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每年过年都会去拜访的人真的不多，从去年开始，也就是三个工厂主管后勤的额副厂长，街道的主任，曹局长，这都是他工作上需要打交道的人。
还有就是曾经的街道主任，他跟娄晓娥的婚姻介绍人。
除了这几个人，今年张帆还结交了一个新朋友，供销社的主任，不过关系还一般，过去看一下也就是了。
就是维护一下关系。
按照往年的规矩，张帆一般都是两条华子，两瓶茅子。毕竟是过年了么，这些东西，也挺符合他这个所长的位置的。
别人的回礼也是差不多的。
可是，现在看看柜子里的东西，烟和酒的牌子，可就差了不少，虽然张帆觉得，这些都算是茅台，华子的平替，可是，对于送礼来说，确实是有些薄了。
看着张帆愣在了那里。
老爷子笑着说道：“行了，别看了。今年就这么送！赶紧帮着柱子忙活忙活去，一点活都不干！”
张帆虽然不知道老爷子这是啥意思，不过还是很听话的，乖乖的钻进了厨房。
娄晓娥也在旁边看着，听着老爷子打哑谜。
她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虽然烟酒都不会，可是眼界还是在的啊。这些东西自从拿回来，知道是给他男人送礼的，就有了怀疑，不过问了老爷子，老爷子也没说。
这会还等着，张帆跟老爷子能说出谜底呢。
结果，还是个哑谜。
算了，不管了，让家里这两个顶梁柱研究去吧，自己还是带好孩子就是了。娄晓娥心里想着，就跑去玩孩子了。
“柱子，你说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弄了这么多好东西？”张帆问向正在做饭的厨子。
按照四九城的传统，大年三十的这顿晚餐是要丰盛的。象征着过去一年的积累。
等到半夜那顿饭，就是简单一些了，包饺子，之后吃这一顿的剩菜。
所以，这会的柱子，两个大锅都在忙着，案板上还放着不少东西。忙的直出汗。
对于今天这一切，柱子在准备做饭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对于他来说，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操那么多心干嘛！
这会听到，张帆问他。柱子知道张帆问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也不明白，不过，柱子却直接说道：“张哥，想那么多干嘛？老爷子经历过多少，他做的决定有错的么！”
意思很简单，听他的就对了。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不过张帆确实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不就是，操这个心干嘛。
老爷子让自己低调，那自己就低调一些。
老爷子自己高调，那就让他去高调。
或许，现在想不清楚，这样做的原因，老爷子不说，就是让他自己想。多想想，总会想明白的。
也不做多想，撸起袖子开始帮着柱子忙活。
柱子也是用出了看家本事，这顿饭整整弄出了十二个菜。
几大家子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共同庆祝着过年了。
吃过饭，又开始凑在一起包饺子。
人多就是热闹。
大年初一，张帆一起床，又看到家里的门口早早地就被贴上了春联。
都不用想，都知道是阎埠贵干的。
赶紧进屋抓了些瓜子，糖块的，送到前院去了。
果然，阎埠贵的春联摊子，早早地就支了起来。
“三大爷，新年好！”张帆说着吉祥话。
“新年好，新年好！”阎埠贵一边帮大家写着春联，一边跟张帆打着招呼。
张帆，向大家看去，这院子里的老老少少，都穿上了新衣服。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
尤其是那些半大孩子，在院子里互相追逐着。
看着那满满的口袋，就知道里面不知道揣了多少好东西。
之后的节目就是每年都一样，院子里的孩子，还是挨家挨户的拜年，大家给点压岁钱，图个乐呵。
大年初二，就是回娘家的日子。
往年，张帆和媳妇都是去娄家的。
今年，娄父他们住在研究所那边，两边折腾起来也麻烦，就哪里都没去，还是在四合院过的。
不都是图个团圆乐呵么，何必跑来跑去的。
柱子带着老婆孩子去了苏家。
初三开始，就开始串门。
张帆准备一天就把事情都办完，终于约在了李副厂长家里喝酒。时间紧任务重，早早地就出门了。
等到张帆忙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今天的张家可是一点都不安静。
“早上，从你走了之后，家里就没断过人！累死我了。”娄晓娥给孩子喂了奶，就开始捶着腰跟张帆说了起来。
看着媳妇这么累，张帆赶紧上前，帮着媳妇揉起了腰。
问道：“怎么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往年不就是部队后勤过来一下么？”
“那是往年。今年这人啊，就跟要开会似得！”娄晓娥开始跟张帆叙述了起来。
从上午九点开始，四合院的门口就被各种军车堵了起来。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之后就是一个个穿着军装的人来到张帆家里。
大家看看，也就明白了，这是过来串门的。
娄晓娥从刚开始的惊讶，到后面都麻木了，一直在端茶倒水送瓜子。
客厅里就留下了老爷子和老周招待这些人。
“他们都坐了很久么？”张帆问道。
“都没有很久。坐了一会，聊了几句，就走了。就好像就是过来看看，每个人的开场白都是，好久不见。”娄晓娥疲惫的说道。
老爷子接见人，这种时候，娄晓娥也就是做些服务工作，就要赶紧离开的。
不该听的不能听啊！
不过，就算再里屋带孩子，这人出出进进的也是能听的到的。
“他们都带了东西？东西多么？”张帆继续问道。
“可不少。每个过来的人都带了东西。刚开始，我还看了看老爷子，想问问他到底收不收，老爷子直接对我点点头，我也就都收着了。楼下书房，装了半个屋子，你说多不多。”娄晓娥抻了抻胳膊说着。
人多，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