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开着车,载着兄弟四人,跟在庆皇的后面,平稳的抵达了皇宫内。
此时。
皇宫少有的正门大开,迎接庆皇归来。
又有宫中乐队在奏着激昂的乐曲。
这乐是新编的,编钟敲击中,声音悠扬,能传递到很远的距离。
秦风不得不承认。
虽说京都有许多地方传统,相比辽地甚至有些落后。
但是在文教这方面,简直底蕴深厚,领先辽地诸多。
辽地最强的,是工业,是团结,是打破了旧有的枷锁,奔向崭新的未来。
而京都这边。
则拥有着浓浓的传承味道,有好的有坏的。
就比如这音乐,编的恰到好处,久听不腻。
而且这场音乐,并非是三五分钟。
而是长达一个时辰的演奏!
有激昂,有婉转,有底蕴,包容着诸多诸多。
听着这乐曲。
就仿若翻开了一部慷慨激昂的史诗,让人心潮澎湃,为之自豪。
“这乐曲当真不错。”
秦风下了车,忍不住的称赞。
秦标则有些得意。
“孤亲自下令,命人编撰的,就是为了迎接父皇此番归来。”
秦风相当感慨。
就那乐队的规模,怕是不下数百人。
这个规模,目前除了朝廷玩得转之外。
就连辽地,也很难达到这个地步。
“这个曲子叫什么?”
“没想好。”
秦标笑呵呵的说着。
“没想好?”秦风忍不住摸了下巴。
“拟定了十多个名字,最后等着父皇亲自裁决,未来重要庆典上,大多都会演奏这个曲子。”
秦风听此,也点了点头。
“大哥这事儿办的地道。”
显然,这是刻意为庆皇准备的旋律。
或者说。
庆皇专属bgm。
“辽地能奏否?”
“老六你要用?”
“辽地准备建造一处专门用于演奏的大剧院,这个旋律可以收藏下来。”
秦风说出了想法。
这种皇家专属的旋律,多用于重大庆典之上。
“古有秦王破阵乐,闻名一个朝代,然后却失传,今人谱之的,恐怕也非原版。”
秦风对此万分感慨。
“臣弟只希望这旋律,能如同唐诗宋词一般,永久流传下去。”
秦风相当严肃。
每一个时期,都有每一个时期的风采。
就比如诗词。
而到了前朝时儿,曲儿已经发展到了极致,胡人欣赏不出来诗词的美。
故此曲艺得以发展,而且质量相当好。
到了现在,大庆内仍旧流传着许多美好的戏曲。
只不过同样的曲子,还得挑人来唱,每个唱的都能给出不同的情感,唱出不一样的味道。
再反观给父皇准备这段长达一个时辰的旋律。
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
等这些乐队里的人,若是没了三分之一。
那么这旋律,怕是都不是如今的这旋律了。
“此事儿问题不大,到时只要父皇点头即可。”
秦标对此倒是看的很开。
甚至有种自己的审美,被秦风认可的自豪感。
至于皇家专属这事儿,朝廷以及父皇曾经是无比看重的。
可跟老六这些年下来,庆皇以及秦标也不免被秦风所影响。
也不太注重皇帝的威仪了。
相比于威仪,庆皇以及秦标都有了新的认知。
得天下者,兴许有天命在身。
然而更重要的。
却是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
说来说去,最终发现这是一句近两千年前,孟子说过的话。
兄弟五人踏入皇宫后,便开始不再交谈。
该有的威仪,还是该有的。
若是在辽地,秦风兴许会向两边将士们挥手,以表示亲切。
可在京都,根本不需要这个。
京都的臣子,需要的是蔑视一切的君王,需要的是君王随时高高在上。
“本王若是在这个时候,向周边人招手,明日上朝,礼部的人就能将本王参死。”
虽然秦风根本不怕被参,但也没必要干这种事儿。
什么环境下,就去干什么事儿。
如今要展现的,是属于皇家的威仪。
而这个。
秦风最为擅长。
甚至都不用刻意展现,收敛点就行了。
若是不收敛。
秦风都怕盖过父皇的风头。
父皇没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只有成功者的稳如泰山。
恰好。
秦风终究年轻,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无人不为之惊叹。
此刻万人庆祝的。
是庆皇北伐的巨大功绩。
而北伐的头功,属于辽人,属于辽王,这没人能质疑。
沿着大开的皇宫正门,秦风进了宫殿。
这座皇宫正门,很少开的。
按照礼制,唯有新皇登基,或者皇帝离世,才会开这个门。
还有就是一些重大场合。
比如新科取士。
因为科举上来的人,又有另外一个称呼,天子门生。
如今大开中门,秦风等能随着庆皇迈入。
也是一种荣耀的象征。
换作他人,这都是能吹嘘一辈子的事儿了。
只不过秦风够吹嘘一辈子的事儿太多,倒也不太在意这个。
但不得不说。
这种体验,当真很玄妙。
庆皇缓步回到了奉天殿前。
放在殿内的御座,如今就放在了外面,后面摆放屏风,御座前则放着香炉等物。
秦标走到庆皇面前,一侧有太监捧过了玉玺。
“父皇大胜归来,这玉玺当还还于父皇。”
秦标声音洪亮,当着百官的面,这是无比重要的仪式。
只是庆皇并没有收。
“太子治国,万民欢庆,这玉玺太子继续执掌即可。”
这时秦标亲自捧过了玉玺。
“国之大事儿,绝不能假于二人之手,还请父皇收回玉玺,莫让儿臣难做。”
庆皇听此,这才伸手接过。
“太子诚孝,天下人都当效仿。”
秦风站在下面,看的有些懵逼。
算上庆皇下船那一次。
如今刚好还玉玺三次。
感情这是三请三辞?
秦风愣是没分辨出来。
三请三辞,这也是朝堂上默认的流程。
重大事件,都会出现这一步,反复确定。
哪怕新皇登基时,所有人都知道新皇是谁,但这个时候,新皇哪怕再想坐在皇位上,也得推辞一番。
推辞两次,到了第三次,这才能答应下来。
不是我要坐在这个皇位上的。
是你们都觉得我该坐,我才勉为其难的坐一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