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是李莉。
“李县长，你咋出来了？”
“你出来撒尿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掉进茅坑里了。”
“就是掉进茅坑里你会到男厕所拉我？”
“恶心。赶紧回去，他们几个等着给你敬酒哩。”
“不喝了，你们喝吧。”
“你一走，他们几个把矛头对准我了。”
“赶紧上炖大鹅。这几个家伙都是一斤的量，会把咱们都灌醉的。”
“大鹅是现杀的，得等一会儿。”
“你进去，就说我肚子不舒服，马上就回去了。”
“我才不当傻子，老汪是个老狐狸，领着一帮狼崽子，想把我吃了。”
“你还怕他们几个吃？你一人能喂饱他们几个。”
李莉上前打了林晓一巴掌：“看你平时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坏水。”
“在乡村侵染过的人，有几个不是坏坏的。”
李莉瞅瞅四周，四周黑乎乎的，这里国道旁边的一个饭店，里面是黑乎乎的庄稼地和小树林。
“你坏，敢和我钻小树林吗？”
“不敢。”
“没蛋子的家伙。”
“他们几个会按住咱们的屁股的。”
“给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你以为他们几个信球？看见也装作没有看见。”
李莉往林晓身边靠靠，小手拉住林晓的胳膊。
一股馨香扑鼻。
她敢和卜高升在汤池里腻歪，现在喝了几杯酒，真的敢在小树林里亲热。
这时候，见水利局长从饭店里出来东张西望。
“他们出来找咱们了。’
两人回到饭店，吃了炖大鹅，又喝了不少酒。
李莉明显喝多了，要和林晓一起去泡温泉。林晓给老汪交代，一定把李莉送回到常委楼。
然后脱身走了。
回到家里，把房门关上，给陈全打电话，陈全负责调查大头的相好王俊英。
陈全说说通过技侦手段，已经确定王俊英去了省城。他们在往省城的路上。
又给郑涛打电话，郑涛说还在冯平的家里，在做冯平老婆的工作。
刑警队几班人都在工作，都有进展，林晓的心里宽松了些。
关键的是韩奇的套套被掉包，这件事情一直没有眉目。
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林可可。
林可可端着一杯开水。
“哥，你又喝酒了。”
“没有办法，应酬。”
“你这是干嘛，回来把自己锁进屋子里，满屋都是烟气，以后你少抽烟。”说着，拉开了窗户。
“爸妈睡了？”
“睡了。”
“马上要开学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哥多赞助这个就行。”林可可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在警院不花什么钱，女孩不准化妆，平时不住穿高跟鞋。每月有奖学金，你能月月拿A级奖学金，不用哥给你钱。”
“你是老扣，不想给我钱就是了。还说让我月月奖学金，你上学时候物价低，现在什么年代了，我记得你上警院时就没有买过新衣服，一直是警服。你让我礼拜天上街穿着警服，遇见了警情我是处理还是不处理，我要是不处理，愧对警徽盾牌，要是处理了，你放心吗？”
(
“好，好，等到了学校看你的表现，表现好了，多给，表现不好，一分没有。”
“你先给我一千块钱，明天我领着娇娇去街上买衣服，娇娇要上学了，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好，我转给你。”
林晓在手机上转给可可了一千块钱。
“谢谢哥。”
林可可抱着林晓脖子，亲了一口。
“呸，臭，满嘴酒气。”
“赶紧睡去。”
······
第二天一早，李莉打过来电话：“林书记，昨天晚上我是咋回来的？”
“你咋回去的，我会知道？不是他们把你送回去的吗？”
“跟着你真没劲，我喝多了你不管，他们把我卖了你也不会知道。”
“你是县长，他们只有姑奶奶一样的伺候你，敢把你卖了？”
“啥时候去水库？”
“吃过饭就去。”
“你走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坐你的车去。”
“你没有车子吗？”
“我不是想省点有钱换酒喝。”
“好吧，我吃了饭叫你。”
起来洗漱，田娇娇已经把饭做好了。
胡乱的吃了几口，开上车子，到常委楼接上李莉，往臻河水库方向走。
”林书记，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到了九岭，顺着河堤往上游走呗，会看见工地的。”
到了九岭镇街上，往前走了不远，拐上河堤。
走了半个小时，河堤上的路越来越窄，最后在一处水冲垮的地方，彻底不能前行了。
林晓下车往前走了一阵，根本就没有车辙的痕迹。
“李县长，咱们走错路了。”
“亏你当过九岭的副镇长，可见当时你是多么的官僚，路都不知道怎么走，怎么和群众打成一片。”
“我分包的是下游的一个村子，上游很少去。”
“咋办，车子进不去，出不来。”
“我打电话问问，一定有其他的路。”
给苗慧打电话，苗慧的电话接通了，里面有扩音器的声音。她在开会。
过了一会儿，扩音器的声音没有了。
“什么指示？”
“没有指示，往臻河新修水库咋走？”
“你在哪里？”
“我沿着河堤走，堤顶路上有一段被水冲毁，过不去了。”
“你啊，就不会提前问问，去水库的方向新修了一条路。我在镇里开全体会，过不去。给你派个人领路，你在那里等一会儿。”
“好。’
“听说县里开会，要你们县里领导吃住在工地，今晚不走了吧？”
“不一定。”
“今晚我去看你。”
“别，来的人多，你来了招架不住。”
“下午我给你联系。”
挂了电话，见李莉一直在背后偷听。
“上车等着吧，一会儿苗慧派人领着咱们去工地。”
李莉一笑：“林书记，苗慧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啊！”
“我在九岭当副镇长的时候，她是镇长。”
“你是大公鸡日骆驼，飞起来弄，高手。”
“你胡说什么？“
”我都听见了，苗慧声音软绵绵的，说今晚要来看你，你不和我钻小树林，是憋着劲留给苗慧的。”
林晓一笑，不想和她狡辩，点上一支烟，坐在河坡里的一块石头上，面向滚滚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