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芸态度坚决,最终还是给他留了些体面,“李轩同志,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们真的不可能,以后好好做同事吧。”
“另外,关于我和你处对象的谣言,我不知道是从谁那里传出去的,但我相信李轩同志的为人,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说完,陈芸芸干净利落地抽身就走。
她和李轩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也只有夏兰知道。
夏兰不可能把她的事情到处乱说,所以只能是李轩这边传的。
她陈芸芸就不信,李轩作为当事人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他真的不无辜。
难得来公社里一趟,陈芸芸去供销社买了好些零食糖果。
供销社每天早上六点就开门,里面的东西大多供不应求。
陈芸芸来的时候比较晚,猪肉全都被买走了。
她想起巷子口那边好像还有一个黑市,当时她穿出来时还去那里卖过野猪呢。
想了想,陈芸芸迈开步子,拉上衣领遮住下半张脸,朝黑市走去。
现在已经接近晌午,黑市的人比较稀疏。
陈芸芸是个新面孔,有不少人在观察她,见她只是像正常人一样问问价格,挑挑选选,就没再多注意了,
黑市的东西较贵,但确实比供销社齐全。
除了有粗粮干粮外,还有不少从海市来的稀罕货。
“这是西瓜,我们从新疆带回来的,特别甜,买一个吧。”
摊贩卖力地推荐。
陈芸芸走近,这瓜确实又大又圆,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声音清脆,看来这瓜新鲜,皮也薄。
卖西瓜的人看陈芸芸熟练的选瓜动作,笑着说了句,“哟,懂行啊,北方来的吧?”
陈芸芸笑了笑没说话,“老板,你有多少西瓜,我都要了。”
摊贩瞪大眼,随即又像反应过来,“好好好,你识货,你这么爽快,我也不占你便宜,给你抹零。”
黑布袋里大约有十几个瓜,个个都饱满圆润,陈芸芸花了五元钱。
“妹子你家住哪里啊,我给你送过去吧。”
一般黑市上,都不会问彼此的来历去路,这是规矩。
但摊贩看陈芸芸一个人,担心她提不起,然而下一秒陈芸芸弯腰,单手将布包拎了起来,轻轻松松地消失在巷子口。
摊贩目睹全程,惊得连下巴都合不上,连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西瓜来都得用木推车推。
她一个女人,毫不费力的把百斤重的西瓜提着走!
他该不会还是在做梦吧?在自我怀疑中,摊贩离开了黑市。
刚走出巷子口,就撞上了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太太,老太太拉扯着路人,像是在问什么事情。
摊贩斥了一声,“没长眼睛啊!”
老太太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小伙子,能不能问你个事儿,你知道徐家村吗?”
“我女儿嫁到那边去了,听说那边办了一个厂,厂长是个女的,这事是真的吗?”
小摊贩今天刚出摊就赚的盆满钵满,他心情很好,也就回答了老太太的问题。
“阿对,没错,那厂长名字叫陈芸芸,整个公社都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老太太听到陈芸芸这个名字,反应激烈,“这个名字跟我女儿名字一模一样,孩他爹叫陈来福,我叫宋小芬,昨年我把闺女嫁到徐家村了。”
看老太太欣喜若狂的模样,小摊贩把她从上到下瞧了个遍,“就你?能生出当厂长的女儿?做梦吧。”
也不怪小摊贩泼她冷水,这老太太一身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手指甲里也满是黑乎乎的泥,整个人就像个乞丐一样,显得十分埋汰。
老太太没管摊贩的嘲讽,“徐家村怎么走啊?我去找我厂长闺女去。”
摊贩只觉得老太太做梦做疯了,他随手指了个方向,恰好是徐家村的反方向,那老太太果真朝那边去了。
摊贩撇了撇嘴,要是徐家村的陈芸芸真是她女儿,她当亲娘的应该第一批知道吧,总不至于当街拉着人到处问吧?
而带着西瓜回家的陈芸芸,对此全然不知。
天热,所以陈芸芸一回家就把西瓜泡进了冰凉的井水里。
井水甘甜清凉,西瓜泡过后,吃起来就清清爽爽冰冰凉凉。
一弧脆甜凉爽的西瓜下肚,燥热的暑气儿就被赶跑,只剩下惬意。
但没过多久,一家人的和睦就被徐景生的哭声打破。
“哎呀,你怎么啦?”
“刚刚吃西瓜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怎么就哭了?”
徐景甜坐在徐景生的旁边,“阿娘,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就哭起来了。”
看他哭得那么厉害,陈芸芸以为徐景生是哪里不舒服,连忙把他抱起来哄,“是哪里疼吗?告诉阿娘,我们去找大夫。”
一听找大夫,徐景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带着哭腔,“不要。”
“那你告诉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徐景生摇头,闷声闷气哑着嗓子说了几个字,“想容琰叔叔。”
小孩嘴瘪着,眼眶里还含着泪,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容琰一走就是两个月,一点音信也没。
徐景生一直都黏他,这次这么久没见到,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陈芸芸也没法,她只能慢慢哄,“等你容琰叔叔处理完他自己的事情,就会回来的,容琰叔叔那么喜欢阿生,他一定会来看你的。”
徐景甜和徐景润对视一眼,他们两就不太喜欢容琰,容琰太强大了,总会给人压迫感,最关键是容琰老是抢娘!
给阿娘烧火的事明明是他们两兄妹轮流做,偏偏容琰老喜欢抢位置,还时不时霸占阿娘的时间精力。
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处处勾引阿娘,哼!漂亮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