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溪调节好情绪后,侧过身一把捏住喻疏淮的下颚,朝众人展示:“首先,你们先看看这张脸,认识吗?”
喻疏淮配合地抬起下巴,嘴角噙着迷人的笑,乖乖展示帅脸。
大伙儿怔住,同频率点头。
“这谁不认识啊,这小子可是当红的大明星,还是喻家大少爷!”
“听说半个娱乐圈都是他家的?”
“等等,小师弟,我好像明白了,这不就是我们的财神爷吗?!”
“对啊,咱弟媳妇有钱啊!”
喻疏淮刚想比耶,猛地察觉到不对劲,桃花眼一眯,在人群中寻找叫自己弟媳妇的兄弟,试图纠正。
什么弟媳妇?
自己分明是妹……呸弟老公!
然而没人搭理喻疏淮,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白临溪身上,想听听具体的计划。
“除了钱,我们还需要名气啊,要是戏院建好了,依旧没人来,那不是白忙活了吗?”
“对啊,而且我们大部分都在外面成家立业了,回来好像也不方便住了。”
“安静,我们先继续听小溪说。 ”
白临溪想到了这些顾虑,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收回手,撩了撩被风吹乱的碎发,迎着大家伙儿的目光,一一解答。
“名气你们也不用担心,现在是短视频时代,我们可以开直播宣传,我回来前刚好在做主播,我到时候试试在直播间唱曲儿。”
“另外,淮哥是明星,他的粉丝可不少,到时候帮我们宣传一下,不愁没观众来,而且他的粉丝群体是年轻的女性,正是我们戏院需要的新鲜血液。”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戏演好,曲儿唱亮,留下这些新观众。”
“至于住处问题……”
话音一顿,白临溪拿出手机,翻到相册,给大家看了看新拍的几张照片,都是戏院附近的荒旧但古色古香的院子。
“这些院子我打算都租下,或者买下,戏院没落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位置偏僻,我们不如把这里搞成一个古街,变废为宝,把荒废的院子改成民宿、店铺、小型博物馆,摆放着我们戏院祖上传下来的道具啊,曲谱啊,折扇啊,服装什么的。”
“这样一旦走进古街就有种穿越的感觉,非常适合打卡拍照。”
“打卡拍照可是很吸引年轻人的哦。”
“而我们除了唱戏,也可以在这里和家人一起做买卖,赚两份钱。”
喻疏淮也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我已经派人拟出了合同,在准备逐步联系各个房东,资金这方面我来出,你们到时候尽管来就行,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
听到这里,大家都心动了,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如十多年第一次登上舞台那般,激动得发抖。
那是对梦想的追逐、热爱、和渴望。
“戏院真的有救了!”
“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唱戏了?快揍我一拳,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小师弟简直就是我们的神啊!”
“那不可,还自带一个财神爷,要是真的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古街旅游景点,那我们可就不愁票卖不出去了!”
许星潭站在一旁,听着双眼通红,他没想到小师弟会考虑得这么周全,眼中满是敬佩,再一次懊悔当初的任性。
果然……
小师弟比自己更适合做班主,做管事人,当时自己真的太蠢太自私了。
从此以后。
他乖乖跟着小师弟走。
和小师弟,和所有的师兄弟们一起发光发亮,互相扶持,互相温暖。
大家激动过后,总感觉像是梦一样,忍不住追问了几句。
“小师弟,这是真的吗?”
“我们戏院真的还能再起死回生吗?”
白临溪看着大家炙热的目光,一阵感动,眼眶酸酸的,含着泪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任何创业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修建也需要时间,师兄们,你们不用急着点头,可以慢慢考虑,总之……”
他笑着朝大家张开了手臂。
“随时欢迎大家回家。”
家字一出,大伙儿都泪目了。
“小师弟,我要回来,算我一个,我嗓子早就痒得不行了,听到那些个麻雀叽叽喳喳叫,我天天都想痛痛快快哼一曲儿,现在可是是有机会了!”
