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诧异,看着夙夜进了房间,关了房门。
夙夜是女郎的贴身暗卫,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夙夜会对女郎做什么。
要是想做什么,刚刚就做了。
还有以前,他一个人守着卫子姝过夜的时候,都是机会,都没做过,那今晚肯定也不会做什么。
所以木棉答应了。
再说回到房里的夙夜。
他坐在卫子姝的床边,一坐就是一夜。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守着女郎一夜了,看着自己的守护目标就在眼前,他很安心。
天还没亮,木棉就来喊门。
夙夜来到房门口问道:“何事?”
木棉:“今日要上早朝,女郎如今是光禄勋大夫,也要去。我去给女郎准备早食,你能叫女郎起来吗?”
她说着话,把洗漱的热水盆递给夙夜。
夙夜:“好!”
夙夜接过水盆,把自己昨晚写的那份关于卫子姝身边人的人物关系图给木棉。
他道:“这是女郎身边人物的身份关系图,你今日背下来,背好了就烧了,以后这些东西都要记在脑子里。之后再遇到昨夜那种事,就该知道怎么做。”
木棉忙接过道:“多谢夜哥。”
夙夜点点头,回房关门。
他把水盆放在床头。
点了一盏油灯,房里顿时被昏黄的灯光照亮。
他来到床边,伸手摇了摇卫子姝的肩头。
“女郎,要起床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闻着熟悉的味道。
卫子姝要散漫的多,她拉住摇晃她肩膀的手,垫在脸颊下,不许他乱动。
夙夜右手手背被她垫在脸颊下,无奈只能单手拧了毛巾给她擦洗眼角睡出来的眼屎,再擦洗脸颊、额头、下巴!
卫子姝在那布巾放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就意识回笼了。
但被伺候舒服了,她不想动。
待夙夜给她擦洗好了脸颊,她才睁开眼。
看到夙夜那张滑稽的乘黄面具,她咧嘴笑了。
夙夜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说道:“女郎,要起了,口腔卫生属下没办法帮女郎,您自己起来清洗,属下为女郎准备官服。”
卫子姝坐起来,放开了他的手问道:“你几时来的?”
夙夜:“昨夜跟着罗大人一起进的宫,见女郎喝醉了,就留在宫里,没出宫。”
卫子姝伸手捏露出来的半张俊脸说道:“不得了了呀!昨夜竟然有个外男在后宫内过夜,这要是被卫尉大人发现了,不得下大牢?”
夙夜:“属下是女郎的暗卫,本该就是女郎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
卫子姝本就是跟他开玩笑的,放开他,下床去清理口腔卫生。
夙夜去衣柜内拿出卫子姝光禄勋大夫的官服。
待卫子姝清洗好,夙夜让她站起来,他为她着装。
卫子姝自然的伸开手臂,等着他为自己穿戴。
好似这样的事情,本该如此。
木棉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有些违和的画面。
要是那个整理着装的人换成娇小的女子,可能画面感更和谐一点。
只是屋里的两人都没察觉到木棉的心思。
夙夜给卫子姝穿戴好,引着她坐在餐桌上,伺候她吃食。
待卫子姝用过早饭,木棉收拾碗筷。
夙夜跟卫子姝辞行。
卫子姝:“行,你早点回去,陪你师父吃顿饭,昨夜你都没陪他。”
夙夜:“属下是女郎的暗卫,一切以女郎为先。”
卫子姝:“得得得,快走吧!可要我给你令牌?”
夙夜:“不用,属下不方便进来宫里,才需要人带着。但昨夜属下有跟卫尉秦大人说好,他会放属下顺利出宫的。”
卫子姝想到卫尉现在是秦枫,秦枫是认识夙夜的,有他帮忙送夙夜出宫,应该是没问题。
卫子姝:“行,那我先走了。”
夙夜:“女郎......”
卫子姝回头,夜色下,只有那张乘黄面具特别的显眼,看不清他眼眸中的神色。
夙夜:“女郎,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且还容易被宵小惦记。”
卫子姝:“嗯嗯嗯,下次一定注意。”
卫子姝应完,转身走了。
木棉站在夙夜身后,觉得夙夜的提醒,他们女郎根本就没听进去。
木棉道:“夜哥,要不要跟女郎说一下昨夜她喝醉,差点被皇子瑞带走的事?”
夙夜:“自是要说的,待她下朝回来用膳的时候,你与她说一下,让她自己也有个警示。”
不是每次他跟木棉都能及时救下她的。
还得是她有那个意识才好。
当夙夜回到卫府,天色已经大亮。
他走进庚农的院子。
庚农就在院子里给药田除草。
虽然也没几根。
这药田被夙夜照顾的很好。
庚农见他回来,呛声道:“呵,终于知道回来了。这几个月不要命一般的学习,不就是为了能早点学有所成,好回到你主子身边吗?怎么,这一晚就能浪费了?”
夙夜没说话,当个哑巴一般,接过庚农手里的药锄,给药田除草。
庚农:“跟个哑巴似的,怎么地,跟着我委屈你了?成天跟师父说不到几句话,跟你家女郎倒是有很多话要说,一晚上没回来,连陪我老头子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夙夜:“师父,您以后游历在外,谁能照顾您?”
他学有所成,也是要回到女郎身边,不会待在庚农身边。
庚农听他这么说,跳起来说道:“哎呀!你个不孝子哈!老头子我还没走,你就敢不管我了?”
夙夜叹息一声道:“待师父离开,我给师父花钱请个小厮兼保镖在身边可好?”
庚农:“算你还有点良心,去煮饭,老头子我饿了。”
等了他一晚上,他都没回来,这偌大个府邸,罗兰回去罗家,霍小五为避免怀疑,也回去霍家陪霍老过年,还是卫家那小子来接的。
就他一个孤家寡人,以为有徒弟陪自己,结果徒弟跑去他主子那里待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夙夜认命的放下药锄,去了厨房。
一顿饭才做好,还没动几筷子,就有守门的侍卫来报。
夙夜起身问道:“何事?”
侍卫一脸为难的说道:“城外来的消息,说是张家的夫妻知道张大人的腿不能恢复,张大人怕拖累妻儿,自缢了。张夫人接受不了,也跟着张大人去了,如今伺候的下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孩子来了咱们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