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右脚压在王海右手上奋力夺过枪，“带走！”
案发第十一天凌晨，距离限期破案还有四天。
当务之急是迅速审讯王海，撬开他的嘴巴。或许是知道自己死路一条，王海无论黄原他们用什么办法就是不开口，一个字不说。
贺子清和赵宗明听闻抓获罐头厂重大嫌疑犯也赶了过来，“里面怎么样了？”
“没有开口，这小子骨头硬的很。”
“必须让他开口，不能功亏一篑。”贺子清指示道。
“是！”黄原敬了一个礼，转身回到审讯室。
刘一鸣参与了王海的审讯，无奈的摇了摇头，枪械检验需要一天多时间，但是要命的是现在的法律没有零口供定罪制度，所以，王海的嘴巴必须得撬开。
“你们轮番上阵和他耗着，估计一两天时间他不会开口，等到枪械检验报告出来。我再去会会白新疆。”黄原说道。
“黄队，我想去找金凯跟另外一条线。”刘一鸣对黄原说。
黄原想了想，拒绝道：“你不要去了，你本来就不是系统内的人，今天的抓捕我在现场是不会让你上的。跟我去审白新疆和靳军。”
四支队今天终于在罐头厂这条线上有了重大突破，看守所两人里面无论谁先开口势必会让案情往前迈一大步。
白新疆若无其事地揉着惺忪的睡眼。他的对面，坐着两个警察，黄原和刘一鸣。
“哎，我说你们不睡觉的吗？”白新疆懒洋洋地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
黄原沉声回答道：“王海和叶城已经被我们抓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让白新疆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的眼睛瞪大，脸上写满了慌张。然而，他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们被抓与我有什么关系。”白新疆的语气依然坚定，但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现在说，你还能算主动交待，等他们说，你就被动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整个案件来龙去脉？”黄原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什么案件？我没有作案，倒是你们无故关了我这么久，等我出去，你们要给我一个说法。”白新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黄原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哈哈，看来你真的还没睡醒。”
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向门口。在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白新疆，说道：“你知道吗？叶城已经招了，王海手里那支枪你知道吗？现在从到检验科检验去了，一旦核实为正月十六夜里那支，呵呵，你猜他会不会开口？”
说完，黄原摔门而去，留下白新疆和刘一鸣在审讯室里。
白新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们，你们让我想想。”
另一间审讯室里，靳军问什么答什么，显得十分配合。
“同志，催款财务室并不负责，我们只是按照财务制度发催款函，然后按照到账数量做账。”
一名从审计调来的工作人员翻开账本，指着其中一项问道：“靳军，账本上显示东光食品店 9 月份到 12 月一共欠款 3225 元，我们与东光核实，他们说他们于 1 月 3 日已经付清了欠款，你说应该如何理解？”
靳军心里“咯噔”一声，他负责的账目一直都做得很好，怎么会突然出现问题？他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这笔账。他抬起头，看着审计人员，斩钉截铁地说：“我怎么知道，财务没有收到钱，我怎么下账。”
审计人员面无表情地看着靳军，继续追问：“你们要求的付款方式是什么？”
靳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他回答道：“一般是三种，一种是汇款，一种是业务人员出差时带回来，另外一种银行转账。”
审计人员点头表示认可，毕竟银行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安全但是不方便，确实存在大量现金付款方式。
“销售科何科长跟我们说东光付款采用的汇票，汇票是交到财务室的。”审计人员看着靳军，等待他的回答。
“胡说八道，这个情况我不知道。”靳军心里一惊，他根本没有收到汇票，也不知道东光食品店用汇票付款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审计人员，发现他正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定了定神，对审计人员说：“这样吧，你们去财务室查一下汇票的记录。”
“如果有记录，我们还用把你请到这里来？光华食品店出的汇票存根我们查到了确有其事，而且这笔钱已经被取走了。就在京城银行。”
靳军无言以对，冷冷的看着审计人员。
审讯室的门缓缓地被推开，黄原和刘一鸣走了进来。黄原的脸色阴沉，他一言不发地翻开笔记本，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放在靳军的桌前。
靳军抬起头，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他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靳科长，你再看看，你们科室有这个人吗？”
靳军再次看了看那张纸，上面写着“兑付收据”四个字，下面是一个叫陈五一的人的签名，以及罐头厂财务室的公章。他抬起头，看了看黄原，然后又看了看刘一鸣，最后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这个人，因为他用的是假身份证。他的真名叫做胡庆，诨号胡三儿！”黄原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靳军咽了一口口水，呼吸加重，死死地盯着那张收据。“胡庆，胡三儿！”
靳军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没有料到公安会通过走访和画像确认到银行取钱的是胡三儿。
“认识吗？”黄原追问。
靳军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点了点头，然后又低下头，默默地注视着地面。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了？”黄原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他看着靳军，眼中充满了期待。
靳军抬起头，看了看黄原，然后又看了看刘一鸣，最后点了点头。“可，可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黄原和刘一鸣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示意靳军坐在椅子上。
“讲讲你和胡三儿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