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其实已经刻意忘了这个事了。
但林雪薇那个生日会第二天就有铺天盖地的新闻出来,都在报道这一对分分合合的恋人终将修成正果的消息。
还有生日会上一些亲临的见证人,都证实了两人感情甚笃,好事将近的传闻是真的。
既然这些新闻能发出来,就说明傅司宴也是默许的,不然以他那样的身份,撤个不实传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刻意忘记的事再度被提起,说一点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明溪发现心底的酸涩难过,还是堵得她闷闷的,但她不愿让别人知道。
她垂眸咬了下吸管,“对不起学长,我不想谈这个事。”
薄斯年温和地笑笑:“你不想谈就不谈,我只是想你开心,跟以前一样。”
明溪心念微动,言归正传,“学长对不起,以后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不要再见面了。”
薄斯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握着咖啡杯的手,差点失控。
但他很快收敛情绪,软和语气道:“怎么了,他又威胁你了?”
明溪摇摇头,“只是你每次和我见面都会带去一身伤,我实在过意不去,都是因为我,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明溪的想法很单纯,就是不想再给身边的朋友带来伤害。
薄斯年也能看出来,她的单纯都写在脸上,跟白纸一样。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弄脏这张白纸。
他语气温柔:“明溪,我不怕的。”
可明溪还是摇头,“对不起学长,我已经决定好了,我真的很难受,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不能再害你了。”
看着明溪心意已决的模样,薄斯年一向温润的眼眸,闪过些许愠色。
他不再纠缠,低头看她,“明溪,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
“谢谢学长理解我,祝学长以后前程似锦。”
明溪是真心的。
“那借你吉言,让学长再请你吃最后一次甜点,可以吗?”
薄斯年的坦荡让明溪无法拒绝,她点头同意。
这私人高级医院的餐厅是需要自助拿的,薄斯年让明溪等着,起身去拿甜。
转过身后,薄斯年眼底温柔退却,一片森然。
他面无表情走到甜品区点单,拿好后,从另一边往座位边走。
等看到身形笔挺的男人站在那时,他一点也不意外,客气从容地问候,“傅总,也来喝咖啡?”
这个也字用在这个时候,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
毕竟他陪着喝咖啡的那个人,是面前男人的老婆。
傅司宴站得笔直,硬挺的西装裤,勾勒出长腿,寡淡睨他,“还记得我告诉你,再肖想我的女人就不是一只手的事。”
薄斯年含笑点头,“嗯,记得。”
傅司宴凤眸蕴着冷冽的光。
一想到刚刚两人头靠着头,离得那么近耳鬓厮磨的模样,他就想把这个男人剐成一片一片的。
可明溪不喜欢他暴力,他只能将这些烦躁全部压下。
他冷声道,“记得还不滚。”
“傅总,我不滚是因为——”
薄斯年顿了顿,野心和企图明明白白展现在脸上。
“明溪挺好的,我很喜欢。”
这话说完,面前的男人眯起眼,舌尖抵着后槽牙,“喜欢?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喜欢。”
薄斯年笑了下,一语道破,“可惜,你这样也挽不回明溪的心。”
傅司宴头嗡嗡地冒火,差点忍不住。
所以,她们刚刚是在聊他们夫妻间的事?
他的拳紧紧握着,蓄势待发的模样,却又收起。
这人是在故意挑衅他!
他微抬下巴,冷嗤:“我们是夫妻,她整个人都是我的。”
薄斯年看着眼底已经掀起滔天怒意的男人,觉得自己应该再加把火,遂浅声嘲弄道:“傅总,有主的东西,不是更刺激吗?”
“嘭——!”
冷冽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薄斯年。
瞬间,薄斯年的鼻血就涌出来了,他捂着脸,保留最后的斯文。
傅司宴的怒火已然被挑起,眸底全是疯狂,抬起脚就踹过去。
“住手!”
明溪匆匆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薄斯年身前。
“傅司宴,你又发什么疯!”
傅司宴见她保护的姿态,凤眸微眯,心脏狠狠一抽。
他岑岑冷笑出声:“怎么,是我来的不是时候,破坏了你们谈情说爱?”
“你胡说什么!”
明溪心口发涩,大声驳斥他。
见她如此护着别的男人,傅司宴眸底的冷静几乎被撕碎,言辞也犀利起来。
“怎么,你不知廉耻还不让我说?”
明溪的脸白了白,胸口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呼吸都困难。
疲惫、麻木、失望,各种情绪交织,她好累好累。
本来就已经很失望了,还能有更失望的情绪吗?
不会有了。
她转身去扶薄斯年,说:“学长,我送你去处理一下。”
“你给我站住!”
傅司宴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上前就去拉明溪的手,却被薄斯年挡住。
他脸上带血看着傅司宴,强硬道:“傅总,难道是想打女人?”
薄斯年眼镜被打落,修饰的温润不见了,长而细的眼尾,蕴着浓浓的深意,劲瘦的手臂隔在两人中间。
毫无疑问,是在挑衅。
傅司宴二话不说,一拳狠狠砸过去,不带任何余地地把薄斯年打翻在地。
一拳根本难解心中的妒火,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又冲了过去。
“傅司宴!”明溪惊呼一声,冲过去推他。
眼看拳头就要收不住,明溪蓦地闭上眼迎接这可怕的怒火。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
明溪睁开眼,就看到傅司宴的拳头距离自己的脸仅剩几毫米的距离,却被他硬生生收住了。
傅司宴一张俊脸覆着寒霜,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他视线死死锁在明溪巴掌大的小脸上,“你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