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闻言略感意外,后很干脆地拱手相求道:“还请雷家为我开一开这方便之门!”
“自然!”
雷纹颔首同意,如此,他们也算还了甲的人情。
雷纹掏出一个‘雷’字令牌,递给甲,道:“甲前辈持此令牌入府即可,我等兄妹不愿与那些吸食百姓鲜血的官员打交道,就不去了。”
“多谢!”
甲接过令牌,这倒是意外之喜,免得他麻烦,能直接入府将曹州谋反的官员将领们一窝端!
至于事后放他入府的雷家会不会受牵连,甲倒不在意,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很自信,曹州谋反的官员将领们,不会有什么事后了!
今日之后,朝廷百官将会接管曹州,雷家暴露只会被记一大功,哪存在什么反贼追查他,针对雷家?
甲心情不错,与几人敞开闲聊,以他的口才与离奇经历,随便一个掐头去尾的故事都使得几人惊叫连连,大呼过瘾,远非几人江湖历练所见识能比。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就到了晌午时分,州牧的寿宴即将开展,入州牧府的来客由原来的车水马龙到三三两两,最后变成零星一二。
甲入府的时机,成熟了!
在雷纹等人恋恋不舍的眼光中,甲起身告辞。
“诸位,江湖有缘再见!”
“甲前辈,江湖再见!”
一袭黑袍随风飘荡,甲的背影飒飒然,若有头发,倒是潇洒得很。
雷纹几人目送甲渐远去,直至入州牧府后,才收回目光。
“是位妙人!”
出言很少的雷欢说道。
“虽然相貌平平,但却很有魅力,可惜,若他与我年岁相仿……”
雷盈盈忽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脸陡地一红,不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也仅是脸红。
雷纹与雷欢闻言先是吃惊,后泛起了笑意,能得到他们小妹这么高评价的,他们还第一次见。
“其实,也没差多少。”
雷纹含笑戏道:“左右不过相差十余岁罢,年纪大点还懂宠人,可曾听闻,三十男人一枝花!”
“揍你!”
雷盈盈气笑,脸蛋红彤彤的煞是好看,举拳作势就要打人,雷纹赶忙求饶。
“哈哈哈!”
雷欢忍俊不禁笑起。
……
州牧府。
赶在账房先生合上本子时,甲以雷家令牌开道,一步跨过府门,走入了州牧府内。
“客人来得挺准时啊!”
账房先生笑道,重新摊开本子,执笔望着甲。
“先生说笑了。”
甲随口回道。
“客人,您的寿礼?”
账房先生见甲没半点掏出寿礼的意思,忍不住点醒一句,心中暗道此人不知谁家的公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寿礼?等下我亲自给州牧呈上,不劳先生费心了。”
甲淡淡一句,抬足就走入府深处。
“客人……该死,是个吃白食的!”
账房先生脸色一变,却已阻拦不及,让甲给溜了进去,他低声骂一句,感觉此人不对劲,如今州牧的地位就跟天王老子似的,曹州哪有人敢空手而来,指定来者不善!
他急忙去找护卫长反映情况。
甲这边穿过层层府门,来到了寿宴所在,甲视线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偌大的广场,数百桌酒席摆设其中,环绕着假山与流水,寸寸岩砖皆铺了大红,鞭炮在各处噼噼啪啪地响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穿过广场,甲透过大殿的殿门看见,里面又是一桌又一桌的酒席,不过装饰更显华贵,想必里面客人的身份更加尊贵,相比起露天酒席上坐着的人,大殿内的客人才是甲此行的真正目的!
露天酒席上的,最多不过芝麻小官,亦或凑热闹的亲朋们,重要程度不及殿内万一。
若说要对这些人动手,甲只会在杀光殿内之人后,才会有所考虑。
甲不着急动手,打算先观察一下地形与需要着重照顾的大人物,特别是得先确定曹州州牧之位头号人物在殿内,锁定他,不然一动手发现人不在,找不着,那就好笑了。
甲拿出雷家令牌想入殿内,被守卫无情拦住,却是不够资格入殿,甲无奈只好退求其次,打算在广场上选一桌稍靠近大殿的酒席上落座。
广场的酒席很多,此时已经呈上菜品,其上菜品二十余道,道道为珍贵食材,奢侈的很,一桌人吃撑也吃不完,且大部分酒席都没坐满人,很多都是只喝酒闲聊不吃菜,还有一些没人落座的酒席,珍贵食物无人问津,极大浪费。
对比起府外吃不起饭,面黄肌瘦的百姓与饿死的流民们,很好诠释了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甲摇摇头,在一桌不满人的酒席上落座。
酒席上其余人只斜眼看了下甲,没怎么在意,自顾自与同伴闲聊。
甲为自己倒一杯酒,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用笼罩整座州牧府的感知锁定着殿内的大人物。
尽管甲不认识曹州的官员们,但他不傻,头上长着脑子,只要见被众人围拢拥戴者,那肯定就是大人物。
品酒的盏茶功夫,甲一个皆一个地锁定了这些重要官员将领们,检查发现没遗漏后,准备起身动手时,却发现有十余名披甲腰佩刀剑的护卫直往他而来,甲微一诧异,停下动手念头,打算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
“就是他!”
甲外貌很好认,独臂寸发,账房先生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甲,他激动地指着甲道:“就是他不送寿礼,还说什么亲自给州牧大人呈上寿礼,你们看,他连入殿的资格都没有,亲手呈个屁,分明是来吃白食,指定不怀好意!”
他一脸激动,他的猜测得到证实,似在对护卫们邀功道,声音之大,吸引了很多酒席客人的目光,他们顺着手指指向的方向,皆看向了甲。
甲被这变故弄得一愣,后却无所谓地冷眼看着几人,被发现怀不怀疑又如何,反正,他没打算隐瞒什么。
他,光明正大!
当实力足以碾压一切时,任何计谋,任何意外,在他眼中不过笑话。
在他入府的那一刻,州牧府的结局,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