“也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出去闯荡这些日子,我总感觉哪里都不如家,不如咱许家班,我们一定要让朝鸿戏院重现辉煌!”
“我也要回来,我相信小师弟肯定能带我们把戏院越做越大的!”
“对,不管如何,只要咱们拼过闯过,以后都不会后悔!”
大家做好了决定,纷纷举着手,一个个男子汉此刻都红了眼眶。
一旁的老先生更是不停地抹泪。
清云啊。
你安安心心上路吧!
这些孩子啊……都是好孩子!
这时,许星潭走上前一步,先朝大伙儿鞠了一躬,哽咽着说了一声谢谢,旋即,走到白临溪身旁,牵住他的手。
“小师弟。”
“我也有件想说一下。”
四目相对,青年笑容温和,白临溪也勾起了唇角,回握着他的手:“嗯,你说。”
许星潭擦了一下泪,转身看向众人,一字一句,真诚道:
“各位师兄们,以前我任性又自私,做了很多错事,谢谢你们一直包容我,如今朝鸿戏院重建了,肯定要有个掌权人,我啊,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好在小师弟回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闪烁的希望,所以啊……”
“以后朝鸿戏院、许家班的班主就是小师弟了,来,掌声响起来。”
许星潭带头鼓起了掌。
陈隋等师兄一脸欣慰地看着许星潭,忍不住感叹,真好啊,小溪回来了,潭儿也长大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白临溪做班主众望所归,大家的掌声格响亮,毕竟小师弟能力有目共睹,许班主还活着的时候就定了他做班主。
他们一遍鼓掌,还不忘调侃,逗一逗新上任的小师弟班主。
“小师弟,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头儿了,叫你小师弟班主还是溪班主啊?”
“哈哈哈不如折合一下叫小班主~”
“咱小班主以后肯定是当红花旦,说不定又要像当年选秀那会儿一样,被一群妹子小姑娘围着叫老婆哈哈哈。”
“何止小姑娘,还有男的!”
“那可不,咱们喻大财神爷就是其中一个,眼睛就没离开过小溪!”
白临溪被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喻疏淮看着这一幕,替自家老婆高兴,拍了拍白临溪的肩,小声调戏:“溪班主,小花旦儿,今晚让我做你的第一个客人呗,我要点《溪贵妃醉酒》。”
白临溪轻哼。
暗中捏了一把男人的腰。
“滚。”
“今晚你自个儿睡!”
见两人说着悄悄话,大伙儿来了趣,一个个都调侃了起来。
经过这番打闹,大家沉重的心情都舒缓了,带着笑告别许班主,期待着下次再来墓园时,能给师父带来戏院复兴的好消息。
回到四合院,大家又忙碌收拾了起来,为日后做着准备。
白临溪三人昨晚守了夜,现下困意来袭,眼皮子开始打架,白临溪原本打算随便找间屋子睡觉,没想到……
许星潭说,他的房间一直还留着,是许班主下的命令。
他的师父也在等他回家。
回到当初的房间,白临溪看着熟悉的摆设,眼眶一酸,再打开衣柜一看,一件件戏服映入眼帘,泪齐刷刷往下掉。
“师父……”
他抚摸着戏服,指尖发颤,整个人像是雨后的落花,快碎了。
喻疏淮看着心疼,小心翼翼将人揽入怀里,低下头贴着脸,一遍又一遍,用温柔的嗓音耐心安抚。
“乖 。”
“不晚的,我们回来的不晚。”
“房间等回他的主人,戏院等回了它的小班主,咱们师父也等回了他的小徒弟,不晚的,只要把京剧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看到许家班的努力,看到朝鸿戏院,师父他……”
“在另一边就一定会开心的 ”
白临溪回过神,依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撒娇似的蹭胸膛。
“哥……”
“好困,抱我去床上吧。”
喻疏淮应一声好,满目宠溺,一把将其抱去,走向木床 。
白临溪睡得很快,他这两天精神一直紧绷着,眼睛也哭得有点肿,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陷入了沉睡。
喻疏淮偷偷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
“晚安。”
“好好睡一觉。”
喻疏淮眼皮子也涩,沉甸甸的,但他不想睡觉,就想看着他的小玫瑰。
这时。
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
喻疏淮怕吵到白临溪,迅速拿过手机调了静音,这才查看消息。
是经纪人周潇的消息。
【祖宗啊!】
【你怎么又玩消失啊?!虽然咱不缺钱,但还是象征性工作一下呗。】
【还有,网上都有人扒出你的小男朋友是谁了,公司天天在压热搜,您老人家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啊?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可不想一睁眼就被热搜吓死了。】
喻疏淮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大宝贝,迅速打字回复。
【这几个月的活儿都推了,什么红毯走秀也没时间,忙着陪老婆,热搜不用压,又不是假都,我就看他们磕糖。】
【至于公开……】
【这个问题挺严肃的,说不定那天我就和溪溪露脸直播,顺道把直播间亲封。】
消息刚发送成功,对面就回了一大串问号,满屏幕的震惊。
【???】
【懂了,少爷夫人你俩随意,我这就去买定心丸 ,自己抢救自己。】
喻疏淮发了一万块红包过去。
【买去吧。】
【我跟我老婆恩恩爱爱睡觉喽。】
秀完恩爱,喻疏淮直接把手机关机,抱着大宝贝钻进了被窝里。
蹭着亲亲老婆的脖颈。
他也慢慢合上眼皮,去了梦里。
次日。
白临溪组织大家坐一起,商量着更具体的计划,由于大家这次回来都很匆忙,于是便决定暂时回去,把那边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再回来一起重建戏院。
白临溪也回去了,他想来想去做了一个决定,继续休学。
戏院这边起头很重要,很多事他都想亲自监督过目,根本走不开,如今只能暂时放弃一个,不然两边都抓不牢。
等戏院稳定了,他再回校园,选个喜欢的专业,拿下毕业证。
办理休学需要申请,等待批准,白临溪直接填写的重建戏院,想先完成师父的遗愿,还上交了朝鸿戏院的公章,以及诸多证明。
许家班是梅派传人,许班主以及许星潭都是非遗传承人,虽然朝鸿戏院没落了,但各种证件都还在,戏院的老先生还专门写了一证明信,证明白临溪是许班主的弟子。
校方核实后,申请很快就批准了下来,辅导员还专门把白临溪叫起办公室,惊讶地感叹了几句,最后拍着肩为他加油。
这事颜糯也知道了。
白临溪最后一天去学校告诉他的。
颜糯也震惊不已,看着白临溪的目光满是敬佩,夸着好厉害,又加油祝贺,还表示,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白临溪忍俊不禁,趁着某个男人不在,捏着小兔子的脸,笑眯眯逗他:“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也帮我宣传宣传,就说漂亮的新老公要唱戏了,大家快去支持。”
“啊?”
颜糯眨了眨眼,脑袋一歪,浅金色的碎发贴着眉眼,有点懵。
“漂亮老公?”
“这样叫金主先生会吃醋吧。”
白临溪挑眉笑了一声,带着颜糯往前走,第一次纠正:“他啊,不是金主先生,是你老公我的老公。”
不过……
金主这个爱称也没错。
毕竟也是抱一辈子大腿的金主爸爸。
颜糯被绕晕了,但看着好朋友甜蜜的笑容,他也忍不住开心。
真好啊。
大家都获得幸福了!
两人一起去吃了饭,选了家海鲜店,还在包间里给云雾怜打了视频。
视频接通了。
但映入眼帘的是谢烬野的脸。
少年穿着家居服,看样子是在床上,银灰色的狼尾半扎,炸了几根毛,很认真地朝他们比了一个嘘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