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供不应求？确定吗？”
小福点头，生怕许澄月不信他。
“真的，王妃，章掌柜方才派人来说了，请王妃和林小姐最近多写一点话本子，说是有个神秘的大客户，一下子定了好多本，请您快些写好了交给他，他好拿去拓印。这是答应的分成，五百两银子。”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许澄月一时间开心得昏了头。
“你去回了他，说我尽快写好。”
许澄月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露骨地写了，万一被抓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还是委婉一点。
城外，金羽卫总营。
“王爷……”
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出，谢映看着案桌上那一摞话本子。
“谁让你们看这种东西的！”
“王爷，这不是您吩咐看的吗……”
他吩咐？谢映看着霍其，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王爷，王妃……她写的就是这种话本子……”
什么？
他还未仔细看过许澄月写的东西，今日来营中操练，发现一群金羽卫抱着话本子，面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猥琐表情。
他当即收缴了这些话本子。
“拿去烧了！”
没想到许澄月竟然这么大胆，看来他得回去好好教训她一下。
偏院，许澄月正在写话本子，正咬着笔头思考情节呢，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王爷？你……”
还未来得及说话，谢映便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外带。
“王爷，王妃，你们……”
琳琅和小福本想跟上，却被谢映一记冷眼逼退。
“不许跟着本王和王妃！”
谢映力气很大，许澄月娇嫩的手腕被他紧紧攥着，已经出现了红痕。
“你轻点！弄疼我了！”
谢映将她带到书房，狠狠将门关上。
“许澄月，你好大的胆子！”
许澄月一脸懵，她干什么了？什么好大的胆子？
“我……王爷，您怎么了？”
难道是知道她闹了丞相府？
不应该啊，他和许任全不应该是死敌吗？
要是知道自己闹了丞相府，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王爷，可是我哪里惹您生气了？”看他脸色不好，许澄月觉得，自己还是得先让他冷静一下。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谢映逼近她，许澄月后退几步，腿一软，便坐到了椅子上。
“我……还请王爷明示……”
“你之前不是写话本子吗？你可知道，你写的那些内容……”他都有些难以启齿了。
她竟然如此大胆，写得那般露骨，万一别人拿这件事情攻击她，难保不会惹下麻烦。
“我现在没有写那种话本子了，那天黄夫人闹过以后，我就改了很多内容，不是那种话本子！”
“许澄月，你知不知道，若是被发现，你写这种话本子，被人拿住把柄，趁机威胁你怎么办？”
许澄月解释：“我……我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改了 我没有写你说的那种话本子了，我……”
“你还在狡辩，你为何一定要写话本子呢？”
许澄月无语，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还你的银子！
“本王府上断过你的银子吗？”
为什么一定要还清那五万两银子，她就这么想走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映心里生了个念头，就是他不想让许澄月离开。
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敢细想，反正王府养个她，也是绰绰有余。
“王爷，没，没有断过……”
“若是你在意那几万两银子，大可做别的，话本子也好，可你不能写那样的内容。”
许澄月轻叹一口气，“王爷，我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会的东西，话本子赚钱，也只是一点点。”
章掌柜派人送了五百两银子给她，这是她赚的第一笔钱呢，她乖乖地将银票用镇纸压住。
“不过王爷，你为何执意反对我写话本子？”
这是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够赚点银子的法子。
“你知不知道，按照律例，章掌柜卖这种禁书，轻则没收书肆交罚金，重则充军流放！”
“那我这话本子是禁书吗？”
谢映见她露出害怕的神情，面色缓和了些：“之前算不上，但你那好爹最近有动作，很快，你们这话本子便是禁书了。”
许澄月脑子里有个声音一闪而过，想起许任全那天看她的眼神，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
“明白了？看来你还不算蠢，现在知道怕了？”
许澄月愣愣地点头。
谢映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她害怕的样子，继续说道：“恐怕许任全已经在运作各方关系，通过提学官将你这话本子定成禁书了，这样一来，就是违背大尧律了。”
（提学官：每个朝代的这个职位有些不一样，但本文为架空，此处就简单参考明代提学官，其监管职能主要是刊布和禁毁书籍。刊布可称为书籍刊布职能，后者可称为禁书职能。）
许澄月点点头，“多谢王爷告知。”
谢映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有些不习惯，“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跟阿虞说一声吧。”
“许澄月，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许澄月呆呆地抬头：“我不是听了您的话吗？往后不写那种话本子就是了！”
第一次搞钱计划，就这么泡汤了，一个不慎，还得有牢狱之灾。
许澄月心口闷闷的，谢映语气又缓和了一些：“你既投靠了本王，本王必定会保你的，许任全那边，你不必担心，平日里出门多加小心就是。”
“至于教习院，本王当初的确是为你打算，怕你因为规矩的事情，出门在外被人为难，现下看来，你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了。”
“王爷，我想去，因为那里有我的朋友，我在禹州的时候，没什么朋友，阿虞和赵小将军都是很好的人，也是我来了梁京以后遇到的最重要的人了。”
谢映敏感地抓住了字眼：“最重要的人，就是他们两个？”
许澄月点头：“对呀对呀，王爷，阿虞和赵小将军对我都很好，我们平日里在教习院也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我要是一直在府上，多闷啊！”
待在府上闷？他的王府虽然比不上皇宫宽敞，可也不至于让她闷着！
谢映觉得反而是他现在很闷……