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
“唐云意,你快看……”
唐云意稍微别过脸去,脸有可疑的红晕。祝九容发现了他轻微的异样,慢慢勾起得意的嘴唇,“你不好意思?我知道像我这种婀娜多姿的女人,老娘要不是故意收敛了曼妙凹凸的曲线,你们男人早就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祝九容得意上头,故意当着唐云意的面凹凸出曼妙的曲线,不伦不类,沐冠而猴。
“怎么样。老娘好看?”
唐云意呵呵笑了一下,“一只猩猩在面前张牙舞爪,你觉得呢?”
祝九容不屑的哼了一下,“那你脸红什么?你为什么不敢看老娘?”
唐云意一副疑惑的样子,“你蛊虫寄生的人会散发一股尸体的腐臭味,你不知道?”
祝九容的脸顿时一红一白转换。唐云意晦涩的告诉她,因为她身上有腐臭味,所以他才别过头,并不是贪图她的“美色”
“祝九容,你是个刽子手”
面对唐云意突如其来的指责,祝九容顿时不知所措,“我……我”,头一次面对唐云意的威压,祝九容不寒而栗。他的眼神实在太锋利了,像一把匕首剜下她的肉。祝九容忽然想起锁骨处的伤口还在拉扯她的痛觉神经。她忍不住皱眉。
她忽然难过的垂下头,“我没有办法”,唐云意的眼神,指责含义过重,祝九容忍不住据理力争,“这场大战是北陆先挑起的。如果不是他们挑唆周边小国屡次挑衅大周边境,殿下也不会那么快出兵……”,只是随着镇压变成屠杀,祝九容并不知其中缘由.睁眼闭眼,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她的双手沾满的鲜血
闭上眼睛,冤魂就在她耳边啸叫。她变成了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被唐云意直勾勾的盯着,祝九容瞬间失去了力量,一屁股型在冰面上,冰凉刺骨一下子从尾椎骨蹿到天灵盖。
“侯爷说,他们不听话……然后我们就开始屠城了”,祝丸容回想起来,临光候对她说的话好像有一股魔力,让她无法拒绝。
“每次屠城,血流成河。侯爷的长枪狠狠地插进无辜百姓的胸膛里,然后又大力拔出来,鲜血成片洒下……他们的哀求,侯爷视若罔闻。黑焱甲的铁骑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至今血池里的血反射出红色的光恐怖的印在祝九荣的心里。那些血光把她映射成一个杀人魔头。
唐云意缓冲许久,胸口处的疼痛消失后,他双手撑着站起来。他的屁股已经冻得像冰棍了。
“你有没有发觉临光侯不对劲?”
祝九容摇头有点头,“她变得冷血无情”
“有没有可能,她已经不是临光候了?”
祝九容惊悚的站起来,“不可能,我熟悉侯爷,虽然她变得更加冷血无情……”,祝九容支支吾吾的像个痴呆儿,“我们每—次屠城,她都在”
“那她身边出现过谁?”
“就是你说的九品蛊师”,祝九容怀疑肯定,“像我这种天字高手,并不容易下蛊。可他在不知不觉中对我下蛊了。她会不会对侯爷下蛊?”
“我没有见到侯爷,并不知道”
唐云意走到岸边,风吹来一阵腥臭味。唐云意突然趔趄了一下,身形摇晃两下,险些晕了。
祝九容从后面扶住他,小声的抱怨,“一个大男人,弱得跟病鸡一样”
随后,唐云意的耳边叉响起她惊呼的声音,“唐云意,你的脸白得像纸”
唐云意眼神有点晃,儿桃跳频率降低,血流变慢,双腿好像踩在云端上。他双膝一软,往雪地里扑。被祝九容眼疾手快的揣回来,“唐云意,你怎么了?”
“祝九容,时间来不及了”,厮杀的声音已经削弱,硝烟里的人影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饱食的野狼正在渐渐远去。这是要结束了。
唐云意低头在祝九容的耳边边嘀咕了几句。祝九容的眼珠随即暴凸,上面布满了血丝,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真……真的吗?”
“就是不确定,所以才要查”
“那你打算怎么做?”
唐云意又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声后,祝九容捡起地上的武器,随后离开。
唐云意失去了支撑后,立刻倒地。大地好像倒旋了,五颜六色从他的视觉里剔除,只剩黑白两色。
这种感觉好像严重失血一样。面色苍白,全身乏力,呼吸窘迫,神志模糊。他现在提不起一点精神力,全身骨头好像被抽走了一样。他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耳观八方。
不知过了多久,短促匆忙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有人把他扶起来,又掀开他的眼皮。
九百生松了一口气,“没事,就是失血严重”
萧灿觉得九百生在放屁,唐云意身上并没有伤口,只有零星的血溅在衣服上,哪是失血过多?
两人一左一右扶起唐云意,架着他回去。他几乎是没有力气,任由他们拖拽。
“结束了吗?”
“结束了”
路过时了。大火正在燃烧,行尸在大火中焚烧。它们没有任何感知,直到被大火焚烧殆尽。
空气里的血腥味被焚烧后的臭味覆盖。黑焱甲退了,北陆也退了。
经过这次大战,双方伤亡严重。短时间很难在打起来。但是小动作一定不会少。黑焱甲与北陆大军正面冲突,双方几乎平分秋色。接下来为了进入帝王谷,裴思玄一定是他们头号目标。
唐云意昏昏沉沉的被带回去。他这种状况跟失血严重一模一样,但他身上又没有致命性的伤口。
一天后,外面鹅毛大雪飘飞。北风呼呼,唐云意躺在羊毛毯里,舒服得不想动。
外面安静得好像世界都睡着了。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悲凉的马头琴声缱绻飘向天际。
唐云意抚摸着胸口,感觉胸口的地方有点热。热的不是天鹰,而是他在女帝陵墓得到的那块羊脂玉佩。
他往衣服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把羊脂玉掏出来。他惊得差点把玉佩给丢了。原来是白色类似晶莹的玉佩此刻变成了红玛瑙一样的颜色,红得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