:“你可以拒绝。”
“拒绝不了,”顾行则叹口气,“谁让我偏偏就有那么点钱。”
接着他拍了拍浴缸边:“一个亿,开始吧。”
云姝从水里站起来,扑进他怀里,在他松松垮垮的领口亲了下。
顾行则把人抱住,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干什么?反悔?”
她抬头看他,那双被热气催生出水润的眼睛干净美好。
“你要推开我吗?”她轻声问。
顾行则闭了闭眼,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
“你打的主意真是好。”
然后抱紧人吻下去。
只要动心,哪逃得过美人计。
她说一个亿还算数,他就只有点头。她说要在哪儿,他都想也不想地同意。
一晚上过去,人财两失。
——
宁家。
宁斯云被判刑的第二天,宁母还熬着没睡觉。
她眼睛都是红的,看见人就骂,不管是保姆管家还是登门的客人,骂的人倒不是他们,而是宁思瑜和云姝。
没人,她就坐在那儿喊“斯云”,眼泪都快流干。
宁华智被她这幅疯样烦得饭都吃不下,中午吃饭时,摔了碗就把人甩开在地上。
“你发疯给谁看?你儿子是坐牢不是死了!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纵容他,又管教不好吃里扒外的那两姐妹,斯云会落到这一步吗?!”
“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当你是年轻时候,哭一场就能得到好处?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没你这个妈,这个家里还能安生点!”
他这两天也跟苍老了十岁一样,脾气格外阴沉,瞪起眼睛满脸横肉,看着像要吃人。
宁母哭声小了点,怕他要动手,缩在椅子后面:“那可是监狱,他从小吃好的穿好的,矿泉水都没喝过五十块钱以下的,怎么能受得了……”
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又要哭。
宁华智烦不胜烦,抬脚就要走。
宁母叫住他:“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让他过好点,或者减刑,他是你儿子,唯一的儿子!你就不怕他在里面过得不好吗?”
宁华智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些问题。
但宁家现在就是个被别人捏在手里的空壳子,他在哪儿都是碰壁,也隐约知道点更深的内幕,暂时找不到办法疏通监狱里的关系。
但这些他不想说。
落在宁母眼里,他就是一言不发摔门而去,完全没有要为宁斯云打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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