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佛,原来没有名字,他从小混迹在巷里人中间,没爹没娘,却自小泼皮,打架闹事样样无师自通,巷里人皆骂他为孙子。
久而久之,只要一提孙子,人人都会想起他孙子佛,后来也不知道这小子抽了哪门子疯,要死要活的信佛,还给自己取了名字叫孙子佛。
这孙子倒也是个人物,自己拉起一支队伍,逐渐在巷里打出名头,年龄不过二十,已经是一方老大。
他站在巷子的十字口中央,看着那俊俏的小秦爷懒懒散散的带着人过来,不禁啧了一声,道:“小秦爷,上次没打爽快,这次咱们继续!”
“孙贼,你喝酒没醒吗?上次你哪跟小秦爷打了?分明就是在打之前跑了好吧!”那壮汉指着他笑的嚣张又狂妄:“兄弟们等会呲醒他!”
“呲醒他哈哈哈!”乞丐指着他狂笑道。
孙子佛一点没感到丢人,反倒理所当然的道:“上次那是什么情况?几大巨头打混战,老子进去送死吗?!”
“怂了就是怂了!扯什么皮?老子一把年纪当时也没见怂!”烟斗老头呸了一声,又吸了一口烟枪,道:“孙子就是孙子,除了装孙子就只会给人当孙子!”
“怂?”孙子佛嗤笑一声,骄傲的道:“我这叫从心!你们这帮大老粗懂什么?”
壮汉眨了眨眼,道:“啥,啥叫从心?”
“从字下面一个心,怂!”乞丐指着孙子佛哇哇叫道:“没想到吧!老子也是文化人!”
孙子佛冷笑一声,看着秦舒幼道:“小秦爷,我人都带来了,打不打!一句话!”
“好!有种!”秦舒幼大声喊了一声,抬起手鼓起了掌,道:“有骨气!是个男人!”
孙子佛抬起了下巴。
“不过孙哥。”秦舒幼话锋一转,笑道:“有赌注没?没赌注那不能够啊,那不是折了你孙哥的名头。”
“你别给我戴高帽。”孙子佛抬起手道:“我孙子佛的名头无所谓,你小秦爷想要名头,老子就卖给你个面子,咱们两条巷合并,谁赢谁当老大,够诚意不?”
“孙贼,你是故意想加入我们呢吧?”乞丐怀疑的道:“打听打听北部巷里,谁没听说过咱小秦爷的威名!”
“这么想,也就赌一把,赌输了不亏,万一赌赢了,那就是踩着小秦爷的脑袋称霸北部。”瞎眼老道哑着嗓子道。
“好。”秦舒幼鼓掌道:“孙哥果然是脸皮厚的令人发指,北部巷里独一份!”
“过奖过奖。”孙子佛毫不犹豫,坦然的接下了这份高帽。
“所谓说人不轻狂枉少年——”秦舒幼还没说完,孙子佛就面不改色道:“受不起受不起,人若轻狂躺半年。”
“孙哥不愧是灵魂有趣的人。”秦舒幼笑着举起了手,骤然大喊道:“干!”
刹那间其身后的人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两波人霎时间冲到了一起,最前方的几排人利落的滚在了地上,按着对方厮打起来。
乞丐兴奋的哇哇直叫,阴阳人打架弱势,索性上了指甲,被对方两个人一起按在地上锤。
壮汉眼见不妙,一把把自己跟前的人摔在了墙上,两只手一手拎起一个,把阴阳人解救了出来。
阴阳人嗷的一声爬起来,对着其中一个人上去就一勾拳。
烟斗老头老当益壮,一个人揍四个毫不费力,就连瞎眼老道都耍的几个人嗷嗷直叫。
孙子佛捏了捏手指,秦舒幼活动了一下脖子,刹那间两人冲上前,途中撂翻不少对面的人,等到了面前的时候,秦舒幼跳了两人高,一个后鞭腿直击孙子佛的脑袋。
孙子佛这些年的架也不是白打的,当即向前俯冲,滑跪在地上躲过了秦舒幼的一腿。
他跪的利索,连秦舒幼都愣了一下。
孙子佛躲过一脚,爬起来就冲向秦舒幼落地的方向,秦舒幼双眼一眯,足间在墙壁上一点,调转方向冲向了孙子佛。
“小爷这些年没干别的。”秦舒幼手握成拳,借力砸向了孙子佛的眼眶:“就这轻功练的一绝!”
“操!”孙子佛骂了一声,倒退几步,回头就继续开打。
巷里人别的特色没有,唯独抗揍。
武林中人过来都不如他们抗揍!
两波人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孙子佛带的人多,可架不住秦舒幼这边的人身手一个比一个灵活,那是爬墙上树一个比一个顺溜,据阴阳人说,他们这群人以前都是散着到处逃亡的人,没点绝活在巷里可活不下去。
秦舒幼一开始被孙子佛无所不用其极的行为唬了一道,后面正面开打,孙子佛理所当然的就被秦舒幼按在地上锤,几乎毫无悬念。
秦舒幼扯着嘴角抡圆了拳头,一拳又砸了下去:“孙子!你有种啊!”
孙子佛虽然被揍的惨,可此刻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最后发足了狠劲抱着秦舒幼的腰撞在了墙壁上,虽然脑袋挨了好多拳头,可秦舒幼那一下绝对也不好受。
“小秦爷,我孙子佛可是难得跟谁正面打,荣幸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子佛躺在地上大笑道。
“荣幸,老子可真他妈荣幸!”秦舒幼骂道。
“不过小秦爷。”孙子佛意识模糊的道:“你这腰还真细!”
嘭!
秦舒幼干脆利落的一拳砸下去,孙子佛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
阴阳人啧啧的凑了过来,尖声喊道:“小秦爷,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孙子佛被人揍到昏迷啊!这可是最抗揍的孙子佛!”
“轻狂的人躺半年。”秦舒幼活动着筋骨站了起来,道:“他自己说的。”
“秦爷,轻狂是啥子意思?”阴阳人疑惑的道。
“就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乞丐指着他嘲笑道:“让你不听我讲话!多听听我讲话你至于啥都不懂吗?!”
“你说的那都是什么?什么皇子什么侯爷,那跟咱有关系吗?”阴阳人没好气道。
秦舒幼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是黄昏了,怕是再过个一时半会,那最后的余晖也就消失了,她伸了个懒腰,道:“走了,明天来领咱们新打下来的江山。”
“小秦爷你到底住哪啊?”乞丐道:“我瞅着不像是巷里人啊。”
“巷里翻个墙。”秦舒幼摆了摆手,朝着一个小巷走了过去,道:“还是巷